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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照辛只感慨了一句,便没再说其他的,毕竟逢息雪和慕蒙这么多年对这身份隐忍不提,自然是不想暴露出去,他也只做不知道便是,“蒙蒙,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慕蒙沉默了半晌,道:“总是要告诉他的,我待会儿就给逢息雪传信,虽然眼下的情形会叫他痛不欲生,但千百年都熬过来了,他也是一把硬骨头,总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挺受不住。我知道他,越早一刻见到笙笙,他心也能越早安稳一些。”
    路照辛也赞成,“思安花还在他手里,他来了,便能尽早给虞笙姑娘用上了。”
    正说着话,秦大夫推门出来了,慕蒙连忙回身问道:“笙笙喝完药了?现在还睡着吗?”
    秦大夫轻轻嗯了一声,“待会还要再煎一碗,药方我留在桌上了,每日按照上面的煎药服用便可,你们好生照顾她吧。如果……如果可以,千万不要让她再回那个虎狼之穴了,我知道官.妓之身无法轻易得到恩赦,但是既然你们将她带到家里,又这般照顾,想来是愿意为她好的,还请你们多费费心了……还有,虞笙姑娘精神极度不安稳,对待她要多些细心和耐心,她现在再承受不起任何一点折磨了。”
    送走秦大夫后,路照辛越想脸色越阴:“虞笙姑娘本性纯挚善良,根本不像是会主动结仇之人,究竟是什么人会给她下如此恶毒的诅咒,让她生生世世活得痛苦艰难,当真是丧尽天良。”
    慕蒙无声地欠开一点门缝,向里瞄了瞄,虞笙还在沉睡,娇小纤弱的身躯缩在被中显得更加柔弱。她看了两眼,压低声音问路照辛:“照辛,以你的能力,能否看出来笙笙身上诅咒的来路?”
    路照辛问:“你方才没查吗?”
    “她现在毕竟是人族,我对人族的具体情况不太了解,怕一个不好伤到她,就没敢乱动灵力。”
    也对,路照辛连连点头,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我应该可以查个大概,虽然不能看出太具体的来路,但应该能知道这诅咒是哪一族下的。”
    既然这样说,慕蒙指尖微微一摇,在房中放了些浅浅的安神灵气,随后给路照辛使了个眼色,路照辛便放轻脚步进去探查。
    他就站在房屋中间,并未靠近,手掌在半空中举了好一会儿,掌心的光芒由强到弱,最终慢慢放下。
    他好像有点怔愣,旋即紧抿着唇走出来。
    “怎么样?”慕蒙把他拉到一边,迫不及待的询问结果。
    “好像……”路照辛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这模样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慕蒙戳了一下他肩膀:“你快别吞吞吐吐了,查出什么了?”
    “蒙蒙,不然……你还是请玄天将军来一趟吧,也许他能知道的更清楚些,”路照辛终于开口,沉声道,“我觉得这道诅咒,大概是来自于天族的。”
    第80章 奔赴 “嗯?怎么是你?”
    慕蒙怔愣一刹那才反应过来路照辛的意思。
    并非这句话有多么难懂, 是她实在难以相信,他们天族世代奉大道而行,秉持仁义, 骨子里都刻尽了善德宽惠——竟然会有人出手便是如此阴毒的诅咒。
    她甚至第一次有些质疑路照辛:“你确定吗?真的没看错吗?”
    “十有八九。”
    慕蒙垂下眼眸, 十有八九, 路照辛心思玲珑,说话一向委婉留有余地, 他能这么说, 其实已经是有相当把握了。
    路照辛见慕蒙诧异的说不出话,试探着问道:“那这些也都一并告诉逢息雪吗?”
    慕蒙顿了一会, 反问:“当然要告诉他, 这有什么好瞒的。”
    路照辛回头看了一眼,有点不太放心的提醒,“可虞笙是逢息雪心尖上的人,如果他知道她的一切苦难都是源自于某个天族人下的毒手,他会不会……”
    “不会的,”慕蒙知道路照辛想说什么,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 “逢息雪不是那样的人, 冤有头债有主, 他自然知道找该找的人报仇,不会迁怒整个天族的。”
    那就好, 逢息雪点点头,魔族人的女人动不得,他并不十分了解逢息雪,不清楚他会做到何种地步, 但慕蒙如此笃定,他也放心许多。
    慕蒙并住手指,丝丝缕缕的灵力在她细白的指尖静静浮出,快速地做了一封灵信,随手一扬抛出去,“既然是来自于天族的灵力,盛大哥会比你分辨的更容易些,等他过来,咱们就……”
    她说了一半,蓦然停住,悬浮在半空中的手一点点放下来,落在旁边的雕花栏杆上。
    慕蒙动了动唇:“逢息雪,你过来了。”
    逢息雪站在长廊边,他的头发有些微乱,整个人渡了一层沧桑风尘,显然来的十分匆忙。
    他眼眶猩红,身体轻微战栗,从发丝到指间都隐隐颤抖,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有多急切,但仍然克制放轻脚步,像是怕惊扰到谁。
    他走上前,尽力保持声线的平静:“慕蒙,笙笙在哪?”
    但实际上不用慕蒙回答,他已经感觉到慕蒙身后紧闭的房门缝隙中,散发出一股若有似无清甜干净的气息。
    那气息熟悉到让灵魂都颤栗。
    逢息雪深邃的眼眸中浮现一层水光,抿紧唇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慕蒙一惊,连忙拦住他,“哎——等一下,笙笙睡着了……”
    其实不用慕蒙拦,逢息雪本身也没想推门闯进去,他站在门边,抬手将整个手掌珍重地覆在狭窄的门缝上,因为太过欢喜,连发梢都在轻轻地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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