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
    西蒙看李幼荣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一言难尽：“知道吗？你的运气简直太好了。这对某些人来说，简直可以称为一步登天了。”
    李幼荣除了不敢置信之外没什么感觉，他当时给人当模特在草地上凹了几个小时的姿势，也没想到后来会有这种好事在等着自己。
    两人都没对制片方多倾斜的宣传费讨论什么，这本来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对制片方来说，花大把钱给影片做宣传，就是希望能在电影节上卖出更好的价钱，奖项和演员都是加重这个价钱上限的砝码；而对演员来说，自己拍摄的电影被拿去参展，就像玩游戏去商人那里精工装备一样，拿了奖，就等于提高了自己价值，同样附带的，还有更高的名气。
    李幼荣在来美国的第一个星期就发现了，在国内，你可以先谈艺术再谈钱，而在这里，不把钱放在第一顺位是万万行不通的。
    国人对于金球奖和奥斯卡大多都有神话成分在里面，其实只要你用点心去把历届奥斯卡稍作研究就能发现，这里面的操作空间大着呢。
    说到底，对某些人来说，电影，不过是一个赚钱工具而已。
    其实很多问题李幼荣都能明白，只不过他下意识的不去想。就像方文俊和洪飘从来没对他说起过《无舟济》在拿出了金马影帝和金熊影帝后，卖国外版权卖了差不多两个亿……
    那部电影的回报比例很大的。
    拍得好的文艺片从来都不是的什么赔钱的东西，欧洲三大电影节其实就是三个开放电影贩卖的市场。
    李幼荣从来没有去关心过自己的片酬，以及自己参演剧目的盈利，是因为他的团队里专门有个财务部，养了十几号人，他们的工作就是给李幼荣算账。甚至是现在美国这边的账也是他们在统计，接洽。
    现在快到年底，过年之前那些项目肯定会发成电子文档过来给他查看签字确认。
    所以有时候真的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李幼荣一直坚持——他骨子里一直都有那种搞艺术的清高的。做个不恰当的比喻，林黛玉后期难道真的不知道贾府没钱了吗？她当然是清楚的，可是她从来没说过。
    有些事，心里清楚就好。
    他一直记着师父的话：“人嘛，不能太计较，不然活得累。”
    他现在的情况，就是有人给他计较，他自己就懒得去计较了。
    想太多容易把自己想进去死胡同。
    就像今天的事。
    李幼荣看着西蒙说：“你是怕，我突然之间冲出来，碍了人家的路，招麻烦吗？”
    西蒙很严肃的点头，“电影宣传什么的都不重要，就算赶不上，我们还有以后。我现在就怕你沾上什么东西，突然就倒了。”
    李幼荣突然笑了：“在我们国家，从小就教育du品是不能碰的。”
    “我知道你们国家大概是世界上对这件事最严肃的国家，可是碍不住艾玛啊。”西蒙可着急死了，“她可是个怼草惯犯，还碰过冰的……”
    李幼荣立马吓得缩了缩脖子，浑身都不自在了，“我会离她远点的。”
    “还有其他的，”西蒙看着李幼荣那个样子，就忍不住跟他唠叨，“你可得防着点……”
    “迪伦，我们可以进来吗？”猝不及防，拿完东西回来的造型师敲门了。
    西蒙连忙收住话头，一边去开门一边给他说：“反正做完发型，好不好你都让我来说。”
    李幼荣连忙点头。
    他心里其实有些自嘲：做甩手掌柜可不是他最擅长的事吗？
    ?
    作者有话说:
    不会恋爱脑的。
    有些新读者可能不了解，你们看看发文时间，我挺羞愧的，这文，快四年了，我真想死，真的。本意没想拖这么久，最初追过这篇文的不知道还有几个，反正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勤快，一天三更双更，章章三千字往上，后来遇到了些事儿，也不好细说，反正是破事儿，我改了文，慢慢的，不知道哪一天，主角的人设突然就立起来了。他开始在我脑子里有了形象，我做梦都去看过他好几次。
    李幼荣是个成年男人，我知道不应该对他使用一些弱化的称呼，可是有时候真的忍不住喊他幼荣宝宝。
    真的，幼荣宝宝，当时这个角色出生的时候，我也没个大纲，他的来由，一切，都很随意，这是我对不起他的第一个地方。
    第二个地方，我还要给他更多苦难。
    第三个地方，我还曾经想过让他孤独终老。
    这太不应该了。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卖惨，我现在不喜欢社交，□□上曾经聊得来的作者都好几年没联系了，我也不好意思去问，一部文，拖了四年，是不是该给一个好结局。
    我不是推卸责任，不用心更文是我的错，我认。我没节操，我坏。你们弃文，骂我，说我挂羊头卖狗肉，无cp改cp我都认，我的想法很简单：
    前几章我心灰意冷，说想快点完结，有个读者说（不知道还在不在看），希望能让幼荣宝宝结婚之类
    我当时真的就明白了。幼荣宝宝为什么就不能谈恋爱结婚呢？他应该有自己的幸福呀。
    所以，200多章的现在，我给幼荣宝宝相亲了。
    感情戏不会很多，还是事业为主事业为主事业为主。我注意分寸，而且我会在小标题标注。狗粮肯定有，包甜，不想看这部分的，可以【李幼荣有女朋友了，李幼荣结婚了】一句话盖过。
    再次抱歉。
    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总之，二月，咱们开个好头。
    第260章 小笨蛋
    李幼荣的新发型，是卷发。
    不是那种很呆板的卷，他的发量也没有足够到爆炸的程度，总之，也不算夸张……
    “头发的颜色我们重新染了金色，这样能让迪伦看起来更加……贵？至于造型方面，根部我们使用了纹理烫，再把发尾加卷做蓬松……”
    做着介绍的主要造型师看着西蒙逐渐满意的眼神，就知道自己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李幼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越看越合适。
    是的，就是合适。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适合卷发。
    或许换成深色会更好？可这样看起来就不美国了。
    压下心里的感觉，李幼荣决定拍完了再试试深色的卷发。
    可以适当加长。
    西蒙脑补了一肚子挑刺的话简直都没地方说了，他看着造型师，就像看到了一个宝藏：“请问您贵姓？”
    ——当然，英语没这个说法，不过西蒙的语气听起来真的超有诚意。
    虽然他年纪不大，可有本事的人到哪里都值得尊敬。
    “叫我卡西莫多就可以。”造型师的态度也很和气。
    李幼荣立马转过身：“钟楼怪人？”
    卡西莫多笑了一声，解释：“没错。我的父母都是舞台剧的演员，他们正是在排练《巴黎圣母院》的时候认识的，所以给我去了这么一个【经典的】名字。”
    “这可真是太浪漫了。”西蒙不动声色的捧了一波，顺便递出自己的名片：“可否请问一下，您在纽约是否开有工作室？”
    “当然，”卡西莫多笑得更开心了，他也递出自己的名片，“现在正在前期发展中……”
    “我们会来时常光顾的，”西蒙谈了谈手里接到的名片，收好，一点儿也不吝于好评：“您给迪伦做的造型简直太让人惊艳了，我甚至迫不及待地想把你推荐给我的朋友们。”
    西蒙说着，就要拉这位“钟楼怪人”去吃饭。
    李幼荣一看手表，居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又是染又是烫的，果然费时间。
    由于错过了剧组的提餐点，他们再想吃饭只能开车去镇上吃。西蒙为了拉拢人，很大方的做主掏腰包，并且乐意带上他的团队。
    李幼荣怕威廉找他有事，就没跟着一起去。
    丁念怕他饿着，一看这儿点外卖也不方便，就说要去给他买。
    “我早上接行李的时候好像看到不远处附近有家面馆。”
    “是吗？”李幼荣眼睛一亮，这回不想吃也想吃了。
    “你先吃点这个垫下肚子啊，我马上回来。”丁念很爽快的拿过来半块披萨，然后转身走了。
    马丁本来还想跟去，正好这时候导演威廉派了人过来跟李幼荣说今天的拍摄计划，他立马主动承担起热披萨的职责。
    李幼荣“不得已”饭来张口。
    “2点拍照，3点开始拍摄可以吗？今天下午出太阳了，威廉想把3－2的部分一口气拍完。”
    李幼荣一边听着小助理说话，一边翻开了剧本。
    所谓的3－2，就是船戏，还有一场詹姆斯和妈妈之间的戏。
    一上来就这么刺激？
    李幼荣拿剧本挡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他闻着剧本上的油墨味儿，看着说完话的助理走远，大脑一时放空。
    直到他看到莉莉跟在马丁的后面进来。
    他连忙起身坐好，用眼神询问。
    马丁朝后别了别脑袋：“莉莉也没吃午饭，她问你能不能把披萨分她一半。”
    “可以吗？”莉莉说着在李幼荣对面坐下。她看起来像刚起床，脸上还有枕头印不说，头发也乱糟糟的，双眼更是耷拉着没有精神。
    李幼荣一看心里就知道分寸。既然已经确认这姑娘昨天晚上大概是熬夜了，就没把话问出来白讨人嫌。
    在社交关系上，他和莉莉现在也只是比陌生人好上那么一点点。
    “当然。”他起身，看了看旁边说：“要给你来杯热牛奶吗？”
    莉莉用呆滞的眼神抬头看他，突然傻笑：“……嗯，我想喝咖啡。”
    李幼荣无奈的压下嘴角，“只有速溶的那种，可以吗？”
    “可以的，谢谢。”莉莉点头。她好像清醒了一些，伸手把自己的头发撸顺之后就把手放在膝盖上，样子乖乖的。
    在李幼荣找咖啡的时候，马丁就很灵性的从柜子里把东西拿了出来。既然如此，李幼荣就又回来招待她。
    他把已经切过的披萨分出来，抬头的时候问：“洗手了吗？”
    莉莉眨巴着眼睛，根本答非所问：“迪伦，你换新发型啦？”
    李幼荣想着刚吹好的头发不能抓，难受的拿肩膀蹭了一下，“嗯，刚做的。”
    “好看！”莉莉接过披萨，咬了一大口，看着李幼荣的脸把他当下饭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