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这就跟传染病一样,大家见状,一个个有样学样。
于梵梵是拉得住左边,拦不住右边,拦下了右边,又叫跑了左边,让她应接不暇,连点反应追上去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了,面前除却自己的队伍跟人,还有慢吞吞,笑眯眯的耆老一行以外,自己眼前瞬间就清空了下来,独留下一地的东西……
李文衡跟代濮桑昌一看,不由就笑了,连乌都胆子忒大的上来打趣她这个姐姐,说是这一路上大家的伙食都有了,不用朝廷再操心花银子了。
然而,此刻调侃打趣的李文衡等人还不知道的是,还真叫他们料中!
这送行啊,到此根本就不算完!
去往三江城,然后转道上官道,出岳阳郡的接下来日子里,这样的情况还常常发生,可以说,于梵梵仅凭一人,真就能给朝廷省下回程不少的伙食费,当然了只是这么说,朝廷还没这么小气,不过于梵梵的收获却是真心的多,队伍不得不增加了好多车,就这还临时处理了不少。
有城中商户的谢礼;
有来往商队的谢意;
更是又同样闻讯而来送行的老百姓;
还有如李文衡来时歇脚的茶僚野店一样,同样得到了于梵梵的启迪恩惠,以前是没机会报答,结果知道于梵梵这位恩人要进京去了,听得留言,对消息也一知半解的村民们,一致要无偿的好好招待他们一顿,硬是全村发动,在茶僚给他们这千百号人,做了一顿答谢餐。
第99章 王见皇各有肚肠
京都城, 这日金銮殿的大朝会上,昨日才风尘仆仆回京的李文衡,一身蟒袍玉冠跪在大殿中央。
“启禀皇帝陛下, 为臣幸不辱命, 已携苗疆土司代濮桑昌及亲人进京入住会同馆,此刻代濮桑昌一行就在殿外侯旨,只待皇帝陛下您的召见。”
“嗯,很好,文衡辛苦了,回头朕赏你。”
“谢陛下, 臣愧不敢当, 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劳累一场, 毛都没得, 他皇伯父还是一如既往的抠唆,不过好在自己也不算白跑一趟。
李文衡心里腹诽,人却在磕头行礼完毕,得到上头他皇伯父的平身后,乖觉利索的退到了左手上方,自家父王的身后老实站着去了。
高高在上的皇帝,瞧着下头的胖侄儿恭敬乖顺模样, 告退到朝列之中老老实实的也不邀功,他还是挺高兴的, 一甩袖, 倒是面容和煦的看向身边伺候着的大太监吩咐道,“宣吧。”
声音落下,大太监立刻心领神会, 尖细的嗓音瞬间在大殿内响起:“陛下有旨,宣西南王代濮桑昌及世子一行进殿觐见……”
而后大殿中文武百官们便听见,大太监的声音刚落,守在大殿门边的太监立马接话,嘴里齐声唱和着刚刚大太监嘴里的喊话,“陛下有旨,宣西南王代濮桑昌及世子一行进殿觐见……”
而后重复的声音一道接一道的从殿内往外传递出去,不多时,殿内分站两列的朝臣们,自后往前的便听到,几道脚步声从大殿外徐徐而来。
众人纷纷侧目,不由投注目光在来人的身上,只见为首的中年男人精神奕奕,不见一丝白发,身着苗族服侍,身后还一左一右跟着的儿女却是子着苗族服侍,女着他们大齐女眷的装扮,朝上诸臣公不由暗暗点头,心道此女算是个有规矩,不忘本的。
走入大殿的代濮桑昌见到九龙椅上端坐的大齐皇帝,倒是没矫情,当即就单膝跪下,给大齐皇帝行了个苗疆礼节,“大齐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的乌跟于梵梵见状,自然也跟着拜下,只不过与代濮桑昌不同的是,于梵梵出口的却是污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而且并不是苗疆礼节,而是老老实实的双膝跪下磕头叩拜。
好吧,虽然她极其不想跪的,毕竟上辈子她就没跪过,可如今人在屋檐下,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跪拜了下去,两手交叠贴地,额头贴在手背上,几乎是与父弟一道异口同声,三呼万岁。
龙椅上的皇帝见三人都拜下,礼节都做完了,这才郎笑出声,轻轻抬手,语气亲和的不得了,“西南王与家人一路舟车劳顿,莫要多礼,快快请起。”
“陛下仁善,代濮桑昌桑愧不敢当。”,嘴上是这么说,代濮桑昌人却利落的起了不说,居然还直道不敢。
只是他嘴里所谓的不敢,却是暗指西南王这个称呼。
都是当王的人,心思百转千回的谁不知道谁啊?
大齐皇帝哪里不知道代濮桑昌的意思?都是千年的狐狸,玩的什么聊斋?
不过他倒没多说什么,面上笑容仍旧不便,只一副气度很大的轻轻一拂手言。
“唉~西南王此言差矣,卿率西南苗疆归顺我大齐,齐苗便乃兄弟之邦,既是兄弟,朕为皇,弟为王,有何不对?且三年来,卿为大齐与苗疆的和平做出了巨大贡献,西南互市能有今时今日的局面,多亏了卿的操劳,如此,这西南王卿受之无愧,自然当得。”
此言一出,朝堂上手持玉圭的那些朝臣们,当着外族土司的面,自然没有拆自家皇帝台的道理,再说了,上头这位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于是这些朝臣们当即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口称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阵仗有点大,还带着压迫的意思,代濮桑昌见此眼眸不由暗了暗,不动声色的朝着身后同样跟着起身的儿女看了一眼,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代濮桑昌便在众朝臣的声音落下后,他忙拱手谦虚推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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