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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药方,将柴火堆好,却没有急着点火,外头的人尚未发现异样,现在动手太早了。
又过去了一刻钟,殿外的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纷杂的脚步声响起来,大批涌入养心殿。
杭絮点燃柴火,把它们抛到药房四处,直到整间屋子被火点燃,方才离开。
两人藏在不远处,查看火势,片刻后,她道:“人全都向这边来了。”
原本脚步声分散在宫殿四处,现在已然聚集,朝药房跑来。
宋辛放心,站起来,扯住杭絮袖子,“小将军,我们快走吧,趁他们没注意,赶紧跑!”
杭絮把袖子扯回来,摇头,“你先过去,我还有事。”
“现在不跑,被抓住了怎么办!”宋辛急得转圈。
“不会的,”她拍拍对方的肩,“我听得见他们的动静,有人靠近就会离开。”
“你快走吧。”杭絮转身欲走。
“小将军!”宋辛拉住她,“你要去哪里,做什么?我待会儿去找你。”
“审一个人。”她轻声道:“好不容易的机会……我要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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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殿侧屋。
这里离药房不远,因此室内被火光映得很明亮,杭絮推开门,视线左右搜索,在门后找到了温瀚波。
他僵硬地靠在墙上,紧紧闭着眼,像是晕过去了,但颤抖的眼皮暴露了他的清醒。
杭絮俯身看了他一眼,笑起来,她可记得刚才温瀚波是在床底下的。
她把温瀚波拖到屋内空旷处,将对方嘴里塞的衣服扯出来,在他想要惊慌大叫前掐住喉咙。
“不要叫出声,不要妄想逃跑,”她把威胁的物品换成匕首,“你不会得救,只会死得更快。”
温瀚波的瞳孔缩成一个惊惧的小点,被火光映成金黄色,他半躺在地上,手肘撑地向后磨蹭了几步——想必方才也是这样蹭到门口的。
杭絮踩住对方的膝盖,匕首下压,男人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你、我、我爹是登州指挥使,你…不能杀我。”
“为什么不能,你死在这里,谁知道是我杀的。”
她声音压低,“也不要想着拖延,他们快追来了,我不介意找个垫背的。”
“你要问什么!”温瀚波闭上眼,自暴自弃,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
“你早就知道容敛今天的行动吧?”
“我、我也是昨天才得到消息……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没插手!”
“我不信,”杭絮换了一只腿,压上温瀚波的腹部,“往年的端午宴,你爹从来没有缺席,怎么独独今年没来?”
“早在端午之前,你、还有你爹就和容敛联合在一起了吧。”
“我怎么知道,什么叫跟三皇子联合在一起,我爹真的是太忙了,赶不来。”
温瀚波痛得瑟瑟发抖,说出口的仍是反驳之语。
杭絮盯着对方那张冷汗涔涔的脸,心中怀疑这人是否真的参与谋反其中。
但他们自由出入宫闱的权利,可不是普通官员能有的,还有萧沐清的表现,明显是知道些什么,不然怎么能够那么敏锐地觉察出不对劲。
萧沐清……她想到什么,换了个问法。
“你说是昨日才得知,谁告诉你这个计划的?”
“清儿……唔,清儿说的,她说偶然得知三皇子的计划,怕我有危,所以提前告诉我,让我不要反抗。”
“那萧沐清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我不知道,没问过!”
杭絮换了个问题,“你爹留在登州,忙什么?”
“练兵吧……”
“练什么兵,在哪里练兵?”
“不知道……”
“登州有没有来过京城或冀州的人?”
“不知道……”
……
一连几个问题都不知道,杭絮简直想直接把温瀚波打晕,最后深呼吸几口气,硬生生压制住冲动。
见杭絮久久未问,温瀚波小心翼翼开口,“你问的…我都回答了,能放了我吗?”
“还有!清儿,你不要动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对你那么好,你却……”
在杭絮冷冽的目光下,温瀚波的声音越来越低,消失在嘴里。
她深吸一口气,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当初为什么要娶萧沐清?”
“我自己想娶清儿,还有什么理由?”
“你爹不反对,让你娶这么一个叛贼之女?”
“我爹很支持我,”温瀚波反驳,“他可喜欢清儿了,说她聪明,在登州两个人还经常交流政事!”
“所以……萧沐清此次,是替你爹进京?”
“我爹说不放心我,把事情都交给了清儿打理。”
“我、我都说了这么多,你放了——”
温瀚波话音未落,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杭絮把人重新拖到床底,看了眼昏迷的萧沐清,暗暗懊悔。
看来两个人之间,萧沐清才是话事者,这个温承平的亲儿子,反倒是一问三不知的废物。
方才就不该太用力,让人晕的这么彻底。
火光减弱,人声却喧闹起来,看来他们扑灭火后,看见药房里没人,发现了不对劲。
她从窗户翻出,向东北方的库房跑去,途中遇见了来找自己的宋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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