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的很,自家崽儿还没吃上饭饭呢,刚才那点小鱼小虾干只是开胃菜而已。
某女人心情猥琐的偷着乐,脚步轻快的溜达回火堆边继续自己的烙饼大业,因着还不能开吃,怕饼子凉了,她捡了火堆边一块平整的石头拿水冲洗干净,便一边看着崽儿,一边把烙好的饼子放石头上,让火堆的余温烘烤着饼子。
等到时候锅回来,重新再做上一锅鱼汤,这样煎了再烤的饼子,在鱼汤里一泡,一定很美味。
于梵梵美滋滋的想着,砸吧着嘴,可她所为难的事情,却并没有为难住工具人。
也是,人家工具人好歹是武将人家出身,虽然富贵日子过久了,却也不是没跟着父辈出门办过差事,且人家文武全才还聪明。
加之仇爷等人出门在外混久了,粗枝大叶的也不在意,有现成的免费食物吃,看着闻着还老美味的,他们哪里会在意没餐具这点子小事?他们又不是没粗鲁过。
络腮胡子是连连挥手说的满不在意,接了食物奉给自家头儿,跟兄弟们就要开吃,还是谢时宴灵机一动,让东升回烤鱼的火堆边取了□□回来,谢时宵提着就近砍回了一颗碗口粗的树。
谢时宴仗着自己武功强,内力足,技艺高深,心灵手巧,三下五除二的,就在仇爷等人的瞠目结舌中,五个粗糙却不磨嘴的木头碗,五双光滑的木筷子就这么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东西做好的时候,人家几人都开没有啃完手里的烤鱼呢。
“谢大爷大才!”,仇爷最先醒过神来,不由的朝着谢时宴比了比大拇指。
谢时宴得了这样的表扬内心不由苦笑,面上却是谦虚:“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还请仇爷快些用饭,内子还等着锅。”
“不是内子!”,听到这称呼,东升立马就爆了。
可怜谢时宴,记起刚才被分派送饭活计时妻子对东升的交代,他刚刚顺口就给提了出来,本是好意,本也没拿于梵梵当外人。
不成想,他这话一出来,仇爷五人还没说啥呢,边上的东升却不干了,第一时间尖锐的开口反驳。
虽说他是乞丐,也没读过书,可是内子是什么称呼,他可是知道的!
正是因为知道,他才讨厌这个让自己姐姐吃了大苦头,又牵连了自家小外甥,还带累了自家姐姐,不得已跟着吃苦的臭男人!
谢时宴也是不防,被东升怼的一噎,视线扫过,看着仇爷五人不自在偏头,赶紧假装忙碌去分汤的避开模样;又看着身边凶狠抱胸,一脸气鼓鼓的东升;谢时宴莫名觉得,哪怕儿子跟自己这个亲爹是一边的,可自己与妻子破镜重圆的道路,怕是任重而道远啊……
平底锅本就不大,五人一分,一人满满一碗刚好结束,东升取了锅就往回走,鸟都不鸟某人,回来的一路上心里还不平的很。
正巧把饼子烙完的于梵梵听到脚步声,一转头,就看到了自家弟弟气呼呼的回来,她还诧异来着。
“怎么啦东升?可是有人欺负你啦?”,要不然小家伙怎么气鼓鼓的?
东升哪里肯说,都怪那坏家伙又出言不逊的占他姐,就是她的便宜?特别是看到自家姐姐身边,刚刚跟着姐姐同时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外甥,东升只觉心累又矛盾。
罢了,不看甥面看姐面,以免姐姐不开心,不说这没趣的事情了。
踢踏着脚,把锅递给于梵梵,东升自觉的蹲到烨哥儿身边带孩子去了。
于梵梵好笑,心说真是小孩子,一出一出的。
想到什么,于梵梵决定给东升找点事情干,有事情转移注意力,他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想法了,毕竟小孩子的注意力是很容易被转移的,于是于梵梵指着帐篷口处的铸铁壁炉道。
“东升,姐还得煎鱼走不开,能不能麻烦你帮姐把那炉子给生起来,顺便拿茶吊子去烧上水,一会咱们洗漱正好用,还得灌点开水好明日上路用。”
东升听到于梵梵这么说,果断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忙就起身行动,刚才那些不愉快,瞬间就被抛诸脑后,不然怎么说是孩子呢,小脾气来的快去的更快。
烨哥儿看到赶回来的小舅舅又忙活开,有了这两日的相处,加之还有分食零嘴的交情在,最是能分辨出谁对他好谁对他坏的小家伙,看了看提着锅又要忙碌的亲娘,又瞧了瞧抱柴火回那奇奇怪怪小屋子里的舅舅,烨哥儿果断决定跟着小舅舅混,小短腿麻溜跟上。
于梵梵见状忍俊不禁,不过还是不忘了叮嘱弟弟,“东升,你看着烨儿一些,你自己也小心,别被火烫到。”
“哎,姐,我晓得嘞。”
姐弟崽三人又各自忙活开来的时候,谢时宴终于负手走回。
见到妻子专心煎鱼,听到自己回来的动静,人头都没抬,看都不看自己一下,谢时宴内心又是一阵挫败;
见儿子颠颠的跟着他那满心针对自己的小舅舅,颠颠的来回跑,不是张大小嘴惊奇的看着帐篷口的那奇怪铁盒子,就是忙着递柴火,连他这个当爹的走近了,儿子都没空回头看他一眼不说,居然还嫌弃他,推他?
“爹爹,让让,别踩我柴柴。”
小家伙力道不够,没推动自己,可谢时宴却觉得,自己一腔老父亲的心都受到了寒风般的打击,感情自己还比不上脚底的一根小柴火?
这一个、两个、三个的都不搭理自己,罢了罢了,反正这两天下来,自己都已经习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