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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小麦啼笑皆非:人家汪师傅,也不是你自家兄弟啊!
    都是一样的。孟郁槐沉声道,遇上麻烦,男人自然有男人的解决方法,跟你不好说的话,保不齐他跟我反而能尽情吐露。我自然无法保证就一定能对付得了他,可我去与他说说,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那你若是愿意帮我,我当然没二话。花小麦细想想,好似也的确是这么个理儿,也便点头应承,既这样,要不明日打烊之后,你就去寻他说说,成不成的倒还好说,你莫惹得他不高兴就好。
    孟郁槐刚想笑着问难不成我是那起莽撞不知分寸的人,却见她好像陡然想到什么,眼睛忽地一瞪。
    等一下,你说跟镖局的兄弟什么话都能说,那你是不是也和他们抱怨过,在家受了我的气?
    孟郁槐哈一笑,端起桌上盛着葡萄的大碗就走,调头进了房。花小麦哪里肯依,忙站起身捧着肚子追了过去。
    于是,隔日戌时末,临近打烊时,孟郁槐果真去了稻香园寻汪展瑞。
    花小麦晓得他两个有话说,也没等他,径自拉着孟老娘回了家,这边厢,孟郁槐则是提溜着两坛酒,直接去了厨房,往汪展瑞面前一顿。
    喝两杯,可有兴趣?
    第二百九十八话 吃夜酒
    汪展瑞回了回头,就见孟郁槐立在厨房门口冲他笑。再垂下眼看看他手中的酒坛,便忍不住一扬眉,却并不觉得十分诧异。
    正是打烊时,花小麦一早跑了个无影无踪,平日里并不经常在稻香园管事的孟郁槐却突然来了,还口口声声要拉他喝酒,为的是什么,大概也不难猜吧?
    为厨之人,对于酒这东西,向来能少碰就少碰。
    他淡淡地道:酒饮得多了,舌头麻痹,味觉难免受损,于烹饪有害无益。
    孟郁槐却是半点不觉得受挫,依旧带着一抹笑:我也并不是那起不将人灌醉便不罢休的性子,只是浅酌两杯而已,应是无大碍中秋那日,汪师傅不是也曾喝了不少桂花酒?
    说着,他便稍稍走近了一点,勾唇道:最近天气凉爽,夜里坐着喝两杯,其实挺舒坦。等再过俩月天气冷了,屋外可就坐不住了。
    汪展瑞低头思忖一阵,闷闷地把头点了两点,回身看看厨房里余下的食材,就手做了两道下酒菜,不过拔丝山药、酥炸小鱼之类,一并用食盒装了,想了想,又切了一盘酱猪肝。
    咱们是去鱼塘边,还是他抬头问道,却见孟郁槐笑着摇头。
    今儿带你去另一处地方。孟某人将那两个酒坛子一提,抬脚率先走出厨房。汪展瑞虽不明就里,却也懒得发问,拎着食盒,再顺手拽一盏油灯,也跟了上去。
    两人一径来到离村南不远的河岸边。
    眼下这辰光,村里已经几乎无人走动,除了哗啦啦的水声,再没有旁的动静。
    河边上拴着几条小渔船,孟郁槐从汪展瑞手中接过油灯。几步迈过去往船舷上一搁,自己就大大咧咧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曲起手指在酒坛的泥头上轻轻一敲,便是咣啷一声脆响。浓烈的酒香味扑面而来。
    汪展瑞皱着眉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唯有也在旁边席地而坐,打开食盒将菜肴和碗筷都取出来。
    澄黄清亮的酒咕咚咚倒进碗里,抿上一口,醇厚甘甜。河边略有一丝风,掺杂着河水的湿气从面上拂过,倒真有几分惬意。
    孟郁槐与汪展瑞碰了碰酒碗,然后便自顾自地斟饮起来,不时搛些菜来吃,将汪展瑞的厨艺赞个两句。除此之外,竟再没有别的话。
    汪展瑞原不是那种很能沉得住气的性格,在旁边勉强陪了一阵,就有点按捺不住,拧眉道:孟镖头找我究竟有甚事?
    孟郁槐轻轻一笑。开了口,却是完全不相干的话题。
    汪师傅厨艺如此精湛,在这饮食行当里应是已打滚了许多年吧?一直在酒楼里掌勺?
    是。汪展瑞不懂他的意思,迟疑了一下,我没有跟过师傅,甫一踏入这饮食界,身上就是带着手艺的。一开始在那种只容两三张桌的小食档里掌勺。后来也辗转去过几间稍大的饭馆做厨,每一次时间都不长,三五个月就算是很了不得了。说起来,你家这稻香园,算是我呆过的规模最大的食肆,只不过
    后头的话他没说出来。只是摇头苦笑。
    孟郁槐没接他的话茬,想了想,又另起一个不相干的话题:我是外行人,不懂这厨艺究竟该如何分好坏,只晓得菜做得好吃就行。依汪师傅看。我媳妇的手艺如何?
    她?汪展瑞愈加不解,不假思索地道,她自然是个难得的人才。平日里在厨房一块儿干活,我也曾看过两眼,论天赋,自是不用多说了,更难得的是,她那基本功也非常扎实,无论刀功还是火候,没有二三年日复一日的苦练,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等境界说来我还真是有些好奇,她这一身本领,究竟从哪里得来?孟镖头可知她以前师从何人?
    孟郁槐撑不住要笑,抿一口酒,很无奈地摇头:莫说是我,就连她亲姐,也不晓得她这一身厨艺究竟是打哪儿来的。她不愿意说,就编了套瞎话来哄我,那话压根儿经不起推敲。我原本也预备跟她追根究底来着,然而转过背细想想,这也算不得甚么了不得的大事,左右她又不曾偷不曾抢,索性就由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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