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府兵领命退下。
吩咐完府兵,易炎彬发现黎浅浅的眉头又皱得紧紧的,“你不用太过担心,她应是经常去权贵府上做菜的,江嵩若是要为难她,何必请她上府做菜,锦衣卫拿人,可不会搞这些虚头巴脑的招数。”
“我倒不担心这个,她能在京城立足,的有靠山才行,而这个靠山明显不可能是岳无逸。”岳无逸昨晚说的话,黎浅浅记得牢牢的。
也不觉得他说得胜候府不欢迎他的话是假话,他们一家子相当于被流放在村里了,得胜候府不可能主动让他回京,他靠着军功回京,在皇宫当个御林军右郎将,是护不下十娘的。
“所以你是担心,十娘是投靠了锦衣卫,帮他们做脏事,才得以在京城站稳的?”
黎浅浅点了点头。
“我却不这么想,她若是和锦衣卫关系匪浅,其他权贵可不敢请她这么个锦衣卫耳报神上府做菜,所以这应该就是正常的上府做菜。”
“但愿如此。”
黎浅浅将大刀挂在腰间,背上还背上了双斧,袖子里的峨眉刺也藏好了,靴子里也不忘检查匕首是否安置好,“我们也该出发去丞相府了。”
关于娘子这么一副去打群架的样子,易炎彬只觉得挺好看的,默默地握紧了出发前岳父专门送来的的鞭子,“走吧。”
这个时辰,右相还在上早朝。
当真要见右相,得过了中午过去,闹一闹,右相还能及时得到消息往回赶。
但,他们又不是真的为了去见右相。
易炎彬是个文弱书生,但这些年跟着黎浅浅也练了点蹲马步、跑步这样的基本功,虽说打架不行,起码比一般的书生强一点点。
两夫妻都一副劲装,黎浅浅着红衣,一如既往的英姿勃发。
易炎彬着黑衣,配上冷漠的表情,倒是削弱了平日里的书生气,很有一股儒将的风采。
两人刚刚跨马而上,“柳茹月”就跑了出来,“爹,娘,你们这幅样子,是要出去打架么?你们不要冲动啊!为了我和孩子们,希望你们能以和为贵,好不好?”
黎浅浅险些没忍住皱眉露出嫌弃的表情,哪怕这个是她的女儿,她也怒其不争。
易炎彬扯了扯缰绳,马儿随之踱步,他挡在了黎浅浅跟前,让人如沐春风的口气轻声道,“爹和娘怎么可能害颖儿,是打是骂,都是为了颖儿将来在陆府能过得顺遂,你安心在府里照顾孩子,千万不要出来,免得半途被沈曼青的人抓了去。”
“爹,带上我一起去吧,我怎么能忍心爹娘为我去冒险呢?”
端看两人的打扮,三七怎么放心两人过去?
现在右相不在府中,能及时赶过去的只有大小姐沈曼青,黎浅浅这性子,怕不是要一斧头把大小姐劈了。
到时候,她怎么向右相交待?
“这叫什么冒险,你娘曾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爹这些年跟着你娘也学了些功夫,再说,有我在,你娘打不起来的,吓唬吓唬右相罢了,你当真以为爹娘是去杀人的?乖,回去吧。”
哪怕这个是她亲生闺女,黎浅浅也见不得易炎彬哄孩子一样的哄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黎浅浅火大的吼道,“燕涛、万程,送小姐回屋,让她安心在屋中等待,千万保护好她,若她出府发生万一,我拿你们是问!”
府兵自是都听黎浅浅的,上前守着三七,不管她往哪里移动,两人都能及时挡住她。
三七脱离不了两人的纠缠,而黎浅浅夫妻两人早就策马远去。
当年离开京城的时候,沈炳乾还不是右相,但京城就这么大,官员的宅邸也几乎是挨着的,问一问就知道路怎么走了。
纵马不到一刻钟,到了右相府。
右相府的门房早就得到右相打招呼,知道黎浅浅肯定是会上门的,也没多加阻拦,也不敢阻拦,半推半就的带着她进了相府。
一进府,黎浅浅就挥着鞭子砸东西,边砸东西还边骂人,“沈炳乾你给我出来,你个老不休,欺负我闺女无依无靠,竟然抢我闺女的夫婿!
你不要脸,你女儿也不要脸抢我闺女男人,我黎家满门忠烈,先帝陛下,和当今圣上都为黎家的赤胆忠心感动,黎家一个个好男儿牺牲在疆场上,如今的确在朝中无人了,你就仗着位高权重,欺负我们黎家人丁单薄,趁着我们黎家在京城没人,趁着我们黎家在边境上奋勇杀敌,躲在京城欺负我闺女……”
要说黎家人丁单薄,沈家也差不多,但黎浅浅现在就是火大,什么话难听,什么话诛心,就说什么。
她可不怕,右相会杀她,当今圣上三个龙子都没了,也落入了后继无人的情况,黎家以前或许功高盖主让陛下忌惮,但是现如今黎家人丁单薄,根本没有黎家儿郎能继承黎家军。
哪怕她在军中领兵打战,也是没办法继承黎家军的,至今也不过是父亲的府将,算不得朝廷的兵,没有正式的军衔。
府兵府将,相当于知县自带的幕僚,不拿朝廷俸禄的。
父亲不在了,她也得离开军营。
第437章、上不得台面的妾
正因为如此,没了儿子的皇帝反而会更信赖没有儿子的黎青罡,也必须靠着黎青罡。
所以,黎浅浅自然敢在右相府大开大合的砸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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