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吃人余大娘子的嘴软,而不是吃他谢大爷的嘴软不是?
于梵梵感动于仇爷的好心,这银子她却不能收,于梵梵连连推拒着,“既然是仇爷您相帮才有的好结果,这银子我不能……”
“余大娘子这是哪里的话,这一路上,我们兄弟几个可多亏余大娘子的照拂,吃了您那么多的东西,先不说花销,就是您那手艺一般人也都没有,这一趟走下来,我们哥几个居然一点都没瘦不说,反倒是还胖了不少。”
以往那么多次的押解,他们哪会走完不得脱层皮的,你当押解差好当,这银子好挣呢?
“我们兄弟几个谢您都来不及,怎能再要您的银子。
而且出发前,您给我们兄弟的已经够多的了,无需再锦上添花。
再说了,你们孤儿寡母的,以后在这混乱且并不安稳的三江城日子还长着呢,养孩子哪里不费银钱的?您这一养还是两个,且无依无靠的,银子只有嫌少没有嫌多的。
余大娘子,说句您别介意的话,以后的银子您须得省着花,所以这银子你且拿回去吧。”
仇爷说的掏心掏肺,一脸的语重心长,男女有别,他也不好把银子塞于梵梵手里,便不由分说的把银子塞到了边上东升的手上。
东升没有于梵梵的点头,忙不敢接想要塞回,仇爷身后络腮胡子几人见了,忙也跟着开口劝。
“余大娘子您就听我们头儿的,收回去吧。”
“是啊,收回去吧,这里人来人往的,你们推来推去可惹眼啦。”,二虎还看着不远处,正在辕门边站岗的军士。
于梵梵见状,盛情难却,只得朝着东升点头,示意弟弟收好银锭子。
见于梵梵的动作,仇爷满意了,笑了笑又紧接着开口道。
“好了,我们哥几个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余大娘子您在此再等上一等,不消一刻钟,想必谢大爷就会带着贵小郎出来了。
到时候大娘子只需跟谢大爷商议好,便可带走贵小郎,但是大娘子切记,在没有陛下的特赦,在谢家未能平反,未能被赦免之前,在不是得到了军令征召调集之前,贵小郎始终都是戴罪之身的军户,哪怕身为母亲的您是平民百姓,也绝不可带着贵小郎君离开这三江城的地界,绝对不可越界您且记牢靠了!一旦离开,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正经话,于梵梵一脸严肃的点头保证,“好的谢谢仇爷,我记住了。”
从今往后,自己就得带着崽儿在这三江城内城,至多是三江城下管辖的镇子、村寨,山山梁梁、沟沟坎坎里混,决计不走出三江城管辖的范围地界就成。
“大娘子记住便好,如此,余大娘子,我们便就此作别,以后山高水长,各自珍重吧。”
“哎?”,不是!“仇爷,这眼看天都黑了,几位这就要走?”
对于于梵梵的疑问,仇爷却朗声一笑。
“哈哈哈哈,那倒不是,这会子城门都关了,我们哥几个此刻自然是不走的,我们今晚找间离城门最近的客栈住下,且等明个一大早城门一开,我们哥几个就动身,不过我老仇最怕离别,所以啊,明个我们就不跟大娘子您告别了,今日就此作别吧。”
自己一个押解差,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有三百日都在外头行走,总是回到家里没几日就得跟人家人告别,告别的太多太多次,不知从何时起,他已厌倦了告别,不想告别。
“可是仇爷,眼瞧着这没几日就要过年了,难道几位不多留几日,起码也等到过年后再动身折返也行啊,须得这么急吗?”
“哎呀,余大娘子啊,我们这样的押解差,自打干了这一行,能有几回在家过年的?再说了,我们哥几个回程没了拖累,快马加鞭的往回赶,指不定还能赶上跟家人过元宵呢,所以真便不多留了。”
于梵梵想想也是,心里唏嘘,知道人家赶着回,便领着东升郑重的朝着仇爷哥几个再度鞠躬行礼。
“如此我也不再多挽留几位了,就此作别,小妇人恭送五位一路顺风顺水,和乐安康,平安返京,再见。”
“哈哈哈,好,如此我们哥几个便承余大娘子的吉言,就此作别吧。”
该交代的,该说的都说了,仇放人豪爽大气,说走就走,朝着于梵梵挥了挥手,自己牵着他的大黑马,招呼着兄弟们上了一路赶来的骡车,溜溜达达的就往他们来时的北城门方向走。
“繁璠。”
就在于梵梵领着东升背对辕门,目送仇爷五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青石板街道尽头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于梵梵回头一看,却是怀抱着烨哥儿,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近在咫尺的谢时宴。
看到崽儿,于梵梵笑了,“出来啦?情况怎么样,谢时宴你分配到哪啦?”,最好是离着三江城越远越好。
刚刚仇爷并未跟于梵梵说谢时宴的情况,于梵梵自然无从得知。
想着仇爷走前交代自己,要跟眼前这货好好商量儿子的事,于梵梵对着谢时宴难得给了好脸。
毕竟她也怕啊,怕这货脑子迂,连上军营当值都要带着自家崽儿去受苦,或者是也跟他那二叔一样,满脑子都是谢家血脉不许外流的脑残想法,硬要带走她的崽儿,哪怕宁可给不靠谱的谢家二房、三房养都不给自己养,于梵梵便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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