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沈濂哪敢不从,立即派跟在身边的小徒弟去叫人,谁知他那小徒弟走了两步竟直直的摔了下去,浑身哆嗦。
沈濂无奈,只得自己去,走了两步好在没有也摔下去,心中却止不住的后怕,五根银针便能让人痛苦如斯,这娘娘若是真对人做了什么,可是谁能受得住的吗?
没过多久,乾泰宫的前院里便堆满了人,有站不下的,沈濂便让原本的那些人往后退,后面来的一一上前去看,那凄厉之声入耳便让人浑身直颤,再见到在地上不断哀嚎的人,人人见了都吓得面无人色。
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三个时辰后死囚犯竟生生疼死过去了。
这消息传遍整个皇宫,人人自危,恨不得日日将耳朵关起来,嘴巴缝起来,若无必要,绝不多说废话,震慑效果可见一般。
叶青梧对这效果很是满意,也没有人再提这件事,更没人敢打听皇后娘娘为何会突然立规矩。
直到三日后,皇上依然未归,日日朝堂之上南砚端坐于龙椅一侧的金色大椅上听着朝臣的禀报和询问,叶青梧才有些焦急起来,难道救个凉心公主也要这许久吗?
“方怀呢?叫他过来一趟。”叶青梧放下毛笔对夏至交代,夏至却福了福身,回道:“娘娘,这两天方怀似有些不舒服,一直在房里没有出来。”
“病了?”叶青梧蹙眉,她拧眉回想了一下,似乎从自己初识他们四兄弟抓紧,方怀生病的次数也不超过几次,不由有些坐不住了,像他这种人,不生病则已,生病便是大病,“随我去看看。”
叶青梧起身,两人一起往方怀的住处走去,方怀的住处就在乾泰宫外面,离着并不太远的小房子里,夏至上前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应答,叶青梧稍稍蹙了蹙眉,一推门便进去了,谁知方怀正站在里面,正扔下手里的剑往床榻上扑过去,上床之后立即用被子裹住自己,谁知这一幕正好落在叶青梧的眼里。
方怀做好了这一切正想开口让他们进来,谁知叶青梧正似笑非笑的站在门口看着他,方怀登时无措的别开眼睛,“主子。”
“不舒服?”叶青梧走过来,同时伸出了三根手指就要往方怀的脉上摸去,方怀顿时吓得缩回了手,“已,已经好多了。”
“是已经好多了,还是根本就没事?”
病情被揭穿,方怀立刻掀被下床,撩衣袍跪在叶青梧脚下,“请主子责罚。”
“不急,不过,为何没病装病?”
方怀一向耿直,现在却憋得脸红脖子粗,吭哧了半晌一句话都没讲,叶青梧不禁蹙紧了眉头,“不好讲?”
她说着又弯腰去捞他的手,以为他是真病了,方怀又是一缩,跪着向后退了几步,头也直摇,“属下没事,主子放心。”
“那为何不到我那里去,是看我看够了?”
“当然不是!”方怀立即摇了摇头,仍是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回答。
夏至搬来一张椅子让叶青梧坐下,她理了理衣袖,说道:“那就是宫里有让你不愿意看到的人了?”
“也不是。”
“那就说,我倒要看看,能让轻易不生病的你,不惜装病也要隐瞒的,到底是什么?”
她越是这样漫不经心,方怀便越是冷汗岑岑,跟随多年他自是了解叶青梧的手段,哪怕已经许久未曾对他们这些下属动过刑,可叶青梧厌恶什么,他们了解的一清二楚。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方怀交代了,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方怀说道:“主子,其实没事,就是、就是想过几天再过去,我知道您在这宫里不会出事。”
“不想看到我,有何缘由啊?”
方怀瘪了瘪嘴,摇头道:“这事与主子无关。”
“那与谁有关?”叶青梧说着,脑中将这几天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忽然道:“你们查到皇上的下落了?”
方怀脸色一变,无话可说。
叶青梧却是无语,没曾想竟有一日会因此而被属下欺瞒,不过,洛熠宸为救凉心公主几日不曾归朝,确实在朝廷上是一件大事。
“皇上有危险了?”
方怀想了一下,点点头,“应该有。”
“跟鞑靼人对上了?”
“没有。”
“那这危险所谓何来?”
方怀窘迫的抵抗了一阵,最终还是被迫放弃,他起身从他房间的小桌子上拿起两张条子,上面写的正是皇上的最新消息,他躬身递到叶青梧面前。
叶青梧直扫了一眼,脸色就稍稍变了一下。
她曾想过洛熠宸去救凉心公主,这宫中最多也就是多一个公主而已,如今这宫中风向大变,凉心公主就算回来,也不一定会有何好日子过,便也没有多想,更不要说阻拦了。
而如今,这消息竟然与她的猜测大相径庭。
“如今已过了五日了。”她低声道。
方怀垂头,“那是他自己要去的,与您无关。”
叶青梧想了一下,微微摇头,“他身上的伤势未愈,此时若与加国的人对上,恐怕麻烦不少,现在康源还离不了他。”
她起身往外走去,低声交代:“让人迅速准备,我要出宫。”
“主子,您不能去啊,这宫中无人,公子与小姐若是出了事……”
方怀大惊,他连日装病便是为了隐藏这个消息,谁知终究还是没有隐瞒住,不仅如此,她还是要出宫去寻洛熠宸,千里奔波,还要与加国面对面的对上,危险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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