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复兴路上的蓝焰夜总灯火辉煌,门口人流不断,正是晚场上客的时间。
红毛和阿九已经进来了十多分钟,俩人坐在吧台上端着杯酒,眼睛不断的扫视着陆续涌入的客人,物色出手的对象。
不经意间,吧台周围的卡座上已经坐满了客人,随着dj充满诱惑的鼓噪,爵士乐声响起,大厅内的灯光变得光怪陆离。惊呼和怪叫声四起,晚场第一波*被调动起来,空气中充斥着喧嚣、怪诞和奇幻。
这种环境对红毛来说并不陌生,一年多前他和几个曾经的哥们经常光顾ktv、夜总会之类的场所。一次朋友卖*当场被抓,红毛也受到到牵连,由于没有搜出证据,加上哥哥的疏通,红毛被拘役两个月就放出来了。
此次事件后,红毛的几个所谓的朋友全都进去了,他也改了心性,不想再给哥哥惹麻烦,安心到网吧帮忙。
红毛是哥嫂带大的,兄弟感情很深。哥哥是个很仗义的生意人,在道上也有几个信得过的朋友。早年在城中村边上开了个不大的网吧,刚开始生意还算稳定,但近一两年由于竞争激烈,基本赚不了钱,勉强维持着。
眼见红毛收心了,哥哥便将网吧交给弟弟打理。全身心投到建材生意。可运气不好,碰上经济不景气,一年来亏得靠举债度日。但是再艰难,哥哥还是千方百计的把网吧保留了下来,只要弟弟能够安心,不再瞎混就是值得的。
虽然哥哥从不提及生意的情况,但红毛还是了解的一清二楚,这么困难的情况下,帮着垫付医药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这也是红毛非常上火,千方百计找钱的原因。
他和阿九身上揣着上百粒的*,内心还是十分紧张的。昨天在一家小的ktv卖了五十多粒,虽然小有收获,但场子太小,极不安全,无论是碰上警察还是罩场子的大哥,都能把他俩给毁了。
红毛见过世面,头脑也灵活,决定打一枪换个地方,只需捣腾个两三天,钱就凑的差不多了,以后坚决收手不干。
红毛深知这样做风险巨大,首先生面孔不好出货,熟客一般也不会选择,而且更大的威胁是场子里的职业卖家,如果被发现抓住,不死也得剥层皮;再次是警察,运气不好被逮进去,判个几年都算轻的。所以他非常小心,只带了机灵的阿九帮忙把风。
既然决定冒险,红毛就不再考虑对与错,唯一让他心里不安的货源问题。昨天上午,一个好久不见的哥们来网吧找他,叙旧之余问红毛想不想发财,正为钱发愁的红毛当即来了兴趣,朋友很神秘的耳语几句卖*,红毛犹豫了,一年前的教训深刻,这行当碰不得。
“我也就是刚才听你说缺钱,才给这么个建议,不愿意当我没说。”朋友看似很不在意。
“……“
“这玩意不算是毒品,没那么严重。而且赚头很大,抢手货呀。我三十五一颗的进价,六十块批给你,也就赚个运费。你倒手就卖一百五,草,一晚上出货一百粒,你算算什么概念?这也就是你,换别人想都别想。”
“这么能赚,你干脆自己卖不就得了吗?”
“草,行有行规,我哪能抛头露面?你以为我嫌钱多呀。”
“我……让我想想。”
“成,随便你。有兴趣就打我电话。”
“……”
又是一曲震撼耳膜的重金属音乐,客人们的兴奋和狂躁达到了一个新的*。红毛一直盯着斜前方一张卡座上的年轻男女,从举止上看应该是初入社会的上班族,难得的放纵机会,几个人摇头晃脑的动作极为夸张。
这时,一个圆脸男子随手搂起身边的女孩一起晃动,另一只空闲的手在女孩嘴边轻轻一抹,动作十分隐蔽。但红毛立刻判断,男子喂女孩吃了药,有门道。
红毛放眼环顾四周,一派闹腾的景象,大堂、保安都在门口迎宾,侍应生端着酒水快步疾走,调酒师忙得连花活儿都不玩了,没人注意到他俩,貌似很安全。随手又摸了摸衣兜里的塑料袋以及腰间藏着的匕首,竟然满手心的冷汗。
又过了一会,圆脸男子突然起身,看样子要去洗手间。红毛随即用胳膊肘捅了捅阿九,也离座跟了上去。
运气不错,洗手间里除了红毛和那名男子,没有其他人。红毛斜叼着香烟,靠近男子,“哥们,要爽货不?”
圆脸男子很奇怪的看了一眼红毛,抖了抖下体,提上裤子扭头直奔洗漱池。
“很纯的情人一号,便宜。”红毛对着墙壁,像是自言自语。
男子不动了,四周看看,又低着脑袋扫视了一眼蹲坑,“货正吗?”
“正宗fj货。”
“什么价?”
“一百五,外面都是一百八。”
“先看看货。”
“……”
门外突然一阵嘈杂,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啊,星哥……”一声惊恐的喊叫后,洗手间的门“砰”的一声被猛然被撞开,阿九一脸鲜血的扑了进来,摔倒在地上。身后紧跟着冲进来几个黑衣男子,随手就关上了大门。
正准备交易的红毛猛然脸色一变,一把抢过男子手里的塑料袋,摔进了蹲坑里,随手按住了腰间的匕首。而身边的圆脸男子已经吓得浑身发抖,搞不清招惹了何方圣神。
一个满脸褶子的黑衣男子二话不说就拉开了蹲坑的门,红毛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但愿扔的有准头些。可非常的不幸,黑衣男子拎着刚才被扔掉的塑料袋,缓缓的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红毛,“告诉我,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呀。”红毛握着匕首的手在颤抖。
“呵呵。当老子眼睛不好使?”话音刚落,黑衣男扬手便是一巴掌,动作极快,红毛只感觉到了眼前一黑,脸上便重重的挨了一下。紧接着小腹剧痛,被黑衣男子一脚踹到了墙边,此人下手极为彪悍,两三下就将红毛放倒了,红毛甚至连拔出匕首的机会都没有。
“把他俩带走,这儿不方便。”几个黑衣人极为麻利的架起红毛和阿九,迅速离开了卫生间,连看都没看一眼扒在墙边走不动路的圆脸男子。
第四天,李天畴恢复的很快,可以不用扶着东西走路了,虽然困难,但却是不小的进步。可他的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又是一整天没见到红毛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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