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步眯了眯桃花眼,总觉得对方在暗示什么,嗯?
没关系的,很正常,窦太主都把董偃带进带出的,我若是有封诰在身,说不定也找个...你,怎么这个表情啊?
卫步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长安风气变得这么快?男宠女妾都能随意出口了吗?这些小姑娘都从哪里学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言笑和卫伉他们有没有受影响?
张衿拿着绢扇走到门口,见院子里没有人,还以为是事情解决了,心中一松,敛了嬉笑的神色,低声道:谢谢你逗我开心,那我也多嘴说几句,若有得罪,还请你不要见怪。如今这长安...别看表面是蒸蒸日上,实则暗流涌动,去年卫伉、不疑和登儿三个小孩子封侯之后,更是惹得无数人眼红,文官和博士多少闲人都盯着你们家。
你还懂这些?
张衿感叹道:其实有时候我都有点可怜卫伉,他那么小的年纪,礼节却学得一板一眼,有着超越年龄的稳重和懂事。所以若是你有心,不管是在外还是回来,言行举止都多注意吧!
卫步对之前她说的那句第一个男子的猜测,有些不开心,但是对方又这么诚恳的说了这些,他也有心解释清楚,开口道:我觉得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不止是第一个知道我扇子秘密的女子,也是第一个人!
张衿半信半疑的看过去,那张惹眼的脸,说的话能当真吗?
要不是今天情况特殊,言笑走之前又特意反复嘱咐我多照顾你,我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说出来。毕竟我之前从来没见她这么求过我办事,当舅舅的长年不在她身边照应,觉得有所亏欠才做这么多的。
张衿八卦之心顿起:那...那你怎么还没成亲?
卫步苦笑,这怎么有种被几个姐姐逼婚的感觉,无奈反驳道:咱们,彼此彼此吧?
张衿倒是坦然,指了指窗外,说:你也看到了,我情况特殊。
卫步清了清嗓子,无意细究太多她们之间的故事,把扇子拿了回来,正色回复道:那...我交得起罚金,所以拖了几年。不过,你这么问,是不是也有点无礼了呢?
张衿低头一礼:话已出口再难收回,我今日实在是有些神思不稳,难免言语无状。改日略备薄礼,一定登门道歉,也谢谢你今日照顾我!
扇子被卫步摇得簌簌生风,和缓语句从他嘴中说出来,总是有种漫不经心的疏离:登门就算了,就像你说的,言行举止我得多注意些。要是真觉得抱歉,下次我若有需要约你出去玩,你按时赴约就好了。
张衿提着的心放回了原处,还以为对方真的生他的气了,笑着说:你是准备...下次再出去游历的时候,还要借宴饮的名义出门,是想要我给你打掩护嘛?
卫步一愣,言笑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外面吵吵闹闹的一堆人正在此时疾步走出了院外,张衿轻轻掀了窗缝,望着那个领头的女子,怔怔出神,半晌,待人都走得干干净净了,才开口低声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自小就能分得清楚。
......
你还是略坐坐吧,前厅我还有事要做,不仅要帮言笑善后,还要给出席的各位告个罪。
......望着那个肩膀挺直,神色坚毅的女子,缓缓走出门外,卫步突然觉得有些心疼。
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在原地等到了言笑使人来唤他,才跟着众人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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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就这么结束了,等言笑几个回到宫里,刚要跟卫子夫禀报的时候,却被制止了。
我都知道了,你们不必再多说了,下次保护好自己,别的不用多做。
刘据气愤的反驳:可是,她说母后你...
卫子夫打断他:她是你姑姑!据儿,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所有的前因后果,也不懂大人的复杂,不可只凭一件事就对一个人妄下判断。而且这应该是我跟南宫公主的之间要处理的事情,你不要小里小气的掺合进这些没有意义的口舌之争,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明白吗?
刘据撅着嘴,不情愿的应道:知道了。
看着言笑、言欢和言乐三个姐姐要给这个弟弟争理,卫子夫抢先道:你们放心,我也不是泥捏的,她以后不会再敢在你们面前说我的不是了。
言笑拽住了言欢,她今日也是折腾了好久,实在是有些累了。出征在即,确实不用着急把事件都翻到明面上来,转身对卫子夫告辞道:母后心里有数就好,女儿也就放心了。也折腾许久,大家都累了,我就先回长乐宫休息了。
好,你们去吧。卫子夫拍拍还在不高兴的刘据脑袋,慈爱的笑道:据儿记得母后怎么嘱咐你的嘛?
刘据长出了一口气,缓缓道:记得...要让舅舅...和表哥都可以放心出征,我们是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好!据儿真厉害!卫子夫很高兴,蹲下身来夸道:你今天做的,都有人告诉母后了,有进有退,有礼有节,不失我大汉皇子的风范!哪怕是最后去病不开口,我也相信你,相信你和几位姐姐都可以完美的处理好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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