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倒不是...卫子夫一顿,眼睛反而亮了亮,神神秘秘的说:不过你反而提醒我了,本来矛盾就已经很明显了,若是将来被人察觉,激怒他们可不好,这反噬的机会可不能给,得先递个人情过去。
这么严重吗?你不会要动国库的心思吧!月皎又要本能的往严重了想,难不成是军需,你想给去病争取什么?
卫子夫笑笑,月皎这种死读书的性子,就是爱多想,总感觉周围人要撸袖子做些大事,不过有她这样多想的性子,不仅自己能活得胸有成竹,倒是家中那几个谨慎的男人也能受益匪浅,但这并不是她本意,只问道:李息夫人姓什么?是任吗?
!!子夫,你就算不顾及我,也要顾及我家将军,他跟大行关系那么好,利用他,我家将军就第一个不同意!
我才不在乎我弟弟呢,我在乎的..是你。
你可得了吧!他不过冷落你几天就受不了了,真惹毛了他,我都帮不了你!月皎赶紧摆手,况且他现在不能上战场,正憋着火呢!小伉见他都东躲西藏的,你可让我家过几天好日子吧!
卫子夫看她一脸不配合的样子,赶紧撒娇道:月皎,好弟妹啦!我会有分寸的,你告诉我吧。
有分寸?有分寸都是放在陛下那边的,你什么时候跟身边的人有过分寸,还不是经常多管闲事么!虽然心里这么想,月皎终究还是妥协了,有话直说,办不了的事情,我坚决不会做的,尤其是任姐姐,我不会伤害她的。
任姐姐?卫子夫挑眉,眼里满满狡黠,轻轻咬唇道:原来姓任,真是好姓,她是哪里人啊?
陇西...不过大行是北地人,两个人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伉俪情深!你要做什么!?
卫子夫歪头凑上去,讨好的笑问:她最近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事情啊?
没有!她什么都不需要你!子夫,你真的要慎重!月皎警惕的弦绷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踩紧卫子夫的坑,之前让自己叽里呱啦的分析好一通汝阴的事,结果除了落一句想法不错,再什么用都没了,就知道她极会哄人玩。
我没有,只是想让她帮我一个忙。卫子夫看月皎那个分外紧张的样子,不由好笑,保护了这么久的弟妹竟然还怀疑她,真是没良心,略带埋怨的道:只是想将来若是有人埋怨我,她说不定可以帮我说情。
真的?
卫子夫看她还不信,只好多解释几句:这六郡子弟,是真的难融进去,万一我手下没个分寸,得罪人了,为了防止他们难为青儿和去病,只能提前准备,况且只是想让她帮忙说情,你连个让皇后讨好大行夫人的机会都不给吗?
真的吗!你是要策划什么?调和六郡子弟和新贵将军裨将的矛盾吗?我帮你啊!你看啊,六郡子弟心高气傲,肯定是要找个心服口服的人,咱们拉拢过来,然后把六郡子弟兵逐步分解,归到不同地方和手下去,这样过个几年,升职的升职,联姻的联姻,矛盾自然就没啦!月皎感觉卫子夫要干大事了,想象的能力又开始发挥,说的越发没边。
你想的倒是长远。卫子夫只好应和的赞了一句,心里却不是真这么考虑的,但是月皎这么说,无非是卫青犯愁的事情,她也关注。这件事情既然青儿都已经在想办法做了,自己就没必要插手,倒是去病,自己从卫青身上吸取不少教训,喜欢俩人都喜欢孤军深入的迂回战术,其他裨将真是拖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呢?那你倒是说说最近她有没有什么犯愁的事情啊?
月皎低头想了一会儿,才道:听说她有个陇西朋友,丈夫是边境校尉,家中一子叫翁孙,今年十六,一直想找个好姻亲,听说都看了两年了,也没有眉目,嫂夫人正着急呢!
说完,月皎就免不了遗憾,颇有些羡慕的看着卫子夫,叹道:我也没个女儿,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有,不然真想跟嫂夫人做个亲家。
卫子夫得意的抬了抬下巴,骄傲道:我有四个女儿啊!你就当女儿一样疼好啦!给她们找个好人家。
疼是肯定疼!我留下来不少好首饰,言笑成亲时候我就送了一半出去,等过两年她们三个都陆续成亲,哪个都少不了,只是这找人家...我就不掺合了。月皎自问是真没卫子夫勇气,说掺合别人的婚事就掺合,连陛下的几个姐姐都敢管,她可没那胆子,陛下肯定自有主张的,非列侯不能尚主,年龄相当,本人上进,这条件太高,还是让陛下自己挑吧!
非列侯不能尚主,原来觉得是个条件,后来自己知道不少过往,倒觉得这像是个束缚,原来列侯都是旧臣诸侯,分明就是让公主来拉拢各方朝堂势力的。如今没了这些问题,若没有好的列侯,她宁愿自己女儿嫁个喜欢的随便什么官员都好。
怎么都是为了成亲这点事。卫子夫想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姑娘,突然有些泄气,蓦的想起郦苍说的,琴女若无知己,成亲如断手。难免心中一酸,那样通透爽利的人,终究是出去几句回不来了,自此天高海阔,只留她一个人纠缠这些俗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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