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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菜不搁葱?房后现成便有芫荽和葱,你去割一把,能花你多少工夫?啊呀,村里人都夸你手艺了得,你自家还开着一间饭馆儿,竟连这么点小事都不晓得?
    花小麦也不恼,将桌上盛着椒盐面子和甜酱的两个小碟往她面前推了推:娘你倘使喜欢菜里多些葱和芫荽,我记下了,往后多放些便是。只这干炸响铃,原该配上椒盐和甜酱来吃,这两种小料滋味都偏厚,再添上豆腐皮和猪肉的味道,已经很浓重,若是还加葱,不免有些太杂,反而将味都抢了去。
    孟老娘闻言便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你甭跟我掰扯那一套一套,我是外行,可听不懂你们内行话!
    不合你的意你要唠叨,跟你解释了,你又冒酸话,娘你这是何必?孟郁槐有点忍不住,终是开口呛了一声。
    孟老娘当即便委屈了,睨他一眼,喉咙里便有些发梗:真真儿娶了媳妇忘了娘,我不过多了一两句嘴,你便要如此护着她?这才第二天呀,往后我怎么过?!
    说着便要开哭。
    花小麦一阵头疼,赶紧又暗暗踢了孟郁槐一脚,转而对孟老娘笑道:呵呵,娘你赶紧吃,那干炸响铃若冷了,豆腐皮便软榻,那滋味可就大打折扣,啊哈哈
    她摆出一副滚刀肉厚脸皮的模样,孟老娘也不好再发作下去,将那干炸响铃又咬了两口,再吞几勺粥,忽地又将汤匙往碗里一丢,抬头盯住花小麦的脸。
    我且问你,堂屋里那些东西,你给拿到甚么地方去了?
    第一百六十话 躺地下哭
    堂屋里的东西?
    花小麦一头雾水,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她方才从屋里跑出来,便兔子一般溜进了沐房,接着又立刻去厨房灶上忙碌,要说进到这堂屋之中,却是在那孟老娘让她与孟郁槐一块儿来上香之后了。由头至尾,她都不曾单独迈进堂屋一步,她这婆婆,又是唱的哪一出?
    我没有动过堂屋里的东西呀花小麦偏过头去,下意识地看了孟郁槐一眼,眸中带了两分求助之意,然那孟某人却不曾抬头看她,只管低了头,一口接一口地把那菜粥往嘴里划拉,冷不丁道:小麦,这粥也很好吃。
    噗!花小麦险得一口喷出来,这人,居然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吗?转得也太硬了!
    莫要扯闲篇!孟老娘可不吃这一套,疾言厉色地用筷子敲了敲碗沿,又朝花小麦脸上点了两点,你可不要装糊涂,你打量着我四十多岁,便甚么都不晓得了?那些个东西,昨日自打抬了来,便一直好好儿地搁在堂屋之中,怎会一早起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家里又不曾进了贼人,不是你自己拿走的,又能是谁?
    花小麦开始有一点明白过来。
    敢情儿这孟老娘口中的东西,是她的嫁妆?
    在火刀村,新妇出嫁当日,需得将自个儿从家里带来的妆奁放在堂屋之中,任往来亲戚们围观评论,隔日再搬回自己屋中。莫说她根本来没来得及去动那些个东西。就算真是她自己拿回去的,又如何?出嫁了,就连妆奁也做不得主?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孟老娘见她不说话,更是以为自己猜得准了,面上带了两丝自得之色,指着地下道:喏,就是放在这里的,可现下却为何空空荡荡?你说你不曾拿。难不成它自己长脚飞了?也不嫌风大闪了舌头!
    她说得这样言之灼灼,认定这新媳妇是个偷自个儿嫁妆的贼,花小麦便觉也有点怒了,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却听得身畔那人用四平八稳的声气不紧不慢道:是我搬的。
    这下子,莫说是孟老娘,连花小麦也有点惊讶了。忙转过头去看向那连面色都未曾变过的孟郁槐:是你?可你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
    有什么好说?孟郁槐抬眼冲她笑了笑,这点子小事,也值得特为交代一声不成?原本就是你的东西,大大小小的箱笼搁在堂屋,挡路又碍事,倒不如索性早些搬回去,省得我娘瞧见了。又要唠叨。
    说着,又似笑非笑地瞟了孟老娘一眼。
    孟老娘一听这话,立时便有点坐不住了,稍愣了一愣,嘴唇便有些发起抖来:我瞧你这意思,是害怕我把你媳妇的东西悄声没息地给昧下?我她嫁来了咱家,便是咱家的人,莫不是还要分个你我?我不过是想着,你们那屋子不算大,又住了你两个。出出入入的难免有些不便,我么,横竖只得一人,将东西搁在我那儿
    娘你想多了。孟郁槐勾了一下唇角,依旧淡淡地道,我真是担心那些东西会挡害,所以才早早将它搬走。我那屋子素来没两样东西,瞧着空了些。多放几个箱笼,反而显得暖和有人气,况且东西是小麦的,倘或她要取用甚么也便当。
    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从前奶奶只怕也不曾将娘的嫁妆,收在她房里吧?
    他语气如此镇定清淡,然话里话外那一层防着孟老娘的意思,连花小麦也听了出来,不免有些心惊。
    孟郁槐肯护着她,她自是心下欢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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