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伊鹤是来禀报赫连逸林被情·杀之事, 见到燕秀云手里拿的魂灯, 心中有数, 被赫连云天问起事件始末。
“回父亲,二哥他昨夜宿在怡翠院, 挑了一位名叫馨禾的姑娘作陪。老鸨说期间她去过一次,那会儿二哥正与馨禾欢好,她便不再打扰。直到天亮,洒扫丫头在怡翠院外头看到了二哥的头被悬挂于房顶, 脑门上刻有”负心汉“三字。老鸨去二哥房里查看,二哥在浴桶里,但馨禾姑娘不知所踪。初步判断,因是馨禾趁二哥放松警惕时动的手。”
赫连云天一听,怒火攻心:“畜生!我早就说过他迟早要死在女人堆里!他就是不听!”
燕秀云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赫连伊鹤说:“馨禾姑娘是昨日新去怡翠院自荐的,我怀疑她是借机靠近二哥,早有图谋。名字必是假名,样貌我已让画师找老鸨口述绘制,等画完就展开全城搜捕。”
赫连云天满意点头:“不错,这事就你来办,务必要把这个女人给我抓住!”
赫连伊鹤恭敬道:“是,父亲。”
“梅绾和蓝惜雪你还是一个都拿不下?”赫连云天想到七儿子的婚事也颇为心烦。
赫连伊鹤面色一僵道:“儿子以为蓝惜雪占主导地位,只要拿下她,梅绾不是问题。但她……但她最近似乎对儿子兴趣不大,传闻她喜欢女人,昨日还当街问二哥讨要了一个外城女人。”
燕秀云一听,笑得花枝乱颤,“七公子莫要听信谣言,惜雪她怎可能喜欢女人?她问二公子讨要外城女人多半是见她可怜,想从二公子手上救下来。”
赫连伊鹤蹙眉道:“跟着二哥有何可怜?二哥虽花心了些,但外城的女人能攀上二哥岂不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燕秀云掩唇笑道:“七公子不爱听市井消息自是不清楚,昨日二公子从外城带回两个人。一大一小,小的已死,被二公子割了脑袋挂上城门。大的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差点被二公子扔去怡翠院接客,你说惜雪可不就是怜香惜玉,救了她吗?”
赫连云天听了心觉不对劲,问道:“老二好好得玩女人,为何要将人扔去怡翠院,可有什么过节?”
燕秀云说:“过节么,听说是在外城时想要了人家姑娘,姑娘不从,起了冲突,惹怒了二公子。”
赫连伊鹤也听出了问题:“二哥为何要砍了那小孩的头?”
“听说是个小乞丐,为了救那个姑娘。”燕秀云露出悲悯的表情,“说起来也是有些可怜的,但二公子身份何等尊贵,哪是外城小乞丐可以冒犯的?”
“父亲,您说二哥的事会不会和这名女子有关?或许她是为了帮小乞丐报仇?”赫连伊鹤思索道。
赫连云天蹙眉:“外城女人有这个心,也得有与之匹配的能力,逸林不至于连个外城女人也对付不了。这女子真有能耐,也无需小乞丐来救,更不会被逸林带回内城,最后让蓝惜雪救走。”
燕秀云说:“确实,那名外城女子必然是没能力的,但其他人可就未必了。”
赫连伊鹤挑眉:“七夫人的意思是怀疑蓝惜雪?”
燕秀云惊讶道:“怎会?惜雪的为人大家都了解,她是内城人,怎可能帮着外城贱·民杀害二公子?”
燕秀云这句苍白的辩护并没起到多大作用,赫连云天看向七儿子,命令道:“张贴画像全程搜捕的同时,你去查查蓝惜雪、梅绾和那名外城女子昨夜的去向。不要打草惊蛇,先暗查,等查到了证据再说。”
“父亲,绾绾一向温柔,连只鸡都不敢杀,此事与绾绾绝无干系,倒是蓝惜雪胆大妄为,功夫也十分了得。”赫连伊鹤急于为心上人开脱。
“不要色迷心窍,柔弱有时候只是女人欺骗男人的伪装。都给我查清楚,你要明白逸林和你才是一家人!”
*
梅绾、蓝惜雪(业火)和顾菲枂在云鹤楼里喝得醉醺醺,听到酒楼里喧哗起来,有人嚷嚷着,“怡翠院出大事了,二公子被人割了头,脑袋还在房顶挂着!”
三人瞬间酒醒,互相对视一眼,跟随着要去看热闹的人流一起涌到了怡翠院大门前。
顾菲枂抬头仰望,当她看到那个她恨不得剥皮拆骨的人渣脑袋时,她差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放声大哭。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与悲愤交织在一起,让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梅绾握住了她的手,无形中给她传递力量,顾菲枂终于控制住情绪,没让外人看出端倪。
城主府派出的侍卫过来驱散看热闹的人群,其中一人上房顶将二公子的脑袋取了下来。
蓝惜雪(业火)拍了拍两个姑娘的肩膀,示意她们一起回蓝府。
而换了一张假脸皮的姜菀眉和伽图也在热闹收尾前看到了现场。
众人刚回府,碧荷就叽叽喳喳对蓝惜雪(业火)说二公子情·杀案,被蓝惜雪无情地打发去了别处干活。
姜菀眉和伽图趁机入内,业火设了结界才将青玉莲花坠取下还给姜菀眉。
“还好你不是个扭扭捏捏的女人,不然我可真扮不了。”
姜菀眉撕下假面皮,顾菲枂憋了许久的泪涌出眼眶,她抱住姜菀眉哭道:“姜师姐,谢谢你,若没有你,糖包的仇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报。”
姜菀眉揽住她叹息:“可我没法为糖包下葬,还得让他在城门上日晒雨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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