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洛熠宸才点了点头,睁开眼睛不无羡慕的看着他,“青阳,你也该成家了。”
洛青阳摇头,“大哥莫要为我忧心,说不定我这次出门遇上心仪的姑娘就来跟你讨要旨意了。”
“那我自是求之不得。”洛熠宸眸间展开一抹笑意,看着洛青阳又道:“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倒霉竟被你看上?”
洛青阳微微一笑,心中掠过某道英气的身姿,“你莫要因为自己求而不得便吃我的酸醋,瞧这老气横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年逾花甲了呢!”
“年轻的是人,苍老的是心,如今我才知道,丢弃了自己最重要的,却是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大哥,你切莫太忧心了,我相信,嫂嫂一定会回来的,只盼你届时务必想清楚了。”
“那是自然。”洛熠宸收敛神色,手指在大腿上画了几个圈,又道:“孰重孰轻我分得清。”
第40章 刻意错过
“既如此,那臣弟便告退了。”
洛熠宸挥了挥手,洛青阳便退了出去,转身时眸光仍是瞥了眼屏风后的画像。
走了几步,洛青阳的步子又很快顿住,“皇兄,我听说前段时间,京兆尹被人杀了?”
“嗯,至今尚未结案。”
听洛青阳提起这件事,洛熠宸便烦躁不已,他翻身而起,背着手在内殿走了几圈,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几分恼意,“只杀了京兆尹一人,府中杂役妻妾无一人知晓,头颅竟然被挂到了朕的宫墙上!”
“听皇兄这么说,臣斗胆说一句,依臣来看,这件事情看起来更像是江湖帮派所为,是不是京兆尹惹了什么人才遭此大祸?”
“江湖上的人?他们敢杀当朝官员?把人头挂在朕的宫墙上,岂不是羞辱朕?”
宣王觉得皇帝多想了,但他身为臣子也不好多说,只能又道:“如黎阁,他们便号称只有尔等出不起的价格,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
“混账!”洛熠宸猛然一甩袍袖,“难道他们还想来杀朕吗?”
“皇兄喜怒,臣弟的意思是,是不是有人花钱买了京兆尹的命,之所以挂到宫墙上,是想让那人看到。”
买命?
这种地方洛熠宸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京兆尹也好歹是京城的土地爷,谁敢买他的命?
“臣弟只是突然想到问问,皇上不必放在心上,臣弟先告退了。”
洛熠宸挥了挥手,洛青阳便下去了,他再次走到贵妃椅前躺下,怔怔的望着那幅画像,这还是他前两年一次宴上宴饮后趁着醉酒兴浓时所作,现在再去画,却怎么也画不出叶青梧的容颜了,不是相貌有差,而是觉得画不出她的风韵。
洛青阳轻车简从,江鹧鸪虽是太医可并非垂垂老矣,一行人快马飞鞭,速度竟比叶青朗还要快。
叶青梧这边许昌巡抚左如斯大力支持,仍有不知悔改如黄家药铺掌柜一样的人皆被衙役以扰乱救治瘟疫为名丢进了大狱。
叶青梧对这些人没有丝毫好感,贪婪是人心本性,可若在家国百姓生死存亡的时候罔顾生命一心求财,她便不能容忍了。
连续三天,叶青梧为人把脉简单的检查之后告诉他们去喝什么药,喝完药的人便被方棋组织起来去听如何防治瘟疫,如何注意卫生等。
三天之后,整个许昌城已风气大变,叶青梧也轻松了许多。
“姑娘,京城传来消息,皇帝令宣王来许昌赈灾。”方棋匆匆进来,神色紧张。
叶青梧接过他手中的纸条看了一眼,拿下灯罩,将纸条凑上去很快燃起一丝丝火苗,带纸条快要烧到手指,叶青梧才松开指尖,带着火苗的纸条很快落在地上,叶青梧才嗯了一声,只是充满疑虑,“宣王?”
“就是皇帝的那位亲弟弟,自从皇帝登基以后就自动请命去了北疆,同二公子一样镇守边疆的一位王爷,今年刚好回京述职。”
论消息,没有什么地方比他们阁里还清楚了,因为方棋稍微一想便想起来了。
“传令下去,明天一早就离开。”
“若是碰上……”
“无碍。”
方棋只能下去了,叶青梧坐在桌案前,抬眼望着明明灭灭的烛光拿起一张纸,研好墨从上面随意涂鸦起来。
按照在漯河的方法一一实施之后,许昌这边几乎也没了什么瘟疫继续蔓延的消息,因而叶青梧很放心离开,第二天一早,她便朝左如斯告辞,正在这时,衙役匆匆而来,禀报宣王到了。
叶青梧深知,宣王的到来绝不是赈灾,赈灾有叶青朗,而宣王的到来怕是担心暴乱发生。
叶青梧立刻朝左如斯抱了抱拳,“既然左大人有公务,我就不便打扰了,告辞。”
左如斯本来还有事情要问,然着急去接宣王,如此他也不好再强留。
叶青梧等人立刻辞别左如斯,翻身上马离去,只是穿过城门不远,就见到远处一阵经戈铁马之声,打眼望去尘土飞扬,叶青梧知一定是宣王到了。
又向前跑了不远,叶青梧远远便见到那高头大马上一袭绚丽紫衣,再看那马上之人她却觉得一阵熟悉,仔细想了片刻,叶青梧才恍然想起,这不就是自己在京城时街上遇到的那个紫衣公子吗?
她心神一敛,兜起披风的兜帽罩在脸上,催促马儿又快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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