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苍心中也憋了很多事情,也许是最近两个人崩的太紧了吧,听到卫子夫说了这么一句,她鼻子也有些酸酸的。如今出征的事情闹成这样,谁都始料未及,正犹豫着要不要干脆把陈掌的事情说出来,计蕊就急匆匆的跑进来计蕊步履匆匆的进来禀告:皇后,颜八子要生了,刚刚进了产房。皇后
卫子夫立刻侧身进郦苍的怀里,擦掉眼泪,声音低低的开口:知道了,去备轿辇吧。
计蕊觉得有些不对,上前两步问道:皇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卫子夫没有回答她,摇摇头强打起精神,抬头对郦苍说:换件衣服,我们过去看看。
郦苍握着她的手,想要给她一点力量,好,我陪你。
计蕊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见卫子夫不紧不慢的动作,有些着急了,又补了一句:皇后,咱们还是快点吧,颜八子第一次生,没有经验,又疼又怕的还没开始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产婆正着急呢!
事情怎么都往一块赶?郦苍暗自嘀咕,一边去看卫子夫神色。
卫子夫长出一口气,提了提精神,快步就往门外走:算了,不换了,直接过去吧。到正殿通知陛下了吧?正好咱们跟陛下一起过去。
没,没有
卫子夫停下脚步,疑惑的回头问:没有?什么叫没有?这么大的事情,陛下又不是忙着朝政,怎么不通知呢?
计蕊为难的说:孔立说,陛下心情不好,沐浴期间不让打扰。
又是这两年养出来的坏毛病,吩咐了沐浴不准打扰,谁进去都发脾气,上次王美人不小心吵嚷了一下,孔立就挨了十板子,难怪他今天不敢禀报。
算了,也不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况且卫子夫此刻也没有那个心情再去争辩,浪费情绪了,不去就不去吧,反正他也不懂怎么生孩子。
不等他了,走吧!卫子夫上了轿辇就急匆匆的赶往东明殿。
东明殿此刻已经从慌乱中缓过来不少,由于凤凰殿离得更近些,宁长使反而是第一个赶过去的人。见屋里屋外都只有义姁一个人主持大局,不由得扶额,这颜家人估计是真穷,只教好了女儿,奴婢却一个都没教好,生孩子这种大事竟然都没有送个有经验的人进来,万一出个好歹,看他们后不后悔!
端水的,端药的,找东西的,喊医官的,拿吃食的,人来人往都没什么秩序,有战战兢兢端水过来的,被颜八子一喊,吓得撞在来送药的人身上,两个东西又都要重新准备,还有打扫的人上来紧着收拾。
你看着点路!这可是刚准备好的吃食。
我怎么不看路了?你赶紧让开,这是稳婆急着要的东西。
...义姁医官,颜八子说不生了,她好疼,都要晕过去了,你看怎么办呀!
义姁翻了个白眼,刚疼的把她赶出来的时候,颜八子可没有要晕过去的症状,这个时候离生孩子还好久呢!能怎么办?当初侍寝的时候可没说不要生孩子,现在后悔可晚了。
宁长使刚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这么个场景,见义姁已经努力过,再不打算插手的样子,只好亲自上阵,站在台阶上吼道:都慌什么?这也不是后宫头一个孩子了,产婆和医官都极有经验,让你们准备什么就准备什么好了!
抓住一个刚从殿内出来,步履匆匆不看路,只顾着喊稳婆,问颜八子疼,要怎么办?的侍女,宁长使上去就是一巴掌,训道:她都疼得神智不清了,这种时候还听你们八子的话,东跑西跑的,成什么样子!再这么毫无章法的忙下去,我先赏你几板子,让你陪着你们家八子一块疼!
几句话吼完,不知是板子的恐吓起了作用,还是终于有人主持大局,众侍女黄门都停了脚步,乖乖的在院内站好,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院子里终于只剩了颜八子断断续续的呼喊声。
宁长使才没那么好的心去担忧她疼到什么地步了,慢悠悠的坐在廊下,对着众人开始一一分派任务:从现在你们站的位置算,左边起,每两个人一起负责一样事情、烧水的、跟着稳婆的、跟着义姁医官的、准备吃食的、负责拿杂物的,共五组人可以走动,剩下的都去右边的偏殿呆着,没人喊你们不准出来!
快两个时辰了,众人终于整齐一致的干了一件事,应声答:诺
呼啦啦走了一半人,院子空了不少,宁长使感觉自己的心都瞬间清凉不少,长出一口气,手一指,对那十个人吩咐道:两人一起干活的时候,要是其中一个人在走动,另外一个非生死攸关,不可走动,老老实实的给我守在原地,听明白了吗?
诺
好了,都去忙吧!宁长使面对这群下人嫌弃得不得了,赶紧都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了。
卫子夫站在门口看到这些,头一次有了种原来有人分担麻烦,还挺好的感觉,一路上堵得难受的心瞬间轻松不少。
宁长使安排得很好,等颜八子平安诞下孩子,最该好好谢你才是。
被点名的人刚要舒服的瘫一下,听到这句话,松到一半身体立刻板正了不少,嫌弃之色尽散,笑容满面起身行礼:皇后长乐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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