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叶青梧与夏至便在云城消失了。
“姑娘,我们为何要采药?”
“为救王占山。”叶青梧便与夏至在森林里摸索,夏至身上背着一只小背篓,叶青梧每走几步,便看看是否有合适的药材,刚走了有半个多时辰,便听前面传来男子的呻吟声,叶青梧白纱覆面听了听,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姑娘,你到底要什么啊,不能再往里走了。”
“谁?”冷冷的男音传来,叶青梧与夏至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叶青梧迈步从树林中走出来,此时一个青衣男子正靠在一颗树下,身后站着一个随从正在照料他,额头上冷汗涔涔,看起来尤为痛苦,见叶青梧夏至两个姑娘从里面出来才放松了些,却仍是冷冷的问:“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到这里来?”
“在下医者,来此采药。”
“医者?”那人打量了叶青梧一番,“为何白纱覆面?”
“那你为何着青衣?”
“你……”那人显然没想到叶青梧丝毫不畏惧他的气势,气的越发喘气粗重。
叶青梧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脸色忽然郑重了一下,转瞬又变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好好享受最后几个时辰吧?”
“你这是何意?”那人问道。
“身中蝎毒,拒绝医治,不是等死是什么,既然如此,你便好生享受这最后几个时辰,五个时辰之后,定保你蝎毒攻心而死。”
“你,你为何知道?”那人大惊。
叶青梧凉凉的转了个身,手中抛着一颗果子上上下下,夏至却哼了一声,“我家姑娘经手的病人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一个小小的蝎毒,还想难住我家姑娘不成?狗眼看人低,哼!”
“闭嘴!”那位随从训斥道,夏至却不怕他,凌厉的回嘴道:“你说闭嘴就闭嘴,你是我爹娘,还是我主子?我主子都没让我闭嘴,你在这儿插得什么嘴!”
叶青梧险些笑出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夏至这般凌厉呢。
她步子悠闲朝前走去,“夏夏,我们走了,有人找死,与我们无关。”
“等等!”那人叫道,他的随从也立刻跟着叫:“我家主子让你们等等,你们没听到吗?”
叶青梧回身,“听到了又如何,姑娘我,今天没心情救人。”
“你,你是不是大夫啊?”随从又道。
“是大夫又如何?如此来历不明之人,我才不会救,救了麻烦,还不如不救。”
“姑娘,本人乃鲜国人,名于治,日前不小心中了蝎毒,还望姑娘施以援手。”
叶青梧瞟了一眼,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来又搭了个脉,忽然出手抓住他腰间的一块玉佩扯下来,向后一丢便落在夏至手中,“夏夏,诊资够吗?”
“姑娘,你也太心善了,平时求着你看病的人金山银山往谷里送,一块小小的玉佩就把你收买了。”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否则我心难安。”叶青梧在身上翻了翻,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晃了晃,才拔开瓶塞拿出一颗药丸,指尖一弹,落入于治口中,随从立刻拔刀相向,大叫道:“你给大皇子吃了什么?”
“大皇子?”叶青梧挑了挑眉之后便拍了拍手,将瓷瓶收好才说:“原来是鲜国大皇子啊,看来诊资还真是少拿了。”
“姑娘若是觉得亏了,可跟我一起去拿。”
“好啊,”叶青梧拍拍手,“既是如此,那我们也不能客气,对吧,夏夏?”
“啊?可是,小姐,老爷说了,一定要我们明日之前回去,若是,若是……”
“可我好久都没出谷玩了,好了好了,若出了事,老头子那里我担着,保证不会让让人打你板子的。”
笑声如鹂声清丽婉转,侬声软语,虽以白纱覆面看不到她的脸,可那双笑意满满的水眸,纵是这铮铮男儿也不禁心头一软,夏至忙搓了搓手臂,“小姐,每次,每次你都用这招……”
“管用啊。”她歪了歪头,更显天真娇俏。
于治不禁轻咳一声,“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一起同行吧。”
“大皇子,我们要去哪儿?去皇宫吗?”
“不,先去大营。”
叶青梧点了点头,“哦,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姓白,叫青儿,你也叫我……”
“小姐!”夏至在后面拉了拉叶青梧的袍袖,用一种让所有人都能听到的看似很小的声音说道:“你忘了,老爷说了,不能随便把你的名字告诉别人。”
“啊?哦哦哦,对,老头子是这样说过。”叶青梧轻咳两声,刻意做出一副本姑娘很成熟的模样,不过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出那是装出来的,于治也没拆穿,服药之后身上没有那么疼便立即朝森林外面走,边走边问:“白姑娘,不知道刚才你给我的是何药?我以为我这次要死在这里了呢。”
“这个啊,是解毒丹,我自己配的,百试不爽。”
几人在森林里走走停停的时候,一匹快马进入云城,面带忧色,进城之后,抓过王启便问道:“白衣姑娘呢?如何了?”
“白,白衣姑娘此时……”
方怀等人闻讯赶来却没想到洛青阳会来此,只好实言相告,洛青阳愤懑的一拍桌子,“你们竟然让她去卧底,若是被发现了,你们可能担得起结果吗?”
方怀忙一抱拳,“宣王殿下,此时是姑娘亲自敲定的,那夜我们夜探敌营,姑娘在一名将领身上下了毒,她猜测对方定会来森林里找药,所以才定下此计,我们只要相信姑娘便好,此刻,如果贸然出手,只会坏了姑娘的计划!对了,小姐呢?殿下把小姐弄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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