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是人人追逐的东西,可世上至高的权力只有极少数人才能得到,但,并不是所有得到它的人都能相得益彰的发挥它的作用,若非如此,这个世界也不会出现这么多的昏君暴君了。我想做一个能够睥睨天下的人,将我的所学、所见、所感、所得,纷纷用于改变这个世界,让这里的人过的更好,让这个朝代变得更加强盛。南砚,如有可能,我希望你能做皇帝,我希望我所建造的这个世界,能在你手中得到最大强度的强大、繁华,在此之前,我会为你做好一切我能做的。”
南砚又皱眉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问:“娘亲是丞相之女,为何还要做这些事?”
“皇帝是天之子,为何还要处理朝政,忧国忧民?”
“因为他是皇帝。”
叶青梧摇头,“南砚,你要记得,忧国忧民并不是皇帝才可以做的事,任何人都可以忧国忧民,只有人人忧我之忧,我忧人人之忧,这个世界,这个国家,才会变得更加强大。所谓谋权夺利,受苦的才只能是百姓罢了。”
“娘亲,那我如果将来不能够做皇帝,你还会这么做吗?”
对上他清澈的目光,叶青梧竟一时无言,她抱着他缓缓将他安于胸前,母子二人相依相偎,“其实,娘亲作为一个母亲,也并不想让你做一个皇帝。皇帝,云之端,权利巅峰,注定无法享受属于普通人的爱恋和生活,可是,南砚,若你不能做皇帝,可你注定连一个普通人都不能做,你的身份,注定有无数人将你追杀,直至死亡。”
南砚身子微颤,小小的他渐渐明白,正在有一张伟大的蓝图在自己面前渐渐铺开,同时,那张遥不可及的椅子也离自己越来越近。
“娘亲,我知道了。”
“对不起。”
沉默的歉意让人心头哽咽,锦芳抹了抹眼泪,忽然说道:“姑娘,你说这些做什么,未来的日子还长,我们有江太医在,一定会没事的。”
叶青梧抿唇一笑,“嗯,我知道。”
又跟南砚说了一会儿话,叶青梧亲自将他送回去,这才回到房内安寝。
叶青梧并不在乎凉心公主与皇帝是否说过什么,或者两人做过什么,她很忙碌,忙碌着照顾南砚与子苏,忙碌学习封后大典时要用到的理解,接见的人……
忙碌日赛一日,宫外的流言蜚语也越发多了起来,不知是谁在后面暗流涌动,洛熠宸日日前来为南砚运功疗伤,期间会和子苏相处一段时间,时间再多的话会来跟叶青梧说一会儿话,不过大多时候是相对无言罢了。
“朕不是已经让人传出消息去了,为何留言仍旧如此激烈?”洛熠宸冷声问道。
暗卫躬身道:“主子,似乎有人在刻意推动。”
“查出来了?”
暗卫稍稍迟疑了片刻,一张纸片落于案上,洛熠宸只看了一眼,纸片便被他狠狠攥在手中,“为何会如此?”
“一开始是从宫中流出的消息,后来刻意推波助澜的才是娘娘。”
洛熠宸眉头紧蹙,他只道她会保护自己,不曾想到她竟会这样做。
“主子,可要做些什么?”
当天傍晚,洛熠宸为南砚运功疗伤之后多停留了一段时间,问道:“身体感觉如何?”
“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多谢皇上为我疗伤。”
南砚的固执与叶青梧一脉相承,对他的排斥更是根深蒂固,洛熠宸无法改变,他转头从南砚的房间里见到许多书籍,许多都不是他这个年龄应该看的书,不由问道:“你看的懂?”
“想看自然懂得。”
洛熠宸不太喜欢他少年老成的样子,让他总觉得自己在面对第二个叶青梧,极为乏力。
沉默片刻,罗伊沉思说道:“再有几日,我便要和你母亲成亲了。”
“是封后大典,并非是皇帝大婚。”
这两者还是有区别的,皇帝大婚按照康源王朝的习俗,要下选定皇后人选,然后由翰林院拟旨,礼部开始筹备皇帝需向皇后本家下聘所需的礼品,采购完毕后下旨、下聘,开始筹备大婚,大婚之日皇后会经皇宫正门迎入,皇帝会站在那里等着,两人一同祭拜祖宗后,再拜天地。
“不论如何,日后不准再如此称呼。”
“那该如何?”
“父皇。”
“呵呵。”
“……”
洛熠宸见他开始看书,开门走了出去,正巧江鹧鸪立于门外,看样子等了一会儿了,他向里看了一眼,说道:“南砚身体如何了?”
“皇长子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了,伤口正在恢复,若一直这样调养下去,不出两年,定会痊愈的。”
“两年?”他眉心蹙的更紧。
“皇上,这已经是最快的了,他年幼时伤到根基,能够存活下来已是万幸,如今只有好生调养。”
洛熠宸压了压手,“没有什么好办法?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去找张宝端。”
“臣见识浅薄……”
洛熠宸举步走了出去,江鹧鸪便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梧桐苑正殿的桌上已经摆满了画像,方怀又抱着许多走进来,极为不解的抱怨,“姑娘,你想要学习作画吗?要这许多画卷做什么?”
“为皇上选妃。”叶青梧头也不抬。
话音一落,“嘭”“啪”之声乱响,她抬起头,就见茶碗碎了一地,方怀手里的画像全部掉到了地上,她挑挑眉,“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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