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下决心,一定要练出一笔好字叫这夫子看看,老娘不是不想练字,只是不愿意把宝贵的时光花费在这些事情上!
乃至于后来河晏海清,天下归宁,林初让人在各地开办女学,所有女子都能跟男子一样读书,甚至能考科举入朝为官,受今日之事的影响,不过这是后话。
接下来的课堂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沉默里,三个人都埋头练字。
林初是憋着一口气,韩君烨是碍于不能让林别人发现他的异常,只能装小孩。七宝则是被教书先生吓住了,毕竟他连林初都敢凶,七宝以为自己不好好练字也会被凶,所以格外的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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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戈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问林初去哪儿了,得知林初在学堂,当即兴冲冲的跑过去想看看。
他隔着老远,只从大开着的后门看到林初坐在最后一排,十分认真的练字,原本婴儿肥的脸因气闷鼓着,他嘴角不自觉挽起。
走进几步,待看清坐在最上方的教书先生竟然是个长相颇为俊逸的年轻公子时,燕明戈顿时整张脸都绿了:“宋拓,不是让你请陈夫子来府上教学吗?”
宋拓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道:“主子有所不知,陈夫子这几日感染了风寒,来不了,怕耽误了府上公子的学业,这才让他的得意门生过来代几天。”
燕明戈脸色还是阴沉沉的,宋拓额角的冷汗掉得更厉害了。
“你办事越来越不知分寸了。”燕明戈只留下这样一句话,宋拓却知自己这次怕是真的办了一件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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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午间,今天上午的课总算是结束了。
林初心情极度郁闷的回到主院,发现燕明戈已经回来了,她本想问问他,跟蛮子那边谈的交换人质一事怎么样了。
但是燕明戈全程眼神都不给她一个,一张面瘫脸,活像谁欠了他十万八万银子似的。
“是军中出了什么事吗?”林初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燕明戈直接侧过脸去,显然不想搭理她的样子,闷声闷气说:“不是。”
林初在教书的那儿受了一肚子气,心情原本就不怎么好,眼下燕明戈不想理她,她也不再自讨没趣。
这顿午饭,可以说是有史以来用得最为压抑的一顿,荆禾也发现了林初跟燕明戈之前气氛微妙,不过二人都在一间房里,荆禾不敢多言。
用过饭,林初憋着一股劲儿掏出笔墨继续练字。
燕明戈见了,心底那股火蹭蹭往上蹿。
他都这么明显的表示自己生气了,她……她非但不哄他,现在还有闲心练字!
他平日里叫她练字的时候,就跟赶她上型架似的,怎么今天跟那小白脸呆了半天,就喜欢上练字了?
燕明戈越想越不是滋味。
许是他目光里的怨念太强,埋头练字的林初终于分出一个眼神给他:“你没事吧?”
燕明戈瞬间把头扭向另一边:“我能有什么事。”
林初一脸莫名其妙,想着他或许是在为军营里的事烦恼,就没再理会。
燕明戈梗着脖子等了半天,都没再等到林初一句追问或者宽慰的话,他偷偷瞄了林初一眼,见她还在练字,心肝儿瞬间拔凉拔凉。
“我要去矿山了。”他不死心的开口。
“什么时候走?”林初果然瞬间就停下了笔,诧异朝他看来。
“现在。”燕明戈脸色依然很臭。
“我跟你一起去。”林初道。
“你不是还要练字吗?”燕明戈绷着一张脸,可话里的酸意已经掩饰不住了。
林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燕明戈是不高兴自己没怎么搭理他。可是明明是他先甩脸色的吧……
想起自己在教书的那儿受的一肚子憋屈气,她顿时没心思跟燕明戈计较谁先不理谁的问题了,把今日的事巴拉巴拉一通吐槽后,才气愤道:“瞧不起女人是吧,我就要练出一笔好字给他看看!”
得知是这个原因,燕明戈瞬间从头到脚都舒坦了,“那以后就别去学堂了。”
林初一口回绝:“我要去!不争馒头争口气!我就要让他看看,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都是屁话!”
她这还是第一在燕明戈面前爆粗口。
燕明戈摇头失笑:“真正教导你们的,是陈老,他明日应该不会来了。好了,既然要跟着去矿山,你要不要换身衣服?”
“那相公你等我一会儿。”林初提起裙摆准备往房间走,突然间顿住脚步:“对了,相公,我有个法子。”
“什么?”
“如果从南都那边买来的米粮出了问题,我们何不跟蛮子殊死一搏,抢下他们的粮草?”林初道。
这句话出口,燕明戈看了她许久,才浅笑着摸了摸她的发,只道:“去换衣服吧。”
换衣服的时候林初也在想燕明戈听到这话的那一瞬间异常,她思虑许久,大概能想明白了。
跟蛮子血搏,只是走投无路时最好的办法。
毕竟比起全城饿死,跟蛮子血拼还能有一线生机。
这个法子,血腥得有些残忍。
她能想到这点,是因为她知道到时候有咋药加持,打败蛮子有很大胜算。
而她贸然提出这个想法,燕明戈在那一瞬间是怎么想她的呢?觉得她冷血得过分还是其他的?
跟着燕明戈一同前去的是狼骑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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