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的光线下,那个人的脸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似乎是那个见过一两次的靳名琪,一直都是小透明状态存在的人。
难道这个小透明还是条大鱼?
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发现过,毕竟她连靳名琪的声音都没有听过。
一直以为大长公主和靳名泰出事了,靳名琪早就跑了,如今竟然还在。
就凭这个胆子,似乎就不容小觑。
屋子里特别的简朴,木头桌子,粗瓷茶杯,连一样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但是跟着前面的黑衣人穿过一处房间,拐了几个弯之后,再回头,发现已经不是在屋子里了。
似乎是暗道,而且是竹林下的暗道。
然后,盛长歌眼睛花了,真的是被晃花了眼。
司棋兴奋的想要惊呼,被盛长歌直接捂住了嘴!
银山你懂吗,就是下面入眼的都是银子,银光闪闪的,堆积如山的。
司棋都兴奋的有点颤抖,要是青安来了,估计得兴奋的晕过去!
但是那些黑衣人视而不见,一直往前走,走着走着,盛长歌就发现了不对。
浓烈的火药味道,整个空间里都是浓烈的火药味道。
果然,不多远的房间里,有人在做火药,不是不是火药,是用火药在做震天雷。
这东西小巧,方便携带,并且威力很大。
虽然火药用到战场上了,但是原料并不是那么好搜集,技术也不好掌握,震天雷也容易炸伤自己。
所以应用的并不广泛!
现在,盛长歌真正明白了,当初说叛军要炸平天齐京城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些堆积成山的震天雷,真的可以炸平京城,让京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瘫痪。
盛长歌想,他们没有动作的原因,是因为叛军太快被灭了,他们没有人里应外合。
而现在,他们只能是报复,或者争取从京城逃出去。
因为叛军被灭之后,京城戒备森严,进出城都很困难,盘查的尤其严格。
“愣着干什么,往外送!”为首的人冷喝一声,目光很是凶狠。
“跟着我!”司棋显然是都问清楚了!
夜色里,这些人把震天雷放在布袋子里,小心翼翼的往外送。
竹林掩映的院墙上开了一个洞,外面有人接着,那些震天雷被一个接着一个的从洞口送了出去。
盛长歌和司棋对视一眼,静默的搬东西。
反正外面的人有人跟着,不是大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震天雷的技术不知道怎么样,走路或者颠簸会不会有问题。
等到再次回来搬运的时候,就发现,靳名琪和一个人站在暗处说话。
那个人的样子看不清楚,但是轮廓还是有些熟悉,有些像是不知道跑到哪里的沈祭酒。
“这些银子怎么办?”这是靳名琪的声音。
“命要紧还是钱要紧,先出去,反正银子放在暗室里也没事,以后慢慢图谋!”这个声音虽然是有意压着,但是还是感觉,那就是沈祭酒。
“沈知文已经送走了!”靳名琪接着说,“断腿不是问题,只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盛长歌看着他们似乎还要接着谈下去,对着暗处比了一个手势。
一个穿着同样衣服的人溜过来,盛长歌闪身躲到了暗处。
“盛长歌和景廷,我不会放过他们!”
“这一批运出去,北边就准备的差不多了,今夜你带些人就出发,务必拿下姓傅的人头,无他,北边都可以策动!”
“即便不往南图谋,至少可以在北边占据一席之地,以后天下可图!”
靳名琪点头:“可是盛长歌和景廷?”
“国丧,他们走不开,何况不日西岳天竺大月使臣都要来吊唁,盛长歌必定镇守!”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靳名琪想到今晚的古怪,心里还是突突直跳,“今晚竟然有小贼进入这里,虽然被杀死了,可是……”
那人愣了一下:“那就按照原计划,在京城加一把火!让我先收点利息!若不是那些蠢货不济事,何至于此!”
盛长歌心头狂跳,姓傅的人头,她的母亲就是姓傅,她的舅舅就是姓傅,守在北疆。
因为作战勇猛,北边羌胡和鲜卑都是闻风丧胆,北边已经有十年以上没有大规模的战争了。
北方地广人稀,而且山峦众多,又和羌胡鲜卑接壤,进可攻退可守,的确是个好地方!
盛长歌悄无声息的退出去,今夜京城还有行动,北疆应该已经有问题了,孟临渊只是追着叛军,大概没有想到,天齐的军队也有问题。
命人盯着,盛长歌匆匆去找慕北燕,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京城先要加强警戒。
没有走多远就看到了景廷长街立马。
盛长歌皱了皱眉头,她去大长公主府,景廷也知道?
京城还有什么景廷不知道的?
“你知道大长公主府有问题?”盛长歌立马问道。
景廷点头:“知道,沈祭酒和靳名琪不死心,在密谋!”
盛长歌脸色黑了一下,敢情她辛辛苦苦的查找,在景廷的眼里就是跳梁小丑。
明明他什么都知道,却不分享。
“所以,你也知道北疆有问题,京城他们也会有后手?”盛长歌接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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