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宴,看在你伤重的份上,这睡袋我便借你睡一睡,但是你要爱惜,更不能借让给别人用,如若不然,我对你不会客气的,你听到没?”
谢时宴看着对自己举着拳头威胁的女人,收起满眼的复杂情绪,终是缓缓点头,嗯了一声。
于梵梵见状满意,“那你好好吃饭,吃完就把这颗药吃了,好好休息,快点养好身体,别让我儿子担心你。”
放下话,确定了下谢时宴的伤情,知道不需要再重新包扎,塞了一颗自己独家秘药后,于梵梵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岂料刚走出屋门,就那么巧的,于梵梵迎面又跟端着托盘,上面托了三碗药的李佳虞走了个面对面,她还差点撞到对方的托盘上。
于梵梵严重怀疑,坏婆娘是故意的,这是还没被自己打服帖?
可随即她看到,坏婆娘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慌,还有急忙避开自己的急切,她又觉得是自己是想多了。
回房间去的路上,于梵梵下意识的边走边琢磨,走着走着,忽然觉得不对劲,“我怎么觉得,那三碗药有点不对劲呢?”,可具体是哪里不对,自己一时半会的却说不上来。
想着都是谢家那群辣鸡的事,又不关系到自己,于梵梵根本没往心里去,想不明白便果断的不想了,加快脚步回去照顾自家的崽儿跟弟弟去了。
说起来,因为有她的精心照顾,而且轻易不让俩小家伙下车赶路,因着没受罪,明明是流放,两小家伙不瘦反胖,连东升都比自己刚见他时长高了不少,这是个好现象。
小家伙长高是不是得补点钙?
于梵梵决定,晚上自己就到驿站伙房去花点钱儿买点骨头啥的,最好是能搞点子牛奶,哪怕是黄牛水牛奶呢?这东西很补钙,嗯,回头再让东升领着崽儿每日多蹦跳运动运动,这个也有助于长高,自家崽儿也瘦弱,跟他舅舅一道练正好。
夜里再给谢时宴送了一顿饭跟药,在欠条上又增加了一笔,回来的时候看天气冷,于梵梵用手头的材料做了个热锅子,就放在房间内燃烧着的壁炉上咕嘟着,因着谢时宴人不在跟前了,崽儿见不到人,跟他小舅舅玩疯了,也就没那么惦记他爹,于梵梵领着两孩子这顿饭吃的身心舒畅,唯独后来睡觉时,自己有些郁闷。
她就两只睡袋,其中一只给了谢时宴那个外人用,眼下就剩一只,只能给孩子用,自己用驿站里也不知多少人用过的被褥,烦恼的于梵梵果断和衣而卧。
于梵梵琢磨着,回头她还是花点钱,请人加班加点的给那人用便宜的皮毛做个睡袋吧?
要不然总用自己的东西,她可受不了,而且反正这货欠自己的已经够多了,眼下自己是不介意他欠的更多。
谢时宴这人吧,怎么说呢,虽然对待原主冷漠了些,却也不是坏人,是做不出欠账不还的事情来的,更何况自己可是让他签字盖章了的,有时候她甚至还坏心眼的想着,欠吧欠吧,欠的越多,将来自己要回的就越多,买卖合算。
对于仇爷等人来说,这一回的押解出师不利,这才走了几天就接连遇到事情?
为了在期限内赶到西南交差,仇爷也没有惯着人犯,修养停留了一日后,队伍里的病号便是没好,仇爷也没再心软的耽搁,次日队伍再次出发。
让于梵梵拉着谢时宴赶路是不可能的,她的小车那么小,那货一上去,自家弟弟跟乖崽怕是连伸腿的地方都没了,而且自己也不想拉他,所幸押解的衙差他们有辆二房贡献的骡车,且四个衙差分班轮流下车押解,两两一组,一组随行走路,一组两人就坐在车辕上赶车,以此往复,车厢空着呢。
络腮胡他们记着于梵梵给他们饭食的情面,也打着于梵梵下次再做吃的能分一杯羹的主意,毕竟那爆炒腰花,土匪猪肝,还有卤肥肠的滋味可是太美味了。
那日为了饭食,他们哥几个都差点大打出手,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走在队伍最后的骡车车厢,就便宜给了谢时宴,人家还没要贿赂的银钱,就是问于梵梵下次有好吃的时候,千万别忘了他们哥几个。
对此于梵梵很是上道,见人家帮忙载了谢时宴,她就把自己剩下收起的卤肥肠都贡献了出来,连前头的仇爷听到了动静都夸她好,搞得于梵梵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账目还是要记在谢时宴身上的,要还的。
这边衙差跟于梵梵相处的其乐融融,却惹得扶着有气无力的儿子赶路的坏婆娘,还有二房三房苦命推着老虔婆与珠姐儿走的一干人等,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
特别是王贞,定定的看着谢时宴坐上了骡车躺平了,她郁闷愤恨的差点没忍住要冲上去抢。
“王氏你别乱来,好歹那也是咱们谢家自己人,是我的亲侄儿,况且宴哥儿还伤着,赶路不便,他能上车也是他的福气,你别给我惹事!”
虽然说侄儿坐了,自己这正主都坐不上,自己的心里也很憋气,可比起谁都上不去白白便宜外人,自己的侄儿去沾了光,总好过全便宜了外人。
谢广珩很会自我安慰,王贞却不行。
“可是老爷!咱们珠姐儿还那么小,孩子还病着,虽说也坐在车上不用走路,可这破独轮车它不挡风啊!”
说起这个,谢广珩还来气呢!“这还不都怪你,让你买车,你买的就是这样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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