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又跪行至太祖跟前连连磕头,语中带悲:“婵娟感谢太祖不弃之恩,让婵娟在孙府安生立命!”
孙进含泪摇头看着婵娟:“我的孙女宛如命苦啊!你又何错之有?我孙府待你再好,你终归是寄人篱下啊……”
婵娟越发悲戚,一路跪着给孙维清和梁立秋磕头:“婵娟感谢叔外祖父和叔外祖母待婵娟如同亲生孙女!婵娟若有命活,他日定结草衔环以报养育教导之恩!”
梁立秋扶起婵娟含泪言道:“娟儿啊,与你有何关系?你小小年纪便无父无母!你只管安安心心住在孙府休要有什么顾虑!你父母已然去了就不要多想了!”
高美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若非我高家败落,我侄子和宛如也不会早早去了留下这个苦命的病恹子!可就是这样,婵娟也是我高家现存的唯一的血脉啊!”
高婵娟扶着姑祖母的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眼带清泪让王勤好生不忍。
郑如玉扶起婵娟姐姐,只拿她那双水汪汪的明目心疼的看着婵娟。
郑鲲一脸悲戚,突然好好地抱住外祖母:“外祖母切莫伤感!父亲说了,定会为婵娟姐姐在东京寻觅一乘龙快婿!”
郑鲲转看婵娟欣慰言道:“婵娟姐姐虽然身子孱弱,所幸性情温良。习得那四书五经,针织女红又颇有精进,还琴棋书画各有造诣定能遇得良配。”
孙进叹了一口气摆摆手:“婵娟已经年满二十,身子又弱的,乘龙快婿就不奢望了,只要不嫌弃你表姐就行了!”
高美丽和孙维明看着郑鲲连连点头。
孙进再叹了一口气:“你外祖母本来想让婵娟与你做妾!老夫没有同意,婵娟也不情愿。说是本来就长你两岁,身子又弱,不想拖累于你。”
高美丽眼泪汪汪向郑鲲哭诉:“本来已与婵娟说好了一门亲事。只要我孙府愿意出大户人家三倍的嫁妆就娶婵娟。后来又说只要婵娟生下嫡长子,自然能安生立命。否则,定休回娘家,陪嫁还不退?”
郑大少爷一听,怒从心头起:“岂有此理!这不明摆着是要骗嫁妆吗?是哪家的混账东西?”
孙维明一脸欣慰安慰郑鲲:“鲲儿,莫急!你叔外祖父已经出面解决了!嫁妆全都要回来了!定亲的彩礼也未退还给他们!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孙进一脸得意看着大儿子:“现在知道你二弟的本事了吧!处处与你二弟做对才弄得我孙府一日不如一日!”
老太爷越说越气愤,用拐杖指着高美丽一番教训:“你也是真不贤惠!你弟媳处处礼让于你,你还洋洋得意以为是她怕你,连她的女婿你们都要抢?现在知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了吧!现在明白妻贤夫祸少了吧!”
孙维清连忙劝慰父亲:“父亲莫要气恼,兄长已经这样了就不要让他太难堪了!我相信郑荣一定会给婵娟寻得一个良配!”
王勤拉拉杨维衣袖轻轻问:“那个高婵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杨维轻言细语告诉王勤:“高婵娟是孙大老爷庶出的女儿孙宛如和孙家大夫人娘家侄子的遗孤。父母早逝,家道中落一直寄住在孙府。好在孙府待她不薄。”
王勤感叹:“本公子怎么听着像是被父母之命给害了呢?最后还殉情了?”
刘敏见赵珏看着王勤不由也感叹:“还是玉郎好啊,我行我素不按常理行事。”
管家来报,宴席已经备好。
孙维清起身施礼:“各位公子远道来到我孙府探望我家老爷子实我孙府荣幸。老夫略备薄酒请大家一同入席饮宴吧。”
刘敏嘀咕:“这气氛还能好好饮酒吗?”
赵珏大概见了太多世面,倒是从容不迫,落落大方与孙维清有说有笑入席落座。
郑大少爷搂着外祖父,牵着外祖母勉强入席落座。
孙清秋和郑如玉搀扶着孙太老爷,把老人家好好的安座在宴席上随后母女退下。
刘敏悄悄问王勤:“我说王勤,你刚刚与我姐夫打听那婵娟小姐是什么意思?莫非王勤兄动了恻隐之心?”
王勤不理会刘敏,和杨维径直入席坐下。
或许是有些话终于说开了,孙府众人反而坦然了。大家有说有笑把酒言欢。
孙进更是喜形于色一味夸赞从京城来的众公子。
赵珏言笑晏晏与孙太老爷一唱一和,宴席上的气氛终于热闹起来。
刘敏看着郑鲲不由心下感叹:“莫非玉郎真的会娶如玉妹妹?”
郑鲲没好气白了刘敏一眼。
女眷另在内院用餐自是食不语。
婵娟小心翼翼地看着姑祖母,又羡慕的看着诗儿给郑如玉摆她的专用碗碟。
郑如玉在孙府也是有地位的并且深得外祖父孙维清喜欢,梁立秋知道外孙女爱干净的性子,在孙府给郑如玉特意备了专用碗碟。
郑如玉那戴着面巾的脸上,那两条细长眉毛下的大眼睛温情的看着婵娟,还用公筷给婵娟夹她喜欢吃的菜。
婵娟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轻声细语多谢如玉妹妹。
孙府客厅酒席正酣,内院女眷已然席毕。
婵娟轻声问郑如玉:“如玉妹妹你平时不敢出门,听说这些时日,鲲弟带着如玉妹妹到处玩游,想来如玉妹妹一定十分开心吧!”
郑如玉点点头:“自是十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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