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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先来的是一位打扮朴素的小娘子。
    她听到了张儒秀说的话,想吃瓜的念头都直接写到了脸上。
    “娘子,您方才那句话,是何意思啊?”小娘子故作不懂,话里满是不解。她说这话时,前半句声音拔高,宛如一个吃瓜群众。可后半句又猛然压低,作出偷听的模样,眼瞟了瞟四周。
    这些表演是有效果的。张儒秀这个小摊旁边,都是些卖脂粉、簪篦之类的玩意儿的商铺,来的女子较多。
    许是这些女子未曾听过这些话,一时都侧目看着张儒秀二人。
    张儒秀笑笑,让那位小娘子坐到自己摊前的凳子上。
    “此事说来话长啊……”张儒秀故作玄虚地说道。
    “娘子您快说罢!那女子怎的了?”小娘子脸上满是焦灼,看不出一丝演的痕迹,让张儒秀直叹钱花的值了。
    “小娘子莫急,我现在就跟你说说这其中的事。”张儒秀边说边看着旁边一众女子的反应。他们虽是没往这边走过去,却还是开始听了起来。
    “话说昨晚那月黑风高夜,我正在这边走着,准备回家去,却突然看见,一小娘子朝着我所在的位置走过去……”张儒秀开始编织着自己的故事。
    “我提了盏灯,隐隐约约地看见那小娘子尚还小。我想着,这么晚的天了,她鬼鬼祟祟地来这里做什么?可谁知,她居然……”
    张儒秀说到这剧情关键处有意停了下来,果不其然,对面那女子一脸愠色,“小娘子,你快说罢,她怎么了?”
    一旁的人也是一脸急切模样,但表面上还是装着要买一些物什的样子。
    “娘子莫急。”张儒秀笑笑,安慰道。
    “昨晚我走时忘了将我这牌子带回去,可谁知那小娘子过来,竟然魔怔一般摸着我这个牌子,特别是那算命二字。”张儒秀说完,饮了口水。
    “她为何要摸你的牌子?”对面的人问道。
    “我也不知啊。”张儒秀无奈地摊摊手。
    “我一看这就慌了啊。我的牌子被一个人这般摸着,这又是大半夜的,难免让人多心呐。”
    “是啊,她这般动作,可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更可怕的还在后头。这女子摸了一刻后,我就见她喃喃自语起来,甚至将我这牌子抱到怀里。我一见这就更慌了,难免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张儒秀说罢,偷偷看了看周围人的反应。
    他们大多都是一边害怕着一边想继续听着,看起来矛盾异常。
    张儒秀看着他们这般,暗自勾了勾嘴角。
    计划见效了。
    “我后背发凉,但还是走上前去。我拍拍她的背,她吓得往旁边一跳。我就问她,为什么要抱着我的牌子?谁知她听到我这话居然哭了起来。”
    “哭了?她为什么哭了?”对面的人问。
    “小娘子莫急,且听我说。我被她吓了个不知所措,我安慰了一会儿,就问她缘由。她说,她最近心绪不宁,处处碰壁。正巧有人告诉她,我这里可以解她的忧。只是她找了很多次,都找错了地方。这次她终于找到了我这,可不就是喜极而泣么!”
    “啊这,您这处,看起来简陋得很,为何她要执着于此呢?”对面的人故意贬低道。
    这话也正是路人想知道的。张儒秀这地摊其貌不扬又是刚干起来,自然被人看不上。
    “这您可就不知了。”张儒秀说道。
    “我这摊啊,原先开在镇江府一带,后来迁到了咱汴京城这里。至于为何要远远地迁到此地?自然是那边风水不养人,给几位贵人做事时出了差错,便被人赶到了此处。”张儒秀说得邪乎,一连串的重大信息砸得人反应不过来。
    “原来您经历了这么多事啊。”对面的人感慨道。
    “实不相瞒,方才娘子过来时,眉头紧蹙,印堂发黑,是为思虑之兆。可是近来有什么烦心事?”张儒秀切入正题。
    “娘子真是慧眼,我的确是有事。”
    张儒秀稍稍抬了头,就看见那人头上闪过一句“近来吃得多,不好受。”
    敢情这是消化不良了。
    “我观小娘子腹中微鼓,吞吐缓慢,行动稍有些艰难。这样看来,小娘子近来可是被撑着了?”张儒秀前半句是瞎说的,后半句才是真话。
    而对面的人听到这话后,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小娘子料事如神啊,我心中这般想,您这就想到了!”那人故意把话说得大声,一旁已经有人在小声议论了。
    “我敢在这汴京城招摇,自然也是有几分真功夫的。”张儒秀颇为洋洋自得地说道。
    “看来小娘子也知道自己的忧虑所在,不妨今日回去后就动起来,切莫久坐就躺。”张儒秀交代道,一时觉着自己好似一个看病大夫一般。
    “好嘞好嘞,谢谢您嘞!”那人说罢,却又犹豫起来。
    张儒秀笑笑,说道“放心罢小娘子,您是我这处第一位客人,为了报答您,我是不收您钱的。”
    这话说罢,那人就高兴起来,片刻间就走到了来时的那条巷子里。
    旁边的人看了全程后,似是有些蠢蠢欲动。
    张儒秀整了整并不起褶皱的衣襟,计划通。
    下面,就要迎来第二位客人了。
    第10章 创业之始(中)
    这第二位托儿看起来确实是太过强壮了些。他这般豪气橫橫地走过来时,张儒秀差点就以为他是来跟她干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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