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权无势的皇子,根本就是别人手下的玩物,难道,她以后要让自己的孩子也变成这样吗?
江娇浑身冷颤,不由摇了摇头,“我不要。”
她双手捧着小腹,羸弱的双肩看起来楚楚可怜,“我要保护我的孩子。”
秋韵松了口气,不管如何,这下是不会搬出青阳居了,否则这王府之中还不知要生出什么乱子。
她静静的等了一会儿,拭了拭额头的冷汗,缓缓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秋韵见她不再闹着要搬去偏院了,便点点头退了出去。
江娇在床边躺下来,不知为何,她浑身发冷,几近颤栗。
秋韵和秋雨一直在门外守着,直到快到晚膳时分,轻轻的推门进去了便发现江娇仍然在床上躺着,两人对视一眼,试着叫了两声,江娇犹自不觉,秋韵便壮着胆子上前,碰了碰江娇的手臂,“王妃?”
一碰之下秋韵大惊,立刻俯身探向江娇的头,此时哪里还有她离开时温温柔柔的样子,额头烫的几乎能煮熟鸡蛋了。
秋韵面色大变,朝秋雨说道:“快,去通知王爷,王妃发热了。”
“发热?怎么会?”秋雨同样不解,仍是快速转身朝着外面冲去了。
秋韵再摸了摸江娇身上的衣袍,触手是一片湿淋淋的冰冷,她心下惊骇,一边去从衣柜里取出江娇的里衣,一边吩咐外面伺候的奴婢去打水。
洛青阳坐在书房之中,只觉得看什么都没有心情,脑中反反复复都是江娇的话,江娇的样子,还有秋雨跑来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她哭了?哭什么呢?
明明是她不在意他的,为何还哭了?
正静静发着呆,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是苏诚的一声疾呼,不过房门应声而开,他不悦的蹙眉,就见秋雨一脸惊慌的闯了进来,“王爷,不好了,王妃忽然高热!”
洛青阳不由蹙起了眉,“高热?她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下意识以为这是她们奴婢来请他过去用完膳而用的法子。
孰料,秋雨面带惊慌,被苏诚拉着又往前抢了几步,“王爷,您快过去看看吧,王妃已经不知道事了,刚刚秋韵叫她都没有叫醒。”
“该死!怎会如此?”
洛青阳猛然站了起来,撩衣袍便朝门外而去。
一路疾行,脚不沾地,洛青阳赶过去的时候便见到卧房之中两三个得力的丫鬟端着水盆来来往往,有些是热水,有些是凉水,他蹙了下眉,有些烦躁,问道:“怎么样?”
“王爷?”秋韵忙从床边站了起来,此时江娇身上已然换了新的衣袍,面色潮红,一双红唇却是苍白而干涩,正微微张开着喘息。
他在床畔坐下,轻声叫道:“王妃?王妃?”
床上之人未有反映,秋韵便道:“王爷奴婢已经着人去请大夫了。”
洛青阳点了下头,又挥手说道:“让苏诚去请江太医!务必快快将他请来!”
他声音极大,刚刚跟着秋雨一路奔跑过来的苏诚听在耳中,站在门外应了一声便朝外去了。
见她脸色红的吓人,洛青阳来不及等秋韵去拧帕子,自己三两下拧了条帕子便在她的脸上轻轻擦拭起来。
秋韵秋雨将其他几个婢女打发出去,近身伺候着。
不多时,苏诚便带着江太医匆匆到了,洛青阳拱了拱手,说道:“江太医,有劳了。”
江鹧鸪忙还了个礼,便到了江娇床边,洛青阳将江娇的手抽出来放在脉枕之上,秋韵立时上前递了一方丝帕,轻轻搭在江娇的腕上,江鹧鸪这才开始把脉。
他面上不动声色,洛青阳等人也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只得等着他号完。
等江鹧鸪收了势,洛青阳忙问道:“太医,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妃先前还好好的,突然就发了高热。”
江鹧鸪压了压手,示意他莫要着急,自己又想了片刻,才说:“王爷,在王妃的脉象上看是忧思恐惧之症所致的突然发热,王爷请想想,是否王妃今日见了听了什么害怕的事。”
“害怕?”
洛青阳不由想起来,江娇胆子极小,不过,竟有人会被吓得发热吗?
见洛青阳一时没有说话,秋韵便上前说道:“江太医,我刚刚帮着王妃换下来的里衣都是湿的,似乎是发了汗,您看……”
江鹧鸪再次点了点头,“是了,恐极生惧,俱后生忧,忧思难解,必成大急,不过,鲜少有人如王妃这般发病如此之快。”
洛青阳不由皱眉,难道是他的话吓到她了?
可字斟句酌,他也并未说过太过分的话啊?
“那以太医之见该如何?”
江鹧鸪朝他拱了拱手,说道:“王爷莫急,先容臣为王妃开上一方,服下一剂再说,除此之外,王爷也不妨想象,王妃是对什么东西怕至如此。”
洛青阳点点头,朝着江鹧鸪抬了抬手,“有劳太医。”
“不敢。”
等秋雨引着江太医出去开方,秋韵一撩衣裙便跪在了洛青阳面前,“王爷,请您责罚奴婢。”
洛青阳眉头再次蹙了起来,但随即他便明了,只是问道:“与你有关?”
秋韵点点头,“大抵是因奴婢而起。”
她便将事情说了一遍,洛青阳闻言眉头蹙的更紧,看了看秋韵,又看了看江娇,她说这一番利弊本是为了他们,可能不曾想到江娇会吓至如此,不由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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