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一趟皇宫。”叶青梧说。
罗潇大惊,“你疯了?”
叶青梧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朝前走去,罗潇立即跟上,边走便道:“此时皇宫里定然危险重重,二皇子刚死,消息刚刚传回,此时宫里朝里各方势力接连斗法,摄政王定不会让三皇子顺利登上太子之位,你这时去是要做什么?”
“自古以来,继位皆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三皇子非嫡非长,凭何继位,就算他想继位,也要问一问当今的皇后。”
罗潇稍稍一怔,可还是说道:“你要去找皇后?”
叶青梧没有回答,而是问:“你去吗?”
罗潇立即摇头,他看的出来,叶青梧身手不错,不过,他不会武功,去了只能给叶青梧添麻烦,不如不去,反正,他要的不过是报仇而已。
这也在叶青梧的预料之中,让他自己回去,两人再次分别,白湛等人没有追上来,叶青梧稍作装扮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此时并非是进宫的好时机,不过,叶青梧担心皇后在皇宫里的处境,宫外又有白湛白胤等人的连番追击,不知道她能在巴东停留多久,此事还是早早解决为妙。
潜进皇宫对叶青梧来说不难,围着皇宫走了一圈,叶青梧在西北角的守卫松懈之处潜了进去,在浣衣局偷了一套衣服换上,叶青梧便大摇大摆的走在了宫道上。
稍作辨识,叶青梧往皇后的凤华宫而去,皇后的寝宫是加国皇宫最华贵的建筑,由此可见皇后郑思媛曾是皇宫里皇帝司晟宠极一时的女人,纵然如今年岁见涨,也不敢有人对她不恭。
路过御花园,叶青梧见到几个正在打扫的小宫女在说话。
“皇后娘娘已经半个月没有来园子里赏花了。”
“是啊是啊,娘娘可是最喜欢花的呢,我听说,御花园里的花尽是皇上给皇后娘娘移栽来的呢。”
“可我听说皇后娘娘最近生病了,外人不能探视呢?”
叶青梧脚步一顿,借着花丛的掩映蹲下身子,继续听着那几个小宫女的话。
“娘娘怎会病了?”
“我也是听人说的,据说那日二皇子薨了的消息传回来,三皇子给娘娘请安以后,娘娘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细细算来,正是那日之后,娘娘就没来过御花园了。”
叶青梧悄悄离去,此时二皇子薨的消息刚刚在民间传开,想必,皇室之中定然有别的法子得知,皇后定是受不住病倒了。
躲过多处监视,叶青梧从后门溜进了皇后的凤华宫,令叶青梧没有想到的是,凤华宫中服侍的人竟然不多,否则,怕是她一进来就会被发现。
宫中静谧,令人心慌,叶青梧闪过回廊,走了许久才看到一个宫女,对方行色匆匆,面带惊慌,连叶青梧过来都不曾看到,叶青梧皱了皱眉,脚下步子更快,皇后在宫里的日子,竟这般艰难吗?
“咳咳……咳咳咳……”
走进寝宫,叶青梧便听到一声声咳嗽,她微微蹙眉,皇后病的很严重。悄声步入寝宫,叶青梧便发现,一个中年妇人坐在桌案之前,手微微抖着,正在写字。妇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半老徐娘,风姿犹存,不过气色看起来不太好。
“渭儿啊渭儿,如今你便是母后唯一的儿子了……咳咳……”
她咳声不断,宫中竟连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叶青梧不禁蹙眉,摸索着去了偏殿煮了一壶茶过来,门声一响,皇后便抬起头来,目光带着愤然之色,“你是谁?谁让你来的?”
“娘娘……”叶青梧上前,摸了摸她桌案上的茶壶,已然全部凉了,她将茶水换上,给郑思媛斟了一杯茶,捧至她的面前,“娘娘放心,茶水是干净的。”
郑思媛愣了一下,捧着那茶水看了又看,才笑道:“到了我这般境地,干净不干净,不过是早死晚死罢了。”
“娘娘切莫这样说,这宫里,如今只有娘娘一个皇后,别人权势再大,也大不过这天去,将来,不管是谁登基,也都要尊称娘娘一声太后。”叶青梧劝道。
郑思媛笑了,笑中带着自嘲,“你倒是会说话,这里,也只有你对我说这话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我等不到那一天了……咳咳咳……”
郑思媛咳声不止,面颊上带着一丝红,叶青梧立即捏起她的手腕摸了上去,一搭脉叶青梧才知道郑思媛的话没错,如今,郑思媛的身子犹如强弩之末,纵然江鹧鸪在此,怕是也无力回天了。
她连连蹙眉,郑思媛好容易止住了咳,气喘吁吁的说道:“你这……小姑娘,没想到竟还懂医术?”
“稍有涉猎,娘娘见笑了。”
郑思媛一愣,此时她这才发觉,叶青梧行为举止,绝非一个宫女该有的言行举止,眸色不由带了几分防备,“你究竟是谁?”
“娘娘不必知道我是谁,娘娘只要知道我是三皇子的仇人便可。”
郑思媛再次一愣,“你……”
“对娘娘的身体,我确实无能为力,不过,娘娘可试一试这个,”叶青梧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放到郑思媛的手边,“或许会让娘娘少受些罪。”
郑思媛没有去看那瓷瓶,目光苏然落在她的脸上,问道:“你有何证明自己是三皇子的仇人?”
叶青梧看了她一眼,没有解释,“信不信皆是娘娘的自由,不过,依我看,娘娘如今朝不保夕,刚才我见娘娘在写信,不知是否能送到七皇子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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