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卫青脸色一沉,暗道卫子夫这是什么意思?之前让自己退,尚且还能算她顾全大局,但自己还没原谅她,这么快就又说不让自己出兵,她想干嘛!?
月皎见势不好,赶紧去拽卫青的袖子,快速说道:将军,姐姐就是随口一说,你别这么敏感。
是是是,这去病每次吃药的时候,不是椒房殿鸡飞狗跳就是家里鸡飞狗跳的,兵书的招式都用了,去病还是能逃掉好几次,送药的事情就算了吧!陈掌赶紧打圆场,一切都等冬天再说,好不好?
嗯!卫少儿点着头冲陈掌嘿嘿直乐,也不再提送东西的事情了,专注的吃东西,她得快点休整好,将来才能给去病办亲事,虽然那个傻小子好像是被人调戏了一通,连个人都找不到,但也不能这么一直等下去,总要帮他张罗张罗。
就在众人以为这事可以翻篇的时候,平阳公主开口了,去病一转眼都能独当一面了,可毕竟还年轻,陛下可要选好的帮手派出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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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言思坐在一起的刘据看卫青渐渐变了脸色,本能转头望向了刘彻,见父皇正在母后和平阳姑姑之间打量,本能觉得父皇心情有些不好,也慢慢的放下了筷子,言思跟着他也停下了吃饭的动作。
上面突然安静下来,还在说笑的孩子那边也渐渐觉得不对,嘻闹声渐停,大殿诡异的没入了悄无声息的气氛,吓得言乐和公孙敬声大气都不敢喘,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她们,还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大,惹刘彻不开心了。
周围服侍的更是无人敢四处走动,也就是言笑赶紧提裙坐回了曹襄的旁边,嘴皮微动,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曹襄放下酒杯,勉强冲言笑安慰的笑笑,沉吟半天,偏头对平阳公主道:母亲,出兵的计划,父皇自有安排,况且还有军报上的各种情况需要考虑,就不必在这个时候多说了吧。
平阳公主看向刘彻,丝豪不为意的笑道:家事即是国事,我们亦是臣子,聊一聊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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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转头看向身旁卫子夫,眼底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绪压着,哑声道:你们姑嫂倒是很有默契,之前就商量好了,只等着跟朕说呢吧?
卫子夫当然能感受到他情绪有些不对,只是有些莫名其妙,卫青还没生气,他这么气势汹汹的做什么?自己本就是平阳公主教出来的,两人能想到一处去也不奇怪,尤其是姐姐自从回长安就消沉落寞,心病难医久不出门,自己愁着怎么能开解她,如今平阳公主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这些事情,主动给他进言,不管说对说错,都是好事,他这么敏感做什么?
北地陇西,多出善战良家子,陛下想让谁出去,自然都有陛下的道理,我们不过建议罢了。
平阳公主甩开曹襄的手,举杯站了起来,道:陛下不必多心,姐姐是好心建言,大将军用人不计出身,匈奴、庶人、贵戚、奴隶,什么身份都有,六郡子弟自古又多是军中主流,对如今这样的安排自然颇有微词,皇后也是替大将军着想,想让他多带两个陇西子弟出去,不只能缓和这种矛盾,还能多两个熟悉情况的帮手,未尝不是好事啊。
刘彻看了看卫青,心中大石落了地,其实两人本来商量的就是让他带着李息和李广出去,之所以还没公布就是因为自己想冷一冷李广。此人倨傲好功确实是一名悍将,但别看一把年纪,却没有卫青一半的沉稳,兄弟李蔡刚刚升为丞相,他若是飘了,再外搞些幺蛾子,葬送大好局面可不是自己想要的,姐姐这么说,还真是说到他心坎里了。
哈哈哈,姐姐说的有理,跟朕不谋而合啊!刘彻舒展了面容,紧绷的整个人都松了不少,招呼着众人,不过你看,朕就说不能说国事吧!气氛瞬间就严肃了,把几个孩子吓坏了,今天是为了庆祝,怎么搞得这么严肃呢!
是啊是啊!言笑赶紧站起来给刘彻和卫青都满了酒,边笑道:父皇肯定早都考虑周全了,就想着借机考我们呢!刚刚女儿还心里咯噔一下,阿襄哥哥本来还想跟着去,是女儿强留的,生怕父皇怪罪我不懂事呢!
平阳公主闻言,怀疑的看向曹襄,这话?真是言笑不让他出去的?他...这么喜欢言笑吗?
曹襄没有否认,只是不好意思的拱手对刘彻道:父皇恕罪,这一年确实没有跟去病一般整日都在军营,骑射也懈怠不少,实在不堪大任,日后一定补上,不叫父皇失望。
卫青收回看向卫子夫的眼神,笑着看向曹襄,夸道:襄儿也很厉害,右内史汲黯对他赞不绝口,臣都没有得过汲黯大人一句夸,倒是羡慕得很。
舅舅过誉了。
刘据赶紧补了一句:姐夫,父皇也夸你来着!
曹襄赶紧冲上首道:谢谢父皇!
刘彻看着曹襄,也是满心的满意,笑着摆摆手,叹道:朕的亲子侄顶你最有出息,恨不得如大将军一般日日拿出去炫耀,但你也不必着急,将来总有一天会建功立业,到时侯朕一定比仲卿强,起码报你的功劳时,不会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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