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色很低地唤了一声,“月月。”
扶月被勾得不行,心底发痒,抬了抬头,看过去,只见他唇瓣艳丽,脸色潮.红,像是经历了什么,纤长的睫绒一扇一扇,魅惑人心。
不过她冷静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能被美色迷昏了头脑。
正事很重要。
然后,扶月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季玉泽一眼,伸手解开他的腰带,说话像是义正言辞,尽量不带任何旖旎色彩。
“换衣服,不然待会儿该着凉了。”跌坐在雪上面,衣裳会湿的。
慢着,应该让他自己换才对,她掺合什么?扶月停下,想松手。
季玉泽却似能猜到她心中所想,及时握紧,拉回窄腰间,牵上那条烫手的腰带,指腹能感受到布料绣着的纹路图案。
这下子,只要扶月轻轻一拉,那腰带就会掉下来。
他微微弯腰,凑头过去,薄唇贴上她红润的耳垂温柔地摩挲,说话期间一张一合,声音充满蛊惑。
“月月,你帮玉奴换好不好。”
扶月瞥了季玉泽一眼,算了,又不是没见过,她说服自己,脸不红心不跳、熟练地拉开他的腰带,再把衣衫脱下来。
刚刚在外面待的时间有点儿久,她的手指略凉。
微冰的指尖触上他细嫩的皮肤,季玉泽轻颤,视线直落到她小脸上,见扶月表情没什么变化,好不容易勾起来的唇角微不可察地降下。
“月月。”
“在。”扶月眼也没抬,专心搞衣服。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搞定一点点,她不禁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回到现代生活一个月,又习惯了短袖短裤的便利,所以现弄这些繁杂的衣裳略微吃力。
“月月。”季玉泽长睫微微垂下,似月的容颜稍显失落。
她嘴角抽了抽,略无奈地抬起眼:“在。”
季玉泽脸上划过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皙白的手指牵了牵扶月垂落到腰间的青丝,“月月,你当真喜欢我?”
扶月端详着他,也在心里问自己一遍,若是不喜欢的话,怎还会回来找他,向系统要别的奖励不就得了?
“喜欢。”
说完,扶月漆黑的眼珠转了转,微微扬起唇,梨涡弧度比平日里放大些,叫人看了想戳一下。
稍作停顿,她添上一句:“很喜欢很喜欢。”
很喜欢……季玉泽似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说到这个事,扶月抓紧道:“那你爱我吗?”又补充,“你昨晚应该看到我说的话了罢,只有你说一句‘我爱你’,我才可以带你去我生活的地方。”
她等了一下,季玉泽没回,他而是反问:“你以后还会离开我吗。”
一听这话,扶月就知道季玉泽在担心什么了,他一定是担心说了这句话后,她会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怪他,若她是他也会有这种忧虑。
扶月坚定地摇头:“不会,但前提是你必须得说那句话。”
季玉泽默了一阵,随后淡淡地唔了声,自己低头系好新腰带,眉眼忽轻轻一弯,道:“那我可不可以改日再说。”
这也不是不行,她点点头。
待季玉泽换完衣服后不久,小秦就来伺候了,见到里面的场景,他露出的眼神颇为意味深长,好奇心十足又无法被满足。
扶月权当没看到,神态自若地任由季玉泽替自己梳妆打扮。
由于她曾经答应过他,两人要跟一起去摘梅花,于是趁今日得空外出,不过没带小秦,他们是走路去的。
郊外的梅花树成片,扶月瞧着兴致也来了,拉着季玉泽摘了好多好多,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满了属于梅花的清淡香气。
完了,累得够呛,她十分后悔没乘马车来,现下又要走回去。
扶月忍住疲惫,强撑着走了一半路,最后蹲在道上,腿软得走不动,还是季玉泽将她背起来的。
不是娇气,是她运动细胞真的缺少,临近贫乏。
大学每个学期都要跑九十公里,有时是一百二十公里,扶月是靠跟室友接力跑活过来的,不然早晚死在那九十公里或一百二十公里上。
有人愿意背自己,扶月自然不矫情,在他蹲下后,立即趴了上去。
身子软绵绵的,手脚无力,像只八爪鱼。
扶月双手圈住季玉泽的脖子,交叉下垂着,脑袋搁置到他肩膀上,双腿.分开地架在他劲瘦的腰两侧,他的手托着她的大.腿,不让她滑下去。
而她的鞋子随着走动一晃一晃的,还时不时地撞到季玉泽洁白的衣裳上,不可控地留下些脏污。
好香,扶月沉醉地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木兰香,竟想睡觉了。
回京城的途中,边上的梅花树让风一吹,花瓣飞落,萦绕着两人飘转,远远一看,他们仿佛行走于世外桃源般。
少女淡蓝色的裙摆与青年白色的衣衫紧紧地贴合在一块。
京城街道热闹不已,吆喝叫卖声不断,扶月又口渴又饿,牵着季玉泽走进最近的一家食肆,要了好几个菜。
食肆飘着饭菜的香味,扶月肚子连叫好几声,她偷偷地吐了吐舌,暗道他听不见。
他们旁边坐着一男一女,饭菜还没上来之前,扶月习惯性到处看,看到这两个人后,一时间挪不开眼儿。
她被惊艳了一下。
少年大概十八、九岁,端坐着,身姿颀长,一袭红衣,红带束发,鲜艳的颜色越发衬得他肌肤如玉,五官极为精致,似从画走出来的人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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