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学士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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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口,众人正翘首以盼。几位大人焦急不已,有位荆大人开口安抚道:“也许只是我等多虑了,许是因着陛下有疾,禁军防卫才严密些防止有人趁机作乱生事罢了。”
话音未落,正看到曾学士二人从宫门处走出来,对众人神色凝重道:“陛下生了重病,暂时需要静养。”
“没有其他事吗?”有人问话,言下显然另有所指。
敬国公否认:“没有,是诸位忧虑过甚了。”
曾学士也跟着摇头,众人才算是松了口气,七嘴八舌问起陛下的病情。
大家说了会儿话,便各自散去。
曾学士看着他们的背影,握紧了拳头,正打算跟上去,却被人按住了肩。
他转身,看见敬国公正对自己笑道:“我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若曾学士离开后再与其他大人暗通款曲,我可防不住,不若学士大人还是在宫中留下侍疾两日吧。”
曾大人咬了咬牙,突地高声道:“敬国公狼子野心,私囚陛下,意图谋逆!”
刚刚走出一段距离的大人们,惊愕地回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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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几位重臣坐在空置的大殿里唉声叹气。
大家看着面色煞白的曾学士,实在也不好意思埋怨他那一嗓子把大家都坑进来了。
众人也没想到敬国公如此丧心病狂,竟敢光天化日下在宫门口就抓人,还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全都关押起来。
刚刚在宫门外,大家正惊愕间,就被侍卫们捉了回来,连带着他们带来的车夫、小厮,都被看守了起来。
只有定北侯那家伙省了惊愕的工夫,撒丫子就跑,一溜烟地不见人影,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有没有被捉到。众人的希望暂时就寄托在他身上了。
还有一位姓荆的大人,则是在宫门口就得意地对他们笑了笑,施施然就转身离开了。想来定然是与敬国公一伙的,众人想想此人的嘴脸,便气得牙痒。
他们这边垂头丧气,怒骂着尹家十八辈祖宗。敬国公那边却也不太好过,几位重臣进了宫后就没了消息,势必会引起外界怀疑,曾学士那一嗓子逼得他不得不提前动手了。
派出扣押曾学士女儿的人也报信回来,说那府上恰好有一户姓齐的人家带着两个孩子来拜访,只能一起扣下了。
这倒不算什么,那齐家又不是什么权贵,敬国公懒得理会,只是挥挥手,干脆道:“那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了,一起斩了,顺便去告诉曾学士,因为他不肯听话,又多害了几条无辜性命。”
“是!”
报信的人听令退下,太后宫里的小太监又来报,说是丽妃娘娘不见了。
敬国公猛地起身:“什么叫不见了?”
那人看他面上怒色,畏惧地低着头:“太后娘娘将其关押在三层小楼上,锁了房门,谁知她、她就这般消失了。”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的?!”
那小太监抖了抖:“丽妃娘娘生得那般美艳,会不会……会不会是狐狸精魅化成的?”
“……”敬国公简直不能理解太后宫里为何有这种蠢笨的宫人,连忙命人拉下去斩了才勉强解气。又派了人去搜寻丽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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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押众臣的大殿里,副统领进了门,看着众人紧张的眼神,得意一笑。
有人怒而指责:“你大好男儿,何必跟着尹家那老东西造反?他许给你什么好处?”
“自然是高官厚禄,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这两样东西吗?”副统领笑道,“便是没什么好处,光看到你们这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大人们在我面前瑟瑟发抖,已经是值了。”
“你!”有人气不过,要上来撕扯他,被他轻易推倒在地。
副统领掸了掸衣袖:“请各位不要自取其辱了,我是来见曾大人的。”
曾学士颤声问:“你们把本官的妻女如何了?”
“国公爷已经下令去杀了,”副统领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对了,今日令嫒府上还有一户人家上门拜访,那家人带着两个孩子,小一些大概也就四五岁吧,他们的命可都要算在你的头上。”
曾学士险些昏厥过去,掩面号哭起来。
“原来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学士大人,哭起来也就是这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德性。”副统领嫌弃地看他一眼,又大笑着转身离开。
几位大人听着曾学士的号哭,愈加焦躁不安。既是担忧家人,又担心自己的命,更担忧王权更迭。
外面的人一无所知,而他们明明知情,却无法将消息传递出去。
正当众人陷入绝望之际,听到一道清亮的女声在他们头顶响起:“咦?你们在这里聚会吗?”
几人惊讶地抬头望去,看到屋顶的天窗边,正有人探头进来。
大家病急乱投医,来不及分辨其是敌是友,连忙喊道:“姑娘,我们是被困在这里的!请你帮个忙,若我们能活着出去,定有重谢!”
“重谢?”
然后,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子从离地几丈高的天窗里跳了下来,带着她那一身过于华丽的衣袍和飘扬的裙裾,以极优美的姿态,轻飘飘地落在他们面前。
要不是大家认出了这张脸,险些要疑心这是位九天之上的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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