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蓉蓉遂站起,往他旁边坐了下来。
他解了铠甲,在怀里摸索了好久,结果掉出了不少小物件。
手帕、泥人、龟壳、铜币...
摸着摸着,他眉头越皱越深。
“到哪去了呢...”他嘴里低声喃喃。
看样子,似乎是弄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陛下你...丢什么了吗?”邵蓉蓉礼貌性地问询一句,“不会是救我时丢的吧?”
像是一下子被她提到关要点似的,他眼神一怔,“唰”地站起就往地道出口跑。
刚跑出两步,听见“叮”一声清脆金属声,从他衣袖里掉出一支细长闪亮的东西。
邵蓉蓉伸手去捡。
却发现,竟是那支临走时,她送给他的发簪。
慕容彻转身看见他的簪子原来掉在这里,像是生怕她抢了他似的,很紧张地夺了过来。
“你答应送给孤的。”
蓉蓉见他很紧张地收回袖子,嘴角一勾,好笑道:“我又没有要问陛下拿回的意思。”
慕容彻收好簪子好顿了顿,语气沉了沉,“说好不叫陛下的。”
“知道啦,阿彻。”蓉蓉爽快道。
随后,她又小心地问:“刚刚...你就是要找它吗?”
慕容彻没有再回答她问题,只是静静地将地上遗落的小物件一件一件捡回去。
这时蓉蓉终于注意到,帕子好像是她失忆时,在丽华宫给他削蜜桃吃,用来垫着蜜桃肉的紫丁香手帕。
泥人是在芍药花树下照着他的冷脸给捏的,那时候为了惩罚他对她冷脸,罚他必须日日夜夜把泥人带在身边看看自己有多丑,没想到他真的照做了。
而龟壳和铜币,好像是她寝室里经常玩的那些,因为有次她玩着摸甲壳的游戏,阿彻突然无声无息就凑过来亲她,吓得她把龟壳和铜钱磕在一起,磕开了一个口,而刚刚她匆忙扫了一眼他就收起,似乎真的看见那个缺口了。
“你来出战随身带的东西可真多啊。”蓉蓉笑了笑开口打圆场道。
可慕容彻压根没注意到她细腻的想法,自顾自继续从怀里掏出一支套在铜管中的长针,来到她面前道:
“要委屈你解开襟口的位置,孤要用长针将链扣逐一瓦解,如果你介意的话,孤这儿也没有可差遣的女侍,也可等你回去以后找个聪明的女侍来学习,只是这种解扣的方法比较困难,孤也是琢磨了好几月才琢磨透的,你要是愿意等...”
“该看的不该看的,你不都已经看过了吗?没什么好介意的。”
邵蓉蓉约莫是被他的犹豫和谨慎弄不耐烦了,一些话便来不及思考脱口而出。
天子被她大胆的话弄得沉默了几瞬,然后,在地道昏沉的火光中,他急急转过目光,脸上染上了可疑的颜色,握起空拳抵在唇角低咳了一声。
“那么...你先解开吧。”
空气中有些莫名的旖`旎气氛在流转,邵蓉蓉低头解襟口的时候,心跳才后知后觉加快了起来。
她甚至有些懊恼,自己刚刚那样说话,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但话已经说出口,此时扭扭捏捏着不肯脱,反倒显得自己心思不纯似的。
没办法来了,只能拿出旧时当妖女的气魄来。
火光昏黄,地道幽邃,两道影子几乎是交缠在一起投影在墙上,随火花毕啵晃动。
不知道为何,以前当妖女时的从容镇静此刻仿佛都喂了狗。
蓉蓉只是表面上镇定,其实心跳早已破腔,她自己也没闹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今日的阿彻,在昏沉的光影下,模样仿佛更加俊朗了。
二人靠得如此近,而他只是很认真地低着头,专心致志用长针探入她衣物微小的链扣中探索着,那双浓郁得化不开的黑瞳,绷紧抿直的薄唇,专心得不得了,他似乎压根没有在意她在意着的事情,表情坦坦荡荡的。
是她心思想歪了吧?
蓉蓉缓缓地长吸一口凉气,企图将胸腔内的热气换出来,让自己清醒些。
她可记得自己...体内的催`情散尽数排清了的呀。
她不动声色地,将他要解扣以外的部位轻轻外挪。
不知过了多久,蓉蓉维持那样的姿势有些坚持不下去了,腰一酸,差点就摔了。
幸好慕容彻及时用手托住她后腰,帮她稳住了身体。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解开,这时候千万不能乱动。”慕容彻眼睛都来不及抬,始终保持手里针的位置,轻轻地告诫她。
邵蓉蓉自知不能再给他添麻烦,只好轻轻应“是”,然后乖乖保持那个姿势不动。
而慕容彻则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握针继续解扣,二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他那带着清冽气息的好闻的呼吸就缭绕在她额门。
蓉蓉轻颤着眼睫闭起了眼睛。
终于听见“咔咔咔”一连串解扣的声音,黄金铜铃衣终于被成功解开。
在解开的一瞬间,二人都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不约而同地笑着看向对方。
“解开了。”“太好了。”
只可惜这时候,铜铃衣从中间开始裂开,有什么白腻壮观的东西跃涌在了眼前。
邵蓉蓉的笑容凝固了,慕容彻动作敏捷,没有让她的皮肤在空中暴露多一瞬,就已经撕下自己的外袍给她从前往后裹得严严实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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