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申贺颂语气云淡风轻,这还是他人生第一次,主动询问别人的需求…
“我想举办一个宴会,庆祝我回到港城,可以吗?”虞珂没有注意到申贺颂行为的微妙,只顾着自己计划的实施:“哥哥会来吗,我们可是一·家·人呢。”
申贺颂下意识拒绝,开口前却临时换一种说法:“看情况。”
…??
虞珂惊奇地瞪大双眼。
她都想好被拒绝后继续恶心对方的话术,谁知道申贺颂居然答得那么含糊。
而且刚刚明明提到“一·家·人”,怎么申贺颂半点嫌恶反应都没有,是这招不灵了吗?
如果想法可以具象化,现在的虞珂脑子旁边一定都是大写的问号。
然而她这样惊奇的表现,放到其他人眼中,却莫名有种怜惜感。
女佣:大少爷对小小姐得多坏,才能答应参加个聚会,小小姐都那么吃惊。
申贺颂:我对她得多坏,才能答应参加个聚会,都让她那么吃惊
客厅时钟敲响十一下,像沉甸甸的锤子敲击在严肃迟缓的气氛上。申贺颂抬手看一眼表,忽然离开座位,朝书房方向走去。
虞珂知道,他这是要去工作了。
但是今天恶心男主的计划还没完成,她迫切想把继兄留下来。虞珂屁颠颠跟着申贺颂走,余光瞄见沙发上的纸牌时,灵光一闪,拿起纸牌一同跻身进书房里。
房间里只有小张一人。
听到有人进来的声响,小张转过身来,刚准备说话,就看到小跟屁虫虞珂,不禁诧异:“小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不想离开哥哥,来和你们一起玩!”
如果喊得不是哥哥,虞珂说的话直白得像一句情话,让申贺颂耳根发热,
助理小张有些吃惊,望向隔壁没有阻拦的申总:“玩、玩什么啊?”今天可是星期六啊,他也很想玩,不管玩什么。
“玩纸牌吧!”
虞珂扬起手中花样繁多的旧牌,“我们可以堵上赌注,很好玩的!”
话音刚落,虞珂和小张两人同时望向申贺颂。
这样的画面,放在申贺颂眼中,就是两个年纪相近的孩子,眸光发亮地期待看着自己…申贺颂藏在文件下的手指微曲,没有说话。
率先打破沉默的,反而是小张:“唉,还是不玩了。”
“虽然今天是星期六,但也是要工作的。”
“唉。”虞珂紧跟其后,语气委屈像一个被欺负的小媳妇:“虽然我已经等了哥哥五个小时,但是他要工作,我就继续等吧——”
“…”
申贺颂叹气,最终选择将文件收起来,整个人后仰在老板凳上,“我赢了,你就回去。”
…他的意思是:让虞珂回去休息,但用申贺颂的方式说出来后,反而像颐指气使的命令。
吓得助理小张屏住呼吸,什么话都不敢说。
原以为这对兄妹会吵起来,可他小看了虞珂对哥哥的感情。
明明被凶了,虞珂也没有露出委屈的表情,反而嘟起稚气十足的嘴巴:“如果我赢了,你就给我买聚会用的裙子、首饰!”
“我想要一件普西芬妮式的绿色胸衣,一条有玫瑰花边的丝袜…”
助理小张默默看向申贺颂。
虽然没有说话,但申贺颂能明白小张的潜意思,大概就是:“你这个哥哥好狠心,居然连给妹妹买丝袜的钱都不给。”
申贺颂皱眉,这倒是他的疏忽。
虞家父母不在,虞珂又刚回到港城,怎么可能有钱置办聚会的东西…想来玩牌是假的,虞珂就是需要有人陪伴,顺便委婉向哥哥求助。
怎么那么可怜?
申贺颂两眼盯着虞珂手中洗牌的动作,竭力克制住内心的怜惜。
明明他满心满念都是妹妹,表面依旧沉稳地一批:“胸衣和丝袜,你都会有的,发牌吧。”
三张牌被发到申贺颂、小张和虞珂手上。
很快,申贺颂就后悔自己陪虞珂玩小孩子游戏的决定了。因为随着猜牌和争赌注的时候,虞珂总是亲密、有意无意地倒在他身上。
偏偏对面小张在看着,申贺颂担心让他看出端倪,只能按定原地,不能反应过激。
至于虞珂。
和小张面红耳赤地争完赌注后,她整张脸陷入一种激动的绯红,就像是娇羞的小女孩。她手支着下颌,肩膀高高耸起,将纤细的身体凹出一个丰盈的姿势:“哥哥到你了。”
“快猜猜我的牌是什么,这轮赌的是胸衣!”
虞珂说的很快,边说边喘气,就像刚跑完步一样。
听着这样撒娇甜腻的声音,助理小张耳朵都酥了,然而申贺颂依旧面不改色,伸出手,干脆直接地捏住中间的牌。
几乎是他将手指搭在卡牌上的瞬间,他就看到虞珂嘴巴嘟起,嘴角一弯,似乎很不开心…
讲道理,申贺颂应该让妹妹赢一次的,但长年累月争赢的习惯,让他还没来得及犹豫,就下意识抽走这张牌。
等翻过卡面,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被虞珂的微表情给骗到了。
中间卡牌居然是花色,不是鬼…
申贺颂凝视着牌面,下意识蹙眉。
而他对面的虞珂,在装模做样并成功骗男主抽到假牌后,立刻扬起天使般治愈的笑脸,盘腿坐在地板上的身躯晃呀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