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边的房子也是用凿开的山洞所制,决明将他们带进了最大的那座里边,山洞里边和何素想的不太一样,她原以为虽是山洞,但也该是那种红烛点亮,灯火通明的。
然而事实是,里边昏暗,洞内并没有点蜡烛,头顶露天,但那点光并不足以点亮整个山洞,何素发现原主这眼睛不太好,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有点夜盲,扶桑仿佛对何素的一举一动所代表的含义都颇为了解,何素只是在踏进山洞的时候皱了下眉,很快蛰伏在扶桑手腕上的嗜灵藤上开出了一朵花,扶桑将它折下,这朵花亮了起来,在黑暗中不大不小的刚好点亮了何素的前方。
何素欣喜,扶桑简直就是个聚宝盆,无所不能。
扶桑接下来的举动告诉何素她还可以更无所不能,手中的扶桑花散开,变成很多花瓣,然后飘向四处,最后停在各个角落,如此便照亮了整个山洞。
待看清了洞内景物,何素心头涌上些许的不适感,山洞的正中有一张大床,鲜红的床单和被褥,和床头躺的那些白森森的头颅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看向四周,墙上更多,有的是全身,有的只有头颅,这哪是睡觉的地方,这简直是巨大的停尸房。
房间点亮,菘蓝看到眼前场景也被吓个半死,呵斥决明,“你一个姑娘家家,怎么家里摆了这么多骨头,床上都有。”
决明此时虚弱的不行,她让佛耳将她扶到床上,然后从床头的枕头下掏出一个葫芦,从葫芦中倒出两枚药丸,给佛耳一颗,也顾不上找水,就这么囫囵咽下去,没过多久,她苍白的脸终于有了点颜色。
扶桑状似不经意问了嘴,“这个葫芦是从哪来的?”
决明以为这是扶桑的东西,赶紧做保证,“这是我家殿下给我的,里边是她炼制的药丸。”
扶桑,“哦,真是新奇,后土竟然还会炼制丹药。”
何素发现自从决明掏出那个葫芦,扶桑便一直盯着它,于是她问,“那个葫芦有问题?”
扶桑回神,笑了一下,“许是我看错了吧。”
何素有疑,扶桑会看错吗?
但是见扶桑不想说,她也不好追问。
扶桑越过众人,直接走到另一边,摸着墙上的一具白骨,“这些小玩意儿从哪来的?”
决明被扶桑看的发毛,短短几个时辰,她便见识到,扶桑笑容越大,对面的那人越惨,除了何素。
不敢有隐瞒,决明赶紧坦白,“须弥山地处中天庭的最低位,离人间很近,总是有人顺着天梯爬上来。”
扶桑听后哦了一声,“于是你便将他们都杀了,还把他们的尸骸带回你家,挂在墙上充当你的展览品。”
佛耳听后眉头紧皱,“决明,他说的是真的吗?”
菘蓝听后也很惊讶,“这么多,你杀了这么多人?”
这他们兄弟心中,决明虽然脾气不太好,骄纵了些,他们三人中,决明年纪更小些,佛耳不闻不问,沉迷修行,菘蓝不求上进,一直把决明当成被人惯坏了的但心地还是善良的妹妹,但是这满墙的尸骨仿佛在啪/啪打他的脸。
即使刚刚被教训了一顿的决明依然不觉得自己杀几个微不足道的凡人有什么大不了,“对啊,他们闯山,我为何不能杀他们,况且我说过,如果他们自愿留下来陪我玩游戏,我可以不杀他们,但是他们见了我就跑,还骂我是怪物,他们死的活该。”
佛耳沉默良久,然后绷着脸说,“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决明看佛耳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她开始反思自己,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我做错了吗,可是我一个人在这么大的须弥山住着,真的很无聊,我真的只想让他们陪我玩玩,聊聊天也好啊,你看床上的那几个,从左到右是山/奈,小栀,阿术,她们就是自愿留下来陪我的,可是她们的寿命太短了。”
须弥山不像降晓宫和罗酆都,有大堆的侍从陪在左右服侍,再不济者,佛耳还有菘蓝互相作伴,总不至于太孤独,而后土大帝避世,这偌大的须弥山只有后土和决明两人,尤其是近年来后土闭关修炼,决明更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所以佛耳听后,又开始心软了,话到嘴边变了又变,最后只说了一句,“以后别再这样了。”
“那你还生气吗?”
扶桑站在一边,懒懒的打断他们的对话,“你们是有多大的脸啊,又在替别人说原谅,你的惩罚还没结束呢,就别去同情别人了。”
一句话将佛耳堵得哑口无言。
菘蓝十分赞同扶桑的话,“我觉得你说的对,他们两个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作为一个没得感情的捧哏,菘蓝没得到扶桑的一个正眼,反而是无情的嘲笑,“你没杀人是因为你有良心和你是个废物,原因是何,有待考究。”
菘蓝气结,不服气,“...那你还杀了那么多人呢。”
菘蓝小声嘀咕,但是扶桑的耳朵很尖,放下手中的骷髅头,缓缓走到菘蓝耳边,因为个头高了不少,即使笑着也给人很大的压迫感,尤其是在刚把两个武力值不算低的人教训过一遍。
菘蓝紧张的咽下了口水,没出息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结结巴巴地说,“怎...怎么了,实话还不让人说了。”
扶桑笑笑,“说的很好,我是杀了很多人,那又怎样,你要替他们报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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