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头一次发现,就自己跟谢时宴那货的关系,还真是不好宣之于口。
就在于梵梵为难之际,辕门后,一位年少的军士伸着懒腰打辕门里头经过。
不过是下意识侧头的一眼,他就看到辕门外远处的动静,定睛一看,嘿,来人居然是熟人!
若说别人要是不认识于梵梵,这位已经升职为了谢时宴亲兵的少年军士却是认识的,为何?只因为这货啊,可不就是当初在山涧杀局中幸存,后来还跟在于梵梵身后回营,甚至还给于梵梵点出了那块地猫腻的少年军士么?
看到他们的百户‘夫人’居然被拦在门外了,那还得了?
少年亲兵席茂山赶紧拔腿就往这边跑,人都还没到跟前,席茂山就连忙大喝,“住手,让行,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清楚,这可是我们的百户夫人!”
于梵梵……
看到熟悉的面孔眨眼到了跟前,于梵梵先是一喜,随后听清楚这货嘴里嘟囔的话后,于梵梵黑脸,立刻摇头,“我不是你们百户的夫人!”
她说的严肃,且铿锵有力,可架不住席茂山这货因着谢时宴的态度根本就不相信呀。
坚定认为于梵梵就是他们百户夫人的席茂山,根本不把于梵梵的话往心里去,直接呵斥了两位拦路的军士,热情的招呼着于梵梵就往隘口营地去。
至于是不是夫人什么的?席茂山自动无视,权当自己没听到。
想着家里爹娘相处的模式,许是他们谢百户太过尽忠职守,只顾着待在隘口不挪窝,休沐也不着家,兴许人家夫人就此生气闹别扭了呢?
不过既然夫人都找了来,身为最贴心的新晋亲卫,席茂山觉得,他得帮着自家百户哄婆姨出把力。
于梵梵那是一点都不知人家的脑补,被热情的引进了军营,席茂山还连连把于梵梵一行往校场上带,一边走,席茂山还一边看向牛车上的东升跟烨哥儿,嘴里还巴拉巴拉的套近乎。
“夫人,这就是我们百户的娃儿们吧?”
于梵梵心累的摇头,“不是!我不是你们的夫人,这孩子,嗯,大的也不是你们百户的娃!”,至于小的……
心说要不是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自己粪缺的很了,她才不会自找没趣的跑这一趟。
于梵梵才想要好好跟这位能说会道的亲兵掰扯掰扯,校场却眨眼就到,校场上也传来了摄人的操练动静。
“吼!哈!喝喝喝……”
校场上将士们队列齐整,动作整齐划一,随着孔武有力的招式接连比划出,大家的嘴里还随着动作与节拍一齐呼喝,场面震撼。
于梵梵被席茂山领着,转过弯来就看到了这么振奋人心的一幕。
车上本来还窝在他小啾啾怀里的烨哥儿,听到这般大的动静,忙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校场上的动静,以及校场正对面的高台上,那身穿黑色劲装,负手而立扫视全场的人影,烨哥儿激动坏了。
一把从他小啾啾怀里窜出来,站在牛车上,扎舞着小胳膊,嘴巴里大声呼唤,“爹爹,爹爹,看偶,看偶,乖崽在这……”
明明小小一只,喊声倒是清脆有力,刚好又是响起在将士们刚刚呼喝落下之际,场面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台上的谢时宴自然一眼看到了多日未见,心里甚是想念的人,要不是眼下场合不对,他绝对都要笑开了花。
顾虑到身为主将带兵的问题,为了以后,谢时宴努力忍住没笑,眼中的温柔却怎么都抑制不住。
隔着校场与其遥遥相望的于梵梵便看到,高台上,谢时宴一挥手,嗓音清亮的喊了句:“今日操练到此为止,就地解散。”
而后校场上一百多号赤膊着上身的军士们,一个个快速散开,而谢时宴也足下一点,人就朝着他们所在飞掠而来。
人落到跟前,谢时宴上来就问,“繁璠,你怎么有空来看我?”,某人眼里的喜色怎么都止不住。
于梵梵听了挑眉,想说该如何回答呢,身边的牛车上,烨哥儿已经蹦跶着,嘴里连声喊着爹爹爹,欢快的就要往他爹怀里扑腾。
谢时宴没等到于梵梵的答话,心里虽然失落,但是次数多了,他失落着失落着,如今倒也习惯了。
见儿子热情,谢时宴急忙上去一把兜住儿子,又看着自己跳下车来的东升,拍了拍东升越发结实的肩膀勉力着,指挥着席茂山带着刘得水下去休息,给牛儿安排点草料,谢时宴就把于梵梵往他自己在隘口的住处领。
校场人来人往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更何况眼前的人,绝不会因为儿子想自己,就带着儿子来看他,所以他料定了,某人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于梵梵当然也不矫情,正事要紧,在谢时宴邀请下,看着自家两小被他一个抱,一个领的走了,于梵梵也利索的抬脚跟上。
然鹅于梵梵不知道但是,等她跟上离去后,刚刚才鸟兽散尽的校场上,瞬间就三五成群的围了很多军士,也不知刚刚是藏在了哪里,反正这会子热闹都很,都瞧着于梵梵的背影指指点点的。
“哎哎,这就是我们谢百户的婆姨?”
“娘的,长的还怪好看的!”
“你丫的赶紧闭嘴吧!你这话要是让谢阎王听到了,不怕他收拾你?”
“切,你们没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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