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只求阿窈以后心疼阿识,替他求求情。
那边的树林里,沈识还没见到寇窈,先听到了她细细的痛呼声。
小猫儿一样,受了欺负般委委屈屈的,很是让人心疼。
简直像是
沈识闻声寻过去,却见寇窈褪去了衣物扶在树旁,辛夷正在给她上药。
映入眼中的是修长纤细的腿,白皙的肌肤被磨得红肿不堪。沈识慌忙后退,身躯狠狠撞在了树干上,叶子扑簌簌落下,辛夷拔刀怒喝:谁?!
沈识用手背遮住眼睛,却遮不住涨红的脸。他听到寇窈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还有骂他的娇呵:沈识你混蛋!是想把人吓死么?!
他心如乱麻,声音也干涩无比:怎么回事?
我腿磨破了来上药!寇窈哼了一声,你骑术一点儿也不好,颠得太厉害了。
颠得太厉害了
明明磨成那样,他该是心疼或笑她娇气,可内心翻滚上来的却都是肮脏龌龊的念头。他狼狈地转过身去,声音也颤抖着:那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寇窈气笑了:你在马上还凶我,我做什么要和你说?
他什么时候凶她了?
沈识在慌乱的脑海中整理出一丝头绪:我那不是凶你,我是
我是个色中饿鬼,馋你馋得都疼了。
怎么会这样呢?
他觉得这次压不住了,抛下一句你不要和我同乘了,和辛夷骑一匹马便大步离开了。
寇窈恨恨望着他的背影:谁愿意和你同乘!
这个莽夫!
谁料寇窈都回去一会儿了,长公主和沈澜还没等到沈识的影子。正在沈澜想去找找他的时候,沈识面色阴沉地回来了。
他也没说去做了什么,只是道了句对不住。
只不过眼神扫过寇窈时却闪烁不定。他以为自己会耽搁不少时间,但是想到她方才模样,想到她在湖里目光清凌凌地望过来,想到她语气甜蜜的撒娇,居然很快就
众人收拾行装重新出发。沈识在包裹里翻出一件厚实些的衣服,略微放慢了速度等了等辛夷和寇窈。
给。他把叠好的衣物递给她,垫到身下。
寇窈面色不善地推开他的手:我才不用!
沈识碰到她的手心中便发颤,语气也有些躁:别闹脾气!
不用就是不用!寇窈也火了,我都抹完药了,不碍事了!
她又不会蠢到让自己再受一回伤,定然会把自己护得好好的。
抹了药就不磨了么?沈识还想说她,察觉到小辈争执的长公主却打马过来了:你们两个怎么了?
她望了一眼沈识手里的衣服,恍然道:阿窈是不是腿疼?要不要再停下来歇歇?
不用啦,殿下。面对长公主,她的脾气又温和下去,我都处理好了,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沈识一颗心沉沉地坠了下去。
怎么和他说话时便针锋相对呢?
长公主知道她有分寸,想劝沈识一句,见他面色不好便没吭声,只是不住和沈澜嘀咕:怎么闹脾气了?
沈澜倒觉得这样才是常态,先前长公主的猜测着实不靠谱:他们闹脾气才正常好了,别担心他们了,自己都顾不过来。
长公主觉得这老狐狸话里有话,顿时不吭声了。
沈识心中仍旧闷闷的。
自己怎么会对寇窈有这种心思呢?
难不成他真是个见色起意的混蛋?
可这色见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现在才有这种念头?
想来是这段时日孤身在金陵,身旁只有她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她又难得乖巧听话,还很会哄人开心。
而且寇窈在金陵需要他,他很难不对她施以援手。他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寇窈身上,觉得这一点需要是她可怜招人疼的表现,便把她所有的可恨忘干净了。
沈识自认为想通了其中关窍,明白了这一时的色|欲只是来源于这段时间混乱的情绪,心情也渐渐冷静下来。
反正他不日便要远赴突厥悍马部刺杀首领,和她分离一段时日便好了。
一路上快马加鞭,很快便到了威武大将军江策驻守的北疆晋阳城。血色的太阳高挂在城楼上,凭空显现出几分肃杀之色来。城门口站着一家三口,只瞧得见身形都格外高挑,模样被落日余晖照得模糊不清。
是江策和他的妻女。
江策少时也对长公主起过一点儿别样心思,不过他为人忠厚,很快意识到长公主并非他所求的良人。驻守在晋阳城后他结识了当地将领的女儿,迎娶她为妻,两人至今恩爱如初。
两人只有一个和寇窈差不多大的女儿,小名叫果儿。
江策见到沈识的第一眼便红了眼眶,沉默着想要跪下去,被沈识下马扶住了。他不善言辞,半天说不出什么话,夫人倒是泼辣爽利,笑着对长公主道:已经差人为您收拾好宅院了。
在这个边关小城,极少有人知道长公主的真实身份,只以为她是江策的妹妹,脾气古怪不愿嫁人,只喜欢在沙场上亲手砍下侵犯大周的突厥人的头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