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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康不知道自家老爷想到哪儿去了,“十娘在左相府待了五个时辰,于申时一刻左右离开左相府回到了食肆。”
    “随后,她还做了什么?”
    安康想了想,“到小人离开之时,她并未离开过食肆。”
    “继续盯着,有任何异常就速速回禀。”
    “是。”
    “对了,我们派去的人,有订上餐了么?”
    安康露出苦笑,“今儿一早,去订餐的人实在是多,我们又不敢直接用右相府或者陆大人您的名号订餐,那些世家权贵的家仆一个比一个凶悍目中无人,将咱们的人挤到了最后排,还没轮上咱呢,十娘就被左相府的人请走了。”
    这些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陆铖泽知道除了右相府的名头好用,哪怕搬出自己的身份,那些人照样会把他的人挤开。
    “让他继续去排,一定要订上餐。”
    “是。”
    “宅子准备好了么?”
    “宅子已经买了一处南城的黄寨,我正找了工匠在修缮,我一定会赶时间弄的漂漂亮亮,看不出那是一处荒宅。”
    “里面不用修缮了,只要把外墙修缮好就可以了,让人进大门的时候也看不出异常便可。”
    安康虽说不知道老爷为什么要杀一个无甚交集的老板娘,但做下人的领命做事就行了,万事千万别去求个明白,那是找死。
    “小的明白。”可不明白么,那宅子就是买来让十娘去做菜的宅子,进门就要她的命,当然里头时好时坏根本不重要。
    “破大门换上一扇结实的了么?”
    “小的第一时间就换了。”
    “行,你先下去吧。”在京中杀人虽有风险,但那十娘并不接京外的订餐的单子,只能这般安排了,直接上门杀人,在十娘的地盘还是不稳妥的。
    这般还能佯装成是歹人眼红柳茹月的身家,才设局绑架了她,只是她抵死不从,歹人不小心杀了她,歹人见犯了事儿,早就逃之夭夭了。
    这就是陆铖泽给十娘安排的死亡过程。
    不过,这也只是其中一个暗杀计划而已,十娘不可能一直不离京,她时不时会离京去蓬莱酒庄进货,那时候才是绝佳的机会。
    当然,别的计划,陆铖泽也得慢慢儿想出来才行,他觉得这些手段还是过于粗糙,若是能让柳茹月得罪权贵,来一个借刀杀人就更妙了。
    但是这样的机会,恐怕不好等。
    不!
    陆铖泽的精神为之一振,不是有很多权贵邀请十娘进府做菜么。
    不……不行,十娘自是不可能主动得罪那些人了,而他根基太浅,根本没有人在那些人的府里与他里应外合给十娘设套。
    第356章、远庖厨
    若是……若是右相能把他的那些暗桩交给自己就好了。
    陆铖泽知道右相能掌握那么多大臣的把柄,绝对是在他们的府里安插或收买了眼线。
    但右相现在还没想卸任,也没把他这个女婿当作自己人,不可能把那些东西交给他。
    与那些大臣的家中比起来,反倒是宫中他能利用的漏洞还多一点。
    而且,右相也不是完全不管他的,担心他在翰林院当值遇到麻烦,也将宫中能用的公公介绍了两个给他。
    让柳茹月去做宫宴?
    若是她犯了错,哪怕她没犯错,只要故意找差错,不管是她说过的一句话,摆盘摆的图案不对,都能找茬儿,到时候她就真的有错了。
    那可真的是砍头的罪过了。
    陆铖泽激动了起来,但他知道这件事自己去做定然是不成的,沈曼青想让他解决十娘,他到时候让她帮把手,她不会不帮吧。
    然而,就在陆铖泽等着更多的消息,作出更完善的计划之时,贴身小厮郑书慌慌张张的冲进了书房,“老爷老爷,不好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陆铖泽没有放下毛笔,而是继续姿态优雅的在画着山水。
    这是来右相府后,他逐渐学会的仪态,他都懒得抬头去苛责这给他丢脸的家伙。
    “老爷,咱们布庄出事了!”
    布庄于他来说,可是一大进项,陆铖泽骤然停笔,不协调的一抹墨色如枯发甩在了青山之上,“布庄着火了?”
    “没有。”郑书喘着粗气儿,直拍着胸口,说不出更长的句子。
    “你慌张成这样,我还以为着火了,没着火你担心什么。”只要不是着了火,都是能解决的小事情。
    陆铖泽放下毛笔,将已经画毁了的宣纸揉成一团,“难道是隔壁又作怪了?他们一直被咱们铺子的生意压着,难道他们推出更好品质布料,或者出新花色了?”
    郑书道,“老爷,七日前,隔壁铺子突然关了门,布匹都搬走了,那与咱们斗了多时的掌柜一并小厮都离开了。
    只有木匠抹灰匠出入,咱们掌柜的只以为他们想要重新修葺一下铺面,好以此来与我们铺面抢夺生意,没成想,昨儿个重新开门,却见布料铺面改成了食肆,增加了锅灶、八仙桌等物件儿。”
    “这也是什么大事儿?”陆铖泽揉了揉眉心,这些下人太大惊小怪了,“这难道不是好事?他们知道布料这生意上胜不了我们,败军之将退而求其次该做别的营生,再也不敢与我们争辉。”
    其实在听掌柜派来的人说事儿的时候,郑书也是这样的想的,“老爷,他们就不是想好好做饮食生意,他们就是故意恶心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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