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彻激动地搂住了她,“蓉蓉,孤以前就是嘴硬,明明那么喜欢,却不肯说,还以为你只与那十一国的公子不清不楚,却对孤避之不及,以为你定是嫌恶了孤...”
“孤没有想过你会真的喜欢孤...你知道吗?孤为你收拾了所有有份参与当年剿灭充国那场战役的人,肃整了充国内部政权,已经准备要把治理一个国家的事情好好教你,让你成为开朝第一个享有分封国的女子了,孤要把充国交给你...”
“孤还要让你当孤的皇后,成为这大周独一无二的女主人,孤谋夺的江山、以及一切,只要你肯一直留在孤身边,你便是要了孤的一切,孤也愿意给...”
“蓉蓉...”
天子第一次敞开心扉抱着一个沉睡之人啰里啰嗦地叭叭一大堆话,可邵蓉蓉却是眼睛困得无论如何都睁不开。
“阿彻...”
似乎是被他扰得有些烦了,她在睡梦中皱起眉头嘟囔了一句。
“蓉蓉,孤在这里,你想要什么?”
此时的慕容彻心潮澎湃道。
“阿彻...我还要...”
她喃喃了一句。
慕容彻慌张失措地握了握拳,垂下长睫,“这...不好吧?孤方才已经把你弄累了...”
可没等邵蓉蓉皱眉转过身去,他滚烫热烈的吻就又落了下来。
邵蓉蓉又在睡梦中被他弄了几回。
她眉心皱得能夹断筷子,明明自己在梦中嚷嚷着还要吃芍药糕,怎么糕没吃成,就被人不知从何搬来的又沉又重的大石头压了好几回。
她闭紧眼睛“呜呜”地无力控诉了几声,结果就被人压沉嗓子问她“还敢不敢馋嘴了”
“呜呜...不馋了,不敢馋了...”
她示弱地喃喃着,谁知阴鸷的天子听后又不满。
“不行...”他在上方汗如雨下,“大不了...孤再温柔些...可不许你不馋...”
梦中的蓉蓉她觉得好难呀...馋嘴要被大石头惩罚,不馋又不许...
这一夜她因为身体上太劳累,一觉睡得昏昏沉沉。
在昏沉中,她被一个巨大的漩涡拉进了一些浮浮沉沉的光影中。
“奇怪,我怎么来到这里了,阿彻呢?”邵蓉蓉在梦中挠挠头,双眸映出清澈疑惑的光。
斑斓七彩的光影碎片突然朝她飞来,在她惊叫惊慌逃脱不掉之时,纷纷扎进她体内,每扎进一片,脑袋里便被迫充盈一些。
昨天半夜慕容彻搂着邵蓉蓉睡到一半,被人叫到了紫圣殿。
殷京以及临近的几个繁华之城鹿邑、巴邑、奉城等地一夜之间冰雪离奇消融,寒鸦却死了一大片,纷纷倒在消融的雪水中,乍一眼看去,整座城落满了黑色鸟尸,此乃不详之兆。
几座城池一夜之间便被传遍了一个传言:天子德不配位,非真龙天子,乃邪魔歪道上位,大周必亡。
城内城外蠢蠢欲动的乡绅,以及那些自慕容彻登基后便被打压的旧贵便纷纷起义,此时城内乱成一片,不少平头老百姓被夹在其中遭殃。
帝台天子手段凶残,雷厉风行,赶在黎明第一道光打破夜空之前,就已经搬动人马将城内城外动乱之人都抓了起来。
其中,还抓获了鼓吹策划这次动乱的关要人物,旧时跟在萧正德身边的宦者,刘信。
“陛下,刘信要如何处置?”
慕容彻暗中培养的死士在对方重重围剿城内外,以为胜券在握之时破围而出,还直接就将策划动乱者刘信给揪了出来。
慕容彻高坐龙座上,看着外头大亮的天色,脸上煞气腾腾的阴翳终于一点点散去。
他想到丽华宫的娇人儿此刻约莫要醒来了,暗沉的眸底便多了一丝柔情。
“先关着吧,孤往后再审他。”
天子嘱咐完,就拂了拂冕袍,提起长腿,急匆匆上了辇往寝宫方向走。
留下来的死士满脸疑惑,此刻还有什么事能比找到这个动乱的首脑还重要的?
宦者刘信,旧时是站在萧正德旁边,被叫作信子的那名尖嘴猴腮小寺人。
邵蓉蓉终于想起来,曾经她就是被安子带头按住头压进冰冷的河水,又用铜针扎手,日夜捆绑在大树上,被迫着去看那些宦者残缺可怕的身躯,遭受非人折磨。
然后,她为了不遭受□□跳地下河逃走后,在接下来的大半年里,她流离在市井中,饿了抓到庙里同一帮乞丐抢吃的,幕天席地,忍受寒冷折磨。
尔后,又被徘徊在街头的肮脏乞丐尾随,差点失了清白之躯,幸好其中一人踩了路边恶狗,才侥幸让她逃脱。
在她最落魄几乎想用三尺白绫了结生命之时,却发现身边都是破破烂烂的衣物,连想找条干净清白的白绫都没有。
最后还被白眉庙的女巫在山道边捡了回去。
在那段时间里,曾经单纯心性稚嫩的邵蓉蓉性情心智上有了质的变化,她再也不会动不动就只知道哭了。
白天,她跟随昭娘周旋在神台下的贵族男子中,夜里,昭娘要入帐同男子厮`混时,她则悄悄躲回自己房间,秉烛夜读,钻研各类媚`术,以及周旋之术。
直到有一天,她听说帝天子帝卯得急病驾崩,充国无故进京的兵士被一个不留剿杀。
充国亡了,邵氏上百口人都被当场绞杀,听说那一天,充国王宫的护城河都翻腾着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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