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他辛苦招待;对那一柜子的奖杯奖牌赞不绝口;表示以前有何得罪之处请叶光原谅;并再次诚挚邀请他成为辛星的签约私人教练。
见叶光面现难色,韩子君马上把自己为辛星做的职业规划说了一遍,重复了叶光曾经的话,一个拳坛后起之秀,一个天赋异禀的女拳手,一个能和他势均力敌的好对手,真的需要像叶老师这样有经验有技术战绩辉煌的教练来培养,毕竟在国内泰拳界,无人可与叶老师匹敌。
他很擅社交,想和谁搞好关系的时候,笑容总是能让人如沐春风,言语分寸拿捏到位,真诚得没有一丝谄媚感,捧人捧得不露痕迹。
为了照顾叶光的面子,他把“热血沸腾”隐去了,以免破坏语境中的真诚。
叶光显然被他的真诚迷惑了,尴尬地摆摆手说韩总言重,男人之间有话直说不存在什么误会的,教练的事他再考虑考虑。
韩子君:“好的,叶先生尽管考虑,有条件也尽管提。我在运作营销方面勉强有些经验,但对于格斗技术,比赛门道之类的实在是一窍不通,将来还要向叶先生多多请教。”
叶光:“客气。”
若不是一小时前他还在猜忌敌视叶光,辛星差点都被他的真诚迷惑了。
韩子君不觉得叶光被迷惑,只觉得他被架在那儿了,有苦说不出。预想的双人晚餐变成了三人晚餐,在他一通真诚表演后,两人“冰释前嫌”,双人骑乘之夜也顺理成章变成三人行,叶光的除夕计划全部落空。
死要面子的钢铁直男是没有前途的,若换作他处在叶光的位置,谁也别想来掺和破坏他的浪漫之夜,有多远滚多远。别人怎么想关他屁事,追女孩子就不能要脸。
而且他下定决心要说服叶光签约教练,一方面辛星会高兴,另一方面他要让叶光亲眼看着他是如何把梦想之人拿下的,充分享受敌人的嫉妒无力,求而不得。
一想到叱咤拳台的叶光回家默默吐血的样子,他才真的热血沸腾呢。
饭后叶光不知从哪儿开来一辆大皮卡,装上两辆摩托,带着两人去了一个名叫零一赛道的练车场。除夕之夜这里仍有人值班的人,并且认识叶光,将他们放了进去。
辛星玩得很爽,她骑着R1在百米一灯的赛道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操作越来越熟练,速度越来越快。她说她没怎么骑过摩托车,可看她过弯道时甩尾的娴熟技巧,叶光和韩子君都觉得她可以去参加比赛了。
哪里是只会打人,她会的可太多了。
韩子君单手架在车窗上,抽着烟眯着眼,看着那个风驰电掣的身影从他眼前掠过。
又一圈之后,她停在车窗前,掀开头盔问:“你想不想骑?”
“累了?”
“不是啊,来了不就是骑车的,我看你很无聊的样子,快睡着了吧。”
还能注意到他无聊,韩子君心情大好:“我不太会,你带我兜几圈好不好?”
“汽车会开,摩托车不会骑?”辛星举起大拇指,潇洒地朝身后一扬:“上来。”
当叶光又一次被辛星套圈的时候,他看到她身后多了一个没戴头盔的人影。两只手牢牢抱住她的腰,身体顺着车座的角度紧贴在一起,整张脸都埋在了辛星的颈窝里。
他追上去的念头一闪而过,却没动油门,而是捏了刹车放慢速度,缓缓停在路边。刚取下头盔,厚重的引擎声就由远至近,那辆R1在过弯时将车身倾斜了四十五度,他清楚地听到男人高叫:“星星不要吓我!”
头盔隔绝了辛星的动静,可是第二个弯道男人再次发出的吼叫表达了她的回应——吓你好开心。
叶光淡淡一笑,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了一根,仰头望向漆黑的夜空。这个大年三十,和往年一样没劲。
韩子君可不觉得没劲,他这个除夕过得比以往任何一个都愉快,兴奋,刺激。
发型乱了,嗓子哑了,身体也僵了,可他精神极度亢奋。不好意思地说,二十四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和母亲以外的女性抱得那么近,那么紧。他的眼睛和鼻子蹭在她颈后的皮肤上,他的前胸与她的后背严丝合缝,一种极其奇妙的,异样的,他以为他了解,但真实体验后完全和他想象不一样的感觉在四肢百骸蔓延着。
辛星故意吓唬他,每到过弯就玩惊险动作。他听到她头盔下闷闷的笑声,便配合地害怕一番,再无耻地搂紧三分,几圈下来他确定,她有八块腹肌无疑。
好像有点龌龊,可是手掌和小臂舍不得放松,那触感又暖又硬……隔了两层衣裳都无法忽略的腹肌轮廓,让他头脑发热,唇干舌燥,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朋友说他立牌坊,女人说他性冷淡,他自认为自己大事未成没有必要,也没有资格谈情说爱。今天才知道他为什么对那些贴上来的软绵绵的女人没兴趣,因为根本就不是他的心之所向啊!
这晚,被刺激过头的韩子君甚至忘了去欣赏叶光的落寞,回家路上也沉默寡言,不复以往废话连篇的“活泼”。使得辛星都有些不习惯,问他是不是真被吓着了,大男人胆子怎么那么小。
韩子君摇头:“不,我在想怎么说服叶光加入我们团队,他看起来还是不太乐意的样子。”
“你不是不喜欢叶老师吗?”
“在我这儿,没有比你前途更重要的事儿,我公私分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