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还有一个事情,趁着大家都忙,鱼苗又不急着的时候,前头我让您放消息说要买果苗的事情,咱们现在就可以落实了。
您看这样成不成?明个您就赶着牛车,去各个村子城镇县里的跑一跑,告知原先您通知出去的那些人,赶紧的把果苗都送来咱们庄子上吧,我给现结钱。”
“成,这是大事,东家我知道了,您勤等好了吧,小老儿我马上就去。”
“不是!刘叔,您别这么急,先歇一天,明天再去也不迟啊。”
于梵梵一片好心,刘得水这个眼见着已经成为了庄头的老头却等不及。
“东家,小老儿我身体好点很,根本不用歇,而且东家,我也闲不住啊!您就放我今日去吧,事情早一日做好,我们也好早一日收到苗;早一天种上果苗,我们将来也好早一天有收获啊!”
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东家手里的银钱,如流水一样的花了海了去,刘得水都为于梵梵心疼坏了。
于梵梵见自己拦不住,她也就不拦了,只叮嘱刘得水套着牛车,身边记着带个人,便放了急吼吼的老头儿离开,她准备趁此机会去养殖区看看。
通过这些日子的养殖,在孩子们积极照料喂养下,那些鹌鹑们已经开始疯狂的产蛋了,自己有配方,制作卤鹌鹑蛋简单,可那装蛋的罐头瓶?
自己得好好琢磨琢磨,尽快尽可能的把罐头瓶捣鼓出来,让鹌鹑蛋罐头早点面市。
于梵梵与刘得水分开后,两人分头行动,刘得水匆匆回去招呼大孙子套牛车时,恰好就被几个短工拦住了去路。
“刘管事,您老这般急匆匆所为何事呀?”
刘得水赶时间呀,今天要跑的地方还多了去,根本没闲工夫工夫多耽搁。
被几个短工长工挡路,刘得水人也没停下,只侧身避过,人边走边回答。
“没什么,没什么,这不是东家要在山上种果树,刚刚吩咐下来,让小老儿去通知曾经招呼过的人家给我们庄子送果苗来么,我赶时间呢没空跟你们瞎掰扯,不跟你们说了,都让让,歇息你们自己的去,我得赶紧去了。”
众工一听,性子最急的杜大虎堂兄杜大山,忙跳出来一把拉住刘得水。
“刘管事,刘管事!您老别急啊,说几句话的事情,耽搁不了您多少功夫,刘管事您行行好,就跟我们说说,东家让您通知收果苗具体是怎么回事成不?”
刘得水低头,看见自己的胳膊死死的被杜大山拽着,心知自己不跟他们说出个所以然来,想必这群家伙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放自己离去。
为了不耽搁功夫,也想着多放出些消息去,自己好给东家多多的收果苗树,刘得水干脆站住脚步,把牵制住自己胳膊的手往下一拉,嘴里快速的就把东家要收什么果苗,又是怎么收的,有什么要求,收购什么等级给什么样的价格,都逐一而又快速的说给了一干人听。
当杜大山等人听到,山里头那些不值钱的果苗居然都能换钱后,杜大山等人欢喜的呀!
三江城周边,越是靠近县城的那些个山林,基本全都是有主的,山上一草一木都不能随便乱砍乱伐,平民百姓连上山捡点柴火都得给山的主人家交钱交税,那自然的,这些长在山上的果苗定然是不能乱挖来卖钱的。
而他们这些山民却不一样!
他们虽然没有户籍,也没有田地,平日里只能靠着打猎采集艰难生活,可有一点好,他们生活的深山却是无主的。
在这样的前提下,听说东家居然要收购果苗果树?连小小一点点的都可以还钱?杜大山等山民心动不已。
脑子里都是铜钱打转,一个愣神间叫刘得水走脱了,不过没关系,眼下杜大山在意的哪里还是他刘得水?
杜大山不由的看向身后,同样听了一耳朵的堂弟杜大虎。
“大虎,这个果苗的事情你怎么看?
按我说,这生意别人可能做不得,生活在深山里头的我们却是做得的。
依照刘管事说的,像是那种根须齐全,且都要养上好些年才能挂果的小树苗子都能换两文钱的话,若是我们哥几个挖那些个大颗的,能挂果的,那可是最低百文一株啊!老弟啊,咱们住的那深山里,这样的果树苗多的是,这等于就是叫我们兄弟白捡钱啊!”
杜大山说的兴奋不已,整个人都跃跃欲试,激动涨红的脸上,兴奋赤红的双眼中,甚至都已经跟见到了数不清的铜钱,叮叮当当不断落入了自己的口袋一样。
不料,就在杜大山处于兴奋上头的时候,身边沉默的杜大虎却一盆冷水当即泼下。
“哥,这么着怕是不成。”
杜大山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不悦的质问,“如何不成?”
杜大虎指着山庄内未完成的路与水塘,语重心长。
“大哥,东家待我们赤诚,好饭、好菜、好银钱的待我们这些臭苦力,我们不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这种半道坑人的事情,我杜大虎绝不能干!
哥,我还是那句话,待人以诚,既然拿了东家的工钱,享了东家给的好处,那么在东家这边的活计没有结束之前,我绝不能半路撂挑子的跑回山里去挖果果苗,便是那样挣的再多,这样没良心的事情,我也不干,二虎也不能干!”
杜大虎说的铿锵有力,边上的杜大山听的心有愤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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