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这才脱身出来,抱着言思数着轿辇送人走,这才觉得孩子少了,问了景福才知道后来一直没见言笑回来,这下着急了,还不去找!
计蕊去送卫君孺和卫少儿几个姐弟了,郦苍和瑕心忙着送各位宗室,元睿带着言欢几个小的早就退席了,身边就剩了她和攸宁。
此时走开会不会有问题?正在她愣神的时候,卫子夫又催了一次,这才反应过来往外跑去,喊大家找人。
攸宁上前把言思接过来,皇后别着急,公主也许是带着张矜姑娘去太液池看新种的李子树了。那种子是平阳侯送的,常去的地方都种了,就太液池旁边的那颗长得最好,平常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呢!
卫子夫略略放心下来,见言思困得直打呵欠,立刻放柔了声音倒:也许吧,她最近贪玩得很!
话音刚落,瑕心就气喘吁吁的跑回来皇后,郦苍姑姑要我告诉您,送张侯出去的时候,南宫公主和刘陵翁主都没出现!应该还没走!
卫子夫暗道不好,南宫公主真是要疯了,哪有这么巧都同时找不见的,怕是为了见张矜又要闹出点动静来。
走!我们先往李子树那里去!
诺!
言思伸着小胳膊,奶声奶气的喊母后!
攸宁,你把言思给傅母,先带回椒房殿睡觉!卫子夫赶紧安抚了几句言思,就往太液池匆匆而去。
等卫子夫赶到的时候,李子树苗周围已经跪了一片人了。言笑湿漉漉的坐在岸边,剧烈的咳嗽,张矜正紧紧的抱着她,给她拍着背。敬声、卫伉、还有言欢言乐都在,言欢似乎是哭过了,不管不顾就要冲南宫公主冲过去,敬声死死的拽着她,让她冷静!
卫子夫心立刻就揪起来了,几乎是飞扑过去看言笑的情况,顾不得什么威仪不威仪了,高声喊着:快请医官!都愣着干什么!跑着去请!
母后!咳!!!我没事!就是呛了一下!
皇后,这事是
言笑攥了张矜的胳膊,抢道母后!咳咳!小矜姐胳膊也划破了,我也咳!!冷得很,能不能先回去再说!
言欢可没这么许多顾及,哭着奔过来,抱着卫子夫就告状:母后!是刘陵翁主出言不逊在先!大姐不过说了几句道理,她就上手推人!是她把大姐推下太液池的!
!!!
卫子夫内心的怒气像火山一样翻涌而出,猛的抬眼望过去,寒芒四射,狠戾的看着刘陵和南宫公主。
南宫公主本能的往前一步,护着刘陵道:不是这样的她不是
都给本宫闭嘴!!
言乐在旁边吓得一哆嗦,拽着敬声就要哭出来,表哥!大姐不会死吧?
卫伉和敬声赶紧把人扶到一边安抚,远离了战局!
卫子夫沉着脸,没再发一言,只是利索的把宽大的外袍脱下来,盖在缩成一团的言笑身上,送公主回长乐宫!赶紧烧热水请医官!
诺!瑕心赶紧喊来了轿辇,看看周围也不知道谁可靠,干脆一拎裙子自己先往长乐宫跑去了。
南宫公主见众人都要撤走了,悬着的心刚要放下,就听见卫子夫被攸宁扶着转身走回来,面如寒霜,一步比一步沉重,并且眼神动也不动,只紧盯着南宫公主,扬声吩咐道:来人!请张侯回来!就说本宫宣召!
南宫公主顿时有些慌乱,像个刺猬一样脱口就是:你要做什么!
卫子夫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从未有过的陌生又疏离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警示意味说道:南宫公主,你该称我为皇后!
刘陵不知打的什么算盘,不知道收敛,还敢接话道皇后想怎样?冲我来好了!
刘陵翁主!我记住你了!
刘陵不但不怕,反而有些隐隐的兴奋,皇后,我可从来没有插手后宫,我可是诸侯子女,是翁主,要罚要废,都归都尉管!你敢插手前朝么?你动不了我的!
卫子夫分毫不让,秋水一般的双眸如弦上将发之箭,半分不移的盯着她,说:你看我敢不敢!
刘陵也不顾南宫公主悄悄扯袖子的动作,趾高气扬的说:俗话说站得高,摔得惨,你可要好好保护卫大将军,此刻他还在大漠呢,用他?说不准他也要
卫子夫冷冷的打断她:你就两个字说对了!
刘陵僵了身体,讪笑道:什么?
卫子夫的下巴微微抬起,即使没了华贵弋地的长袍,依然有着凌厉不可侵犯气质。作为整个汉朝最尊贵的女人,快十年的皇后生涯,生生养出了似乎早就浑然天成的霸道强势。
一改往日的端庄大方,头一次在面容上流露出深深的嫌弃和不屑,语气分外冷硬,几乎压得所有人直不起身子来的语气道:用他?
哼!你也配!你以为本宫就空长了一副皮囊?!对付你,也配我弟弟出手?
刘陵愣住了,她的意思是为了自己女儿要插手国事,还能不让卫大将军参与么?她不是因为弟弟位高权重而避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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