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梵梵的话成功的阻止了摊主高高抬起的脚。
见于梵梵一个女人出来出头,摊主嘴里嗫嚅了嗫嚅,许是不想跟她一个女的一般见识,又或许是见有人付款他自己没损失,便没说话,只瓮声瓮气的朝着于梵梵摊手。
“一个肉包子,诚惠两文。”
于梵梵看了眼蜷缩颤抖的小乞丐一眼,想了想,干脆让摊主再包了四个,一起给了十文钱,拽着油纸包裹着的四个热腾腾的肉包子,转身走到小乞丐跟前。
于梵梵蹲下身,声音轻柔,“小家伙,你怎么样?还好吧?身上疼不疼?有没有伤到?要不要……”
她才想说,要不是去医馆瞧一瞧大夫来着,结果话都没说完,刚刚还蜷缩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的孩子,居然唰的一下睁开眼,一个利落翻身起来,抢过于梵梵手里的油纸包转身就跑,把于梵梵给愕然的呀,嘴里喊人的话就那么卡在了嗓子眼里,而刚刚抓着油纸包的手也愣在了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周围的吃瓜群众见状,有人唏嘘,有人感慨,有人摇头,那包子摊的摊主更是一脸的奚落,那表情就仿佛在说,看吧,被狗咬吕洞宾了吧?活该!
于梵梵有些讪讪的,愣神了足足半分钟,这才不自在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袖站起来,想着赶紧离开这里,去前头的肉铺给自家四眼买口粮去,好缓解自己的尴尬。
真的,并不是自己圣母病发作,非要出这个头,做这个好人,她只是看到这是个孩子罢了。
现代教育的教导下,五讲四美,诚信友善,对待老幼,于梵梵自认还是好学生好公民,对待刚才的场面,她做不到无视。
结果……
有那年长看出于梵梵不自在的热心人就劝,“大娘子心善,别介意,这些乞儿也是被打怕了,估摸着不是存心要抢你东西,不记得你的好的。”
于梵梵闻言,只呵呵笑着算是回应。
众人见状,有人摇头感慨,“唉,还是世道艰难啊……”
此言一出,于梵梵闻得几声叹息,而这些声音中,突然有个声音突兀的冒出。
“对啊,世道艰难啊!像是尔等这般的平民百姓,日子哪日不难?日子不难的,恐怕就只有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富户了。”
“对对对!俗话说得好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此话不假!不过好在当今陛下圣明,你们也别羡慕那些朱门权贵,他们再高高在上,那不是也有遭殃倒霉的时候。
呐呐,就如那成国公府谢家,镇国侯府王家,保定侯府林家,呵呵,诸位有所不知吧?
你看他们往日如何如何猖狂,这不猖狂的太过,连陛下都看不下去了,昨个晚上城西的动静,你们都没听到吧?
呵呵呵,不过嘛,这事情啊,秦某知道!昨个晚上,这几家权贵并好些个官员的府邸,那可都出大事啦……”
开口的人说的神秘兮兮,绘声绘色,这货咽下嘴里的野菜馄饨,想到自己听说的消息,心里格外痛快。
故意显摆自己能为的他,此刻再看到周围人旺盛的求知欲,秦举人恨不能拍案而起,高喊一声——当浮一大白!
只可惜现在是早上,不宜饮酒;
只可惜自己落魄,囊中羞涩,兜里没有几个子,连沽二两梨花白的银钱都无,只能吃得起路边摊这最下等的野菜馄饨饱腹啦……可悲可叹!
而小小馄饨摊边上,所有人一时间听到有关于权贵们八卦的消息,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支棱起耳朵,更有甚者直接围到秦举人旁边。
“秦兄,来来来,吃个蛋,具体给我们说说呗。”,不要小看了古代人民听八卦看好戏的积极性,为了听一听京都城最新的八卦,这位仁兄连手里的卤鸡蛋都赠送了出去。
这厢,想到刚刚这位秦举人嘴里提到的谢家,想到那府邸里还有自己关注的人,抬脚要走的于梵梵心念一动,瞬间来劲。
连答应的要给四眼去肉铺打包下水骨头的事都顾不上了,于梵梵脚尖一转,直接就往包子摊边的馄饨摊而去。
谁叫此刻人家摊位上,坐着位嘴里侃侃而谈的秦举人,嘴里正念叨八卦着的主角,里头可有自己关注的那家人的呀!
为了搞清楚弄明白,谢家所谓的出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于梵梵便什么都顾不上了,更是顾不得已经吃饱了的肚子,往人馄饨摊一钻,麻溜的占据了那什么秦某人边上的空桌子,于梵梵招手就招呼人馄饨摊老板,“店家,给我上碗馄饨。”
在灶台忙活的店家乐得自家生意突然饱满,满口热情的朗声回应,“好嘞,客官请稍等。”
于梵梵摆手:“没事,我不急,店家慢慢来。”,反正是为了听八卦乐呵,顺便点来塞牙缝的。
嘴里应着话,于梵梵却连眼风都没有离开隔壁桌,直勾勾的盯着隔壁桌上那如说书先生样摇头晃脑的秦举人,于梵梵心里只想再多听一些,急切的想要知道一切有关于成国公府的八卦,好确认事情原委真假。
第18章 爸爸我崽还在那
于梵梵才落座,周围八卦好奇的声音一浪接一浪。
有人惊讶:“成国公府、镇国侯府、保定侯府这么多老厉害的公侯之门都摊上大事啦?真的假的?秦兄你开玩笑了吧?而且城西那贵地的事情,你你个落魄举子是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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