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梵梵既无奈又好笑,两手一摊,“王父,今天肯定是不行的,您还没跟我阿娘打招呼呢,您敢就这么跟着女儿下山去?再一个,阿娘送了女儿那么多漂亮的衣裳首饰,以前是顾虑齐苗问题女儿不敢穿也不敢带,如今嘛……嘿嘿嘿,王父,您懂的吧?”
为了拦住风风火火的爹,她也是豁出去不要面子了。
于梵梵俏皮的朝代濮桑昌一笑,代濮桑昌蓦地想到妻子看到漂亮衣裳、首饰时眼睛亮晶晶,还欢喜无限的模样,代濮桑昌立刻秒懂,立刻朝着于梵梵眨眼睛,爷俩不约而同的嘿嘿笑了,一副尽在不言中的默契模样,合该他们是父女。
第91章 匆匆三年眨眼间
才下山来都还没有接近山庄的范围, 远远的就听到富有节奏的嘿哟嘿哟号子声隐隐传来,走近一看,竟然是一个个赤膊者上身, 衣摆扎在腰间的汉子们, 正三人一组,手里齐齐扬动着拉绳,把绳子一端固定的木桩狠狠往地上砸,这是在夯实田埂地基。
而更远处,于梵梵甚至还看见曾经那一张张剑拔弩张、争锋相对、不甘示弱的脸,此刻居然和乐融融、欢声笑语的相处融洽了不说, 居然都能聊天打屁了, 等等, 聊天打屁?
于梵梵诧异的瞪大了双眼, 不敢错漏一丝一毫的细节。
只见远远的开荒现场, 齐苗彼此相处愉快,双方还连笔带画的聊骚起劲,自己甚至都可以想象得出来,此刻他们的场景对话,啧啧啧……想必定然是一个官话,一个苗语,还真能给他们聊得起来!
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 她的庄子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东家?东家!是东家回来啦!”
于梵梵正严肃思考着呢,忽然, 一声声孩童们清脆稚嫩的声音映入耳帘, 收回视线定睛一看,原来是在远处已经开垦出来的田地里,正忙着捡拾枯枝、树根、草根的男娃儿们发现了自己一行人, 这会全都如乳燕一般,嗷嗷待哺的往自己跟前飞奔而来。
而那些正干的热火朝天的赤膊汉子们,在听到小家伙们嗷嗷叫的声音后,纷纷下意识的朝着她这边看来。
结果一眼发现于梵梵,众人先是一愣,猛的一惊,汉子们纷纷僵硬住了身体,高高扬起的木桩差点砸了他们的脚,人群中一道颀长的身影瞬间就慌乱了起来。
缪韧胡乱而又快速的穿好衣裳,催促的声音就从他的口中倾泻而出,“全体都有,快,整理仪容,快!”
随着某人一声令下,好嘛,这些个□□着上身的汉子们,一个个手忙脚乱的连额上、脸上的汗都顾不上抹去,更顾不上手上的脏污,忙就七手八脚的把腰间的衣裳往身上套,一边穿,心里一边还在cao蛋。
也怪他们干活干的太过投入,浪的飞起,因着也没个女人在场,连个女娃都没有,都在山下的庄子里忙别的,他们可不就放飞了自我?哪里又能想到,这东家(夫人、尊女)突然就回来了呢?
明明等了辣么久,她都没回来的说!
所有人,包括忙晕头的林平、杜大虎、陈旺他们,包括上次就得了乌的命令,留在这里帮于梵梵这个尊女开荒的族人们,大家赶紧穿衣遮挡身体。
当着东家(夫人、尊女)面前,他们这样赤膊着可是大不敬的冒犯!
见大家都快速收拾妥当了,谢时宴顾不上身上的脏污与满身的臭汗,快步朝着于梵梵走来,眼里闪着惊喜,张嘴就问,“繁璠,你终于回来啦?”
压抑着久等不到的担忧欣喜,谢时宴还想再问问,于梵梵这些日子在山上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来着呢?身后被东升一直拉着走,被亲卫护在队伍中央的烨哥儿,一把甩开他小啾啾的手,猛的就朝着谢时宴冲了过来,“爹爹,烨儿好想你……”
看着父子俩喜相逢,于梵梵朝着谢时宴点头一笑,应了声,“对,我回来了,你这是?”,她的目光落在了短暂尴尬后,穿戴整齐衣裳又立刻陷入忙碌中的人群,“谢时宴,你隘口都不需要守了?军营也不需要训练了吗?”
谢时宴自然不会跟于梵梵说,齐苗盟约后隘口犹如虚设,要不是上头不裁撤,他们早就该回城或者调防其他地域了。
如今闲来无事,训练又不能落下,干脆的,他便隘口留了一部分人后,自己则带着队伍,几乎是日日来庄子上开荒,其实也是日日期盼他们娘俩的归来。
这些话不好说,谢时宴不吭声就算是回答,径直抱着儿子走到跟前来,放下儿子,谢时宴先跟苗王见礼,代濮桑昌却不领情,还嫌弃的很,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看都不看谢时宴。
通过他的查探,对待这么个伤害了自家女儿的家伙,身为一个父亲能有什么好脾气?
若不是考虑到,这家伙眼下是大齐将领,自己不好轻易动手,怕破坏齐苗盟约的话,他都恨不得……
冷哼着把头一扭,代濮桑昌挥手示意身后跟来的人下场去帮忙开荒,本身他来就是为了看梯田建设来的,眼下工程如火如荼的正在展开,没什么是比亲自干一场更有切身体会的事情了,他时间紧,得干正事去,没工夫搭理某些人。
谢时宴自讨了个没趣,于梵梵看着她那傲娇又隐忍的王父,领着族人迅速地融入到了干活基建已经很熟练的族人中去,一边干还一边交头接耳的传授经验,于梵梵失笑摇头,这才有空回头看向眼前牵着儿子的谢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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