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是不曾伤到骨头,但这血肉模糊的样子,瞧着也很吓人好吧!
你傻呀,碰到你了言语一声不行吗?不觉得疼?花小麦埋怨了一句,转身就要往外走,嘀嘀咕咕道,家里又没有伤药,平日里瞧见村里那些在田间干活儿的大哥若不小心伤了手,就在路边随便扯一把草嚼碎敷上,偏生我又不大认得。
行了,你别忙,就这一点伤,明儿一早保准就结痂了。孟郁槐拉住她胳膊不叫她去,一会儿给娘听见动静,又
好歹得拿盐水洗一下。花小麦却是不依,到底是捧了一小盆盐水来,一边轻手轻脚替他洗伤口,一边抬头道,你跟我说说,这两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得你和石清泉两人,便将那伙贼人给逮住了?
呵,我俩也是误打误撞,正正发现了那伙贼人的藏身之处。孟郁槐便是一笑,五六个人,连带着那被绑的库丁,都猫在一个狭窄山洞里,过后我进去一瞧,人挤着人,根本转身都困难,他们也算厉害了,竟能在那儿躲了好十几天。初初发现他们的时候,我本没打算惊动,盘算着让石清泉下山报信儿,自己先在那守着,可那家伙
他说到这里便摇了摇头,啼笑皆非道:我不知你对他是否有印象,他在镖局已经许多年,年纪也比我大上几岁,是近三十的人了,却因为胆子小,不敢担事,一直就只是个趟子手。我让他下山去叫人,他一站起来,腿肚子都打颤儿,没走两步就扑进草丛里,被人给发现了。
猪队友!花小麦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忙追着问:然后呢?
还能如何?我就赶紧扯着他往山下跑啊,只是怎么琢磨都觉得不是滋味,实在心里不甘,怕那起贼人因为走漏了行迹而立刻挪地方,那时想再找到他们,就只怕比登天还难。孟郁槐淡淡地道,没别的法子,唯有把心一横,甩脱了追过来的人之后,我俩便寻一处地方暂且藏身,暗暗盯着他们。那伙人极警醒,当晚入夜后,果然另换了一处地方,我和石清泉赶忙跟了去。因怕打草惊蛇,忍了一整个白天没动手,直到今晚,天黑之后,方才
就你们俩,能对付那五六个贼人?花小麦瞪大了眼,我看石清泉伤得那样重还有你身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率先制住了那个领头的,后头的事就好办了而已,我身上的血也是他的,没伤他性命,只卸了他的胳膊。孟郁槐说着便是半真半假地一板脸,你莫要提,那石清泉真不是个好帮手,若换了旁人,只怕不会这么费劲。我可算记住了,下次若再遇上这样事体,我绝不和他凑一块儿。
说得平平淡淡,但当时是怎样的惊心动魄,花小麦光是在心里琢磨,也能猜到几分。
你还想有下一次?她翻了翻眼皮,接着十分心有戚戚焉地使劲点头:你往后离那姓石的远点,笨成那样,只会拖累你不过,那贼人是你们连顺镖局逮住的,库丁也算平安无事,陶知县的那股火儿,应当下去了吧?
孟郁槐低头笑笑:哪里说得清?左右都得等明日见了他之后方晓得。总算事情得以解决,想来他就算心下余怒未消,应当也不会太过刁难。
也是,这当官儿的心思,无论哪个年代都是最难猜度的,想破了头皮也是无益。
花小麦叹了一口气,仰脸软声道:我困了
这一整个下午的心神不宁,放松下来之后,还真觉得浑身酸痛,眼皮子也有点打架。
好。孟郁槐笑着点点头,起身去厨房烧了一锅水,两人动作飞快地洗漱干净,吹灯上榻,花小麦也顾不得热,不由分说蜷进他怀里。
鼻子里充斥的都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他平安回来,就在身边,伸手就能摸到,方算是真的踏实安宁。
第二百四十六话 新鲜吃食
这大抵是连顺镖局出事之后,花小麦睡得最好的一晚,梦都没做一个,再睁开眼就是大天亮。
孟郁槐昨夜自城郊山林下来就径直回了家,今日尚有些后续事体得交代办理,少不得还要去见那陶知县一见,且不能留在家中歇息。吃过早饭之后,他便匆匆忙忙牵着老黑出了门,与花小麦说好会尽量早些归来。
那孟老娘极是不满,早饭桌上便是寒着脸的,待他出了门,火气立时冲到头顶,将那筷子一摔,愤愤然道:他这是甚么态度!老娘为他担惊受怕,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一颗心都要蹦出来了,他倒好,也不与我解释解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竟调头就走!
一头说,一头扯住花小麦的胳膊:你倒评评理,天底下哪有他这么当儿子的?你可当心些,往后等你肚子里的那个生出来,一定得好好教,要不然哼哼,他转过背就不认识你是谁了!
花小麦心道,昨晚人家原本是要跟你好好说来着,谁让您老拿乔不肯听?这会子又来埋怨甚么?脸上却是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软声道:郁槐是怕娘还在恼他呢!况且他今日也的确是还有些事得去办,拖延不得,那陶知县可是官儿啊,哪敢怠慢?倘或得罪了,往后他们镖局的买卖只怕都没法儿做!左右不是还有我吗?我陪着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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