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凌尘打量着爱八卦的箫路,嫌弃道:“我说你们牧云山庄是不是没人了,如此重要的场合,竟派你这么个八卦精过来了。”
那箫路呵呵一笑,也不生气。“实不相瞒,家师近日正在闭关,师兄也有事抽不开身,这才派我来了。”
“一看你就是个顶缺的。”凌尘也懒得理他,说完便走。
“姑娘,你去哪啊?其实你可以跟我坐一桌的,正好我们做个伴。”箫路在身后唤着。
今日来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他一个晚辈难免会不自在,便想着找个伴。
“不了,我喜静。”凌尘直接回拒,便再次回到原先坐的角落里坐下,毕竟她跟李晨晨长得一模一样,江湖上还是有不少人见过李晨晨的,宴会还未开始,她可不想太引人注意了。
径自喝着茶,吃着桌上的点心,正四处张望时,忽瞥见旁桌坐了位双鬓如霜的老者时不时打量着她。
四目相对时,老者朝凌尘礼貌一笑。
凌尘礼貌回敬,这才发现老者是坐在轮椅上的。
只见老者面容憔悴,看上去虽是花甲之年,但岁月在他脸上从未留下车轮痕迹,若不是常年被病痛摧残,想必头发也不会这般花白。
老者笑起来很和蔼,眉眼中尽是慈爱,让人很想亲近。见凌尘在打量他,率先开口道:“小姑娘,老夫瞧你很是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为免不尊重,凌尘走了过去,也道:“我看爷爷您也很面善呢!像极了一个人,但身上的气息又不大像。”
“是吗?”那老者呵呵一笑:“那你说说看像谁?”
凌尘「嗯」了半晌,才道:“记不起来了,不过我敢肯定那人脾气一定没有你好。”
老者似被凌尘的话逗乐了,哈哈笑了起来,转瞬又咳个不止。
“爷爷,你怎么啦?没事吧?”凌尘替老者顺着气。“看你都这样了,还敢来赴宴,你也不怕将人家喜事搅成丧事。”
“你在胡说什么呢!”
突然的一喝,将凌尘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却是杨久。知道她方才的话在这个场合说出来不吉利,悻悻道:“杨大哥,你怎么来了?”
“久儿,别这样!她不过在同我开玩笑,你这样会吓坏人家小姑娘的。”老者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杨久上前帮老者顺气,急了:“义父,你要不要紧?您的身体状况……要不,我跟凌庄主说一声,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义父?”凌尘不可思议地看着老者,原来他就是东陵的那位大善人,东陵子。
“哎……那样子你让凌庄主多没面子啊!我还扛得住!咳咳……”说完,东陵子又是一阵猛咳。
“可您都这样了,真的不要紧吗?”杨久还是不放心。
“没事。”说着,东陵子深吸了口气。
见东陵子气色还不见好,杨久忙给东陵子倒了杯水。
“您都这样了,还逞强。”凌尘说着,便直接替东陵子号脉。
“原来小姑娘还会把脉,老夫这都是旧疾了,暂时还死不了。”东陵子直接将手抽回,说完便又开始咳嗽起来。
“善人说什么呢!旧疾才更应该看重。您这可能就跟平时的饮食习惯有关系,虽然不致命,您老是咳的,却叫人不舒坦。”
说着,凌尘直接从怀中掏了颗药给东陵子服下道:“这是一颗平喘顺气的药,吃了它咳嗽的状况暂时会减轻,趁着您的咳嗽还不严重,赶紧离开吧!”
东陵子吃了凌尘给的药后果然好了很多。这才缓了气息道:“多谢姑娘的药,只是我这身子,实在扫兴。”
“善人,我叫凌尘,是杨大哥的朋友。”
凌尘介绍完自己,随即朝杨久道:“杨大哥,善人的身体要紧,你还是带着他先离开吧!我相信凌庄主他会理解的。”
杨久觉得凌尘说得也有道理,便点头道“好。”直接去推东陵子的轮椅。“义父,我们走。”
“你这孩子,别,别!”东陵子还在拒绝,却被杨久强行推着离开了。
凌尘吃着点心,打量着那日在铜铃阵千面花郎给她的玉哨,想来它是派不上用场的,便随手扔在了地上。
“凌尘姑娘,这玉哨可是个好物件,乱扔不得。”
箫路捡起地上的玉哨,直接放在凌尘跟前。
凌尘撇了眼眼前的这个「箫路」,知道他是千面花郎幻作的,道:“你混进来做什么?”
“助姑娘一臂之力。”「箫路」道。
“用不着。”凌尘直接回拒。
那「箫路」笑了,道:“凌尘姑娘莫要小看了这次宴会,就算没有姑娘,今日宴会注定热闹。”
“什么意思?”凌尘盯着「箫路」,总觉得她被困进了一个大染缸里面,而她也不过其中一道颜色。
不由警惕:“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那「箫路」也不答,神秘兮兮的提醒凌尘:“对了,楚南燕跟云罗他们几个方才都护送杨久父子下山去了,为保万无一失,趁他们返回之前,你可以启动山门阵法,将他们全拦在外面。这样,你就可以大施拳脚了。”
“不用你教我怎么做。”凌尘暗捏拳头,总觉得自己被当枪使了,千面花郎的话信不得,必须小心提防。
千面花郎说完,笑笑后,便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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