院子里的婉娘也看到了云子轩,早在之前的古醉庄里,她就已经见过云子轩一次,只以为齐忠的震惊,是因为云子轩的突然到访,倒不觉得有什么,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又继续忙准备着晚上的吃食。
而此时,云子轩也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接着便是一脸欣喜的上前,拉住小宇的手,“晟哥,你怎么在这,你没事,为什么不回去,你知道三哥还有我们都在找你么?”
云子轩的声音,因为过于激动几乎比平日高了几度,毫无疑问的惊动了坐在小厅里的秦玉函、黎花枝和文洋三人。
能被云子轩这样称呼的人,除了阿晟,秦玉函不做他想。秦玉函当下就起了身,快步朝着后院走去。
也是在此时,黎花枝才记起小宇一直回避和秦玉函见面的事情。她懊恼的拍了自己的头,当下也拉着文洋去了后院。
确定眼前的人正是自己找寻多年的阿晟之后,秦玉函反而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惊喜,伤痛,紧张……似乎各种心情齐聚心头,竟让他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然而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身布衣的小宇,他不知道阿晟究竟经历了什么,以至于那个原本骄傲的不可一世的杀神,居然挽着衣袖,洗手做汤羹。
相对与秦玉函的难以自信,黎花枝却是一脸抱歉又担忧的看着沈宇,“小宇——”
“没事的,黎姐,姐夫,我先和他们出去一下。”
沈宇平静的叫来还在发愣的齐忠,让他接替了给烤全羊上调料的工作,然后率先提步,带着秦玉函和云子轩去了他的卧室。
沈宇一走,秦玉函和云子轩自然紧随其后,三人来到二楼的房间,关上门,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秦玉函和云子轩只是怔怔的看着他,眼中有重逢的喜悦,有不与他们联系的责怪,亦有多年不见的担忧。
看到他们这样的表情,小宇唯有默叹一声,为他们二人倒上刚煮的花草茶,而后三人又是好一阵的沉默,最后,还是和沈宇年纪相仿的云子轩最先沉不住气了。
“晟哥,那年你们被困玉门关外,究竟发生了何事,这两年,你到底去了哪?”
秦玉函也想知道,当年玉门关外究竟发生了什么,至于他和谦墨动用了无数风情楼的势力,也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的消息。而沈宇依旧沉默,低头坐在他们对面,似在思考该如何诉说。
与此同时,楼下的黎花枝也在为沈宇担心,她不知道沈宇究竟和这个小七爷是何种关系,她只知道,他们都是小宇不愿意提及的过去。就连平日里话痨般的齐忠,此时也难得的沉默。
没有人说话的文家小院,有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一如屋外飞雪的天空,寒冷阴霾。黎花枝不喜欢这样的压抑,故作轻松的看向齐忠,“你们和秦玉函他们是旧识了吧,跟我说说,那个三爷和小七爷究竟是什么来头。”
齐忠看了看院子另外一边忙着洗菜的婉娘,然后,用只有黎花枝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三爷和七爷是当今皇上的儿子,而三爷正是当今的太子。”
听到齐忠的回到,黎花枝惊得半晌也说不出话。她一早就知道能跟秦玉函在一起的人一定不会简单,可是却从没想过会是这样惊人的身份。
如果三爷和小七爷是这样的身份,那么秦玉函又是何身份,还有小宇,刚才她分明听到,秦玉函他们叫他阿晟。
阿晟?!
晟,难道……
黎花枝被自己的猜想惊到了,她震惊的看着齐忠,而齐忠见黎花枝如此表情,就知道黎花枝已经猜到了小宇和他的身份,当下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更为认真的翻烤着架子上的小山羊。
黎花枝猜到了小宇的身份,文洋当然也并不例外,他扶着黎花枝回到小厅的椅子上坐下,却是心疼望了望小题转角的楼梯。
能抛开那般尊贵的身份,跟着他们过着如此幸苦的生活,不知道小宇以往,是受过多大的打击。
就在黎花枝和文洋各种焦心的等待中,沈宇和秦玉函三人就从二楼下来了。
“黎姐,玉函他们吃过晚饭就要离开。”
“那你呢?”对于秦玉函和云子轩什么时候离开,黎花枝一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是沈宇,而一旁的文洋却道:“你若这样回去,会不会遇到麻烦?”
文洋不了解沈宇的情况,但是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回家,不一定是件好事情。
“姐夫放心,这次只有玉函和七爷回去,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并不打算离开,倒是姐夫和黎姐不要赶我走才是。”
黎花枝和文洋却是相视一笑,心中的担心瞬间消失,“怎么会赶你走,你走了小洋文我们要小舅舅怎么办。”
沈宇脸上也是放松的一笑,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早就知道文洋和黎花枝的性子,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跟他们说清楚的。
于是,晚饭过后,沈宇就拉着齐忠,去文洋和黎花枝的房里。
沈宇和齐忠去时,黎花枝和文洋还没有睡,早在晚饭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沈宇一定有话想对他们说,所以文洋在房里煮了酒,等着他们。
而后,四人在屋里煮酒夜谈,黎花枝也是在这时才知道,原来小宇就是当年的杀神——宇文晟。他之所以说他叫沈宇,是因为他的母亲姓沈,而‘宇’字则是他父亲姓氏中的一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