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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还在想那事么?”张儒秀轻声问道。
    昏暗中,她瞧见司马光点着头。
    “外面月升得正好,我心里郁闷时,便喜爱抬头看天,瞧见月有星相绕,心不觉间也静了下来。你也可以出去走走,看看天。”张儒秀说道。
    司马光听罢,以为张儒秀是在嫌他耽误人歇息,心里便愈发郁闷起来。
    “岁岁,月有星相绕,可我只有你。你知道么?”
    “我只把心托到你这处,旁人是走不进的。”
    言外之意,自然是示弱叫人哄。
    张儒秀自然也听出了他话里的这层含意。
    于是她探身过去,搂住了那人滚烫炙热的身子,仿佛只有紧紧相贴才能缓解彼此之间的焦虑来。
    “睡罢。”张儒秀说道。
    他们都是浮世里的尘埃,绵薄之力不足图变,唯有相依相偎,才能焕发出能量来。
    作者有话说:
    非常非常抱歉,三次元出了点事不在状态,鞠躬。
    第90章 私话
    杭州, 司马池刚接到中央下达的消息,恍如五雷轰顶一般,瘫痪在椅上, 双眼昏黑。可他又不能倒下去, 州郡可就指望着他做决定呢。
    他是知州,背后是一方土地。再难也得憋着口气想个办法。
    这样憋着的状态,直到司马光来之前都没有落下过。
    廿三, 司马光携夫人来杭州探望亲眷。消息来得晚, 司马池也是在衙里忙得焦头烂额时,蓦地瞧见院里的人来报, 说二哥和三姐来了。
    司马池一听这消息, 才似得了解脱一般。衙里他是再也撑不下去了,忙告了假回了院。
    司马光进了院,先是找了聂娘子,张儒秀也跟着他去探望。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聂娘子会病得这般重。脸上毫无血色, 脸色乌青, 躺在床褥上紧闭着眼。听见外面的动静, 才勉强提了几分力气 来,支手撑起身迎人。
    “阿娘。”司马光坐到床榻边低声唤了句, 话里满是悲戚。
    “二哥,你来了。”聂娘子咳嗽几声, 一下一下地震着本就消瘦的薄弱身子, 发丝勉强束着,生了不少银发。
    聂娘子说罢, 又拉着一旁的张儒秀坐下。
    两人早没见过面了, 张儒秀瞧着聂娘子似是变了个人一般, 同先前的祥和的贵妇模样大相径庭。
    聂娘子是突然之间病倒的。
    司马池先前也给司马光递过几回信,每每提到聂娘子的身子便不禁叹息。聂娘子身子骨根子里便是虚弱的,生了孩子之后一直靠汤药养着。
    想来是从同州到杭州来地域跨的大罢,聂娘子的身子一直垮着,不时染寒发烧,叫人看着心疼。
    可信上写的哪有真看见来得触动人心?
    张儒秀这位外人瞧着聂娘子一番病状心尖都疼,毋庸提司马家的人了。
    “阿娘,您的身子到底出什么毛病了?怎么突然就成这般模样了呢?”司马光颤声问道,眼眶泛红。
    “没事,咳咳。”聂娘子瞧他一番失态,只是安慰着:“都是老毛病而已,你爹他天天看着我喝药,半刻不叫人懈怠下来。如今不过是倒春寒罢了,天一下热一下冷的,受不住啊,才成了这番样子。”
    二月哪有倒春寒?聂娘子显然是为了叫人安心,胡诌出来的一番话。身子到底怎样?只有她自己清楚。
    聂娘子说罢,见对面那二人两脸忧愁,便又出声安慰道:“嗳,我没事。出嫁前便是这样,动不动要生一场病。都说了是老事了,不用太过担心。再说了,还有你们爹爹撑着我呢!药啊都没有断过,日日找大夫把脉拿药,仔细得很。”
    说罢,又蓦地想起什么,盯着张儒秀看起来:“三姐,等有空时,去瞧瞧亲家母罢。想来你入我司马家也有两年了,中间也没回过娘家,真是苦了你了。”
    张儒秀见聂娘子把话头转到了自己身上,忙出声对道:“无妨。爹爹和阿娘常年在陕西那片居住着,我随官人自华州而下,一路到了苏州,两家相隔甚远,被崇山峻岭阻碍着,也是常有的事。”说罢,默契般地同司马光一对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聂娘子说了声好。从进屋起,她就眼尖地发觉司马光和张儒秀二人之间若隐若无的暧昧。
    时不时的对视,时不时地关注着彼此的动作神态,感情突飞猛进,同从前大相径庭。
    “往后你俩也得时常照应着。”聂娘子将二人的手堆叠到了一起,颇为欣慰地拍了拍。
    张儒秀听罢,点着头。司马光却若有所思般,心不在焉。
    聂娘子满意张儒秀的反应,开口说道:“二哥他从小便是个严肃正经的样子,幸得遇了你,才活泼起来。”
    说罢,又朝司马光嘱咐着:“你也得多体谅体谅三姐。你在衙里处理事,院里大大小小的杂事都得是三姐给你操着心。你得常怀感恩之心啊,虽是夫妻,可有些事是三姐给你承受下来的。你可万万不能心安理得继续承受着。”
    聂娘子夸人的话天花乱坠,叫张儒秀也羞涩起来。
    这话确实是往夸大之处说的。事实上司马光整日里待在衙府里,她也没闲着,天天往铺里跑,时不时邀一帮娘子来个应酬,还要分出心来处理生意上的事。院里的事他俩都没怎么操心,亏得有宅老同养娘把持着,才落了个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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