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客人多了,客人的身份也大了许多呢。”
喝了酒的人就是止不住会兴奋,方才在楼下当着众人她还端着老板的架子,在十娘跟前就是一个撒娇的小姑娘。
巧笑嫣然的咯咯笑,“她们为了看我吃瘪,竟然舍得下血本怂恿她们的常客来我这边儿,以为我提供不了酒水,到时候有人捣乱吵闹打架起来,势必会得罪了这些贵客,到时候让我芸瑛坊砸了招牌永世不得超生。”
“没成想,仙儿争气,没出岔子,十娘这酿酒的方子造出来的酒水也堪比宫廷玉液呢,她们既然把人送来了,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沉醉在我芸瑛坊里不再去她们破花楼了,嘻嘻。”
说着说着,莺歌就歪倒在柳茹月怀里睡了过去。
今夜,她着实是累着了。
柳茹月替她拆了发饰,擦洗了身子,换上了干净的亵衣,盖上棉被。
“十娘别走。”
莺歌说着梦话,孩子气的拉着柳茹月的手。
柳茹月也一整夜没睡,选中昨日让廖仙儿挂花牌正式亮相,也是因为今天是食肆休息的日子。
现在也听困,柳茹月干脆也脱了鞋,上了床,与莺歌一同休息了。
她们两睡得香沉,别的人却睡不着。
“去查,十娘家乡的人,在哪儿酿酒!”
“一定与这酒坊定下蓬莱浆的单,不然这花楼的生意怕是会被芸瑛坊抢走一大片!”
这样的画面,在好几家花楼里进行着。
芹老板回到最欢楼,砸了几个花瓶,“盯着芸瑛坊的人呢?怎么没见人来给我通传已经有酒水送到芸瑛坊里来的事情。”
第204章、好心没好报
早些通传给她们,她就不会在楼上等那么久了,反倒被莺歌看了笑话不说,这事儿原本就是她提议的,现在更是被那些老鸨埋怨办事不利。
“老板,昨夜当真没有酒水送到芸瑛坊,如果有,我看到那么多坛坛罐罐送到芸瑛坊,肯定会上来通传的。”
芹老板尖尖的红色指甲掐进了掌心,一双眼似猝了毒一样狠辣,“敢算计我,去把徐凤娇那个贱人给我拖过来!”
“是。”杂役吓坏了,听到这命令,跑的比兔子还快。
睡了一觉醒来,柳茹月小心翼翼的将睡没睡姿的莺歌轻轻推开,又把她环着自己腰的手轻缓的挪开。
休息的日子,就是为了施粥安排的,她可不能多睡。
睡梦中的莺歌皱了皱眉头,吓得柳茹月动作更小了,哪知她还是睁开了迷蒙的双眼,睡眼惺忪的问道,“几时了?”
“未时了。”
“哈~”莺歌打了一个哈欠,双手撑着床也准备起身。
柳茹月伸手拦住了她,“虽然昨个儿最忙,今晚慕名而来的人说不定更多,到时候就更忙了,若是休息不好,怎么应付他们?你再睡会儿,我自己去施粥就好了。”
“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莺歌不依的作势就要掀被子。
柳茹月直接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了床板上,“哪里是一个人去的,你楼里两个小厮、两个妈子、一个护院跟着我,我还能出什么事儿?这可是京城,又不是匪徒遍地的大万山司。”
哈欠连天的莺歌,眼角也噙着不少眼水花儿,浑身使不上劲儿的她,根本争不过柳茹月,只得抬手擦了擦眼角,“你这酒喝了真好睡,怪不得叫蓬莱浆,就是睡着了,我也没见着仙人。”
她侧过身夹紧了被子,懒洋洋的说道,“那你一个人小心点,今儿我是帮不上忙了,你也不要着急,十娘做这么多好事,老天爷一定会保你的孩子平平安安的。”
这是在为不能帮自己盯着讨饭的人有没有孩子而安慰她呢,柳茹月将她的手放回了被窝里,掖好被角。
上一世十二年都找下来了,这一世肯定能比上一世快很多。
虽然知道的情报依旧很少,但她已经再努力赚银子,找信得过的人去找孩子了,怎么都比上一世快的吧。
柳茹月抿了一个笑容出来,“恩,你放心睡,我走了。”
莺歌困得不行,酒劲儿也还没过,眨了眨眼睛,又闭上眼与周公下棋去了。
简单的绾好发,一袭布衣的柳茹月下了楼。
负责熬粥的妈子早已经把粥熬上了,柳茹月一下去,一行人就利落的把热粥装桶,抬上马车的还有柳茹月找人收来的破旧棉衣包裹,带着这些东西往城南驶去。
平日里大户人家有什么喜事,想祈福,许愿、还愿,亦或者遇上大节日也会施粥。
但毕竟不是天天施粥,天气一凉,有些怕冷的后宅夫人姑娘也不愿意出门来施粥了,乞丐们在冬日里越发的艰难。
柳茹月来施粥了几次了,乞丐们对她也不陌生。
看到她还带来了棉衣,虽然都是破旧的棉衣,也十分感激。
这些破旧棉衣想捡都不一定能捡到,更别说已经缝补洗干净,对于乞丐们来说,和新棉袄没什么区别。
东西南北中都被小疯派出去盯梢了,他按照约定,每十日都要过来汇报情报。
远远的就看着有人在对着十娘叩头,心想冬日里吃个热粥是挺不容易,但这么多人给十娘叩头也犯不着吧?
走得近了,他才发现一个个乞丐抹着泪,哆嗦着换上了棉衣。
有几个乞丐脸上带着笑容,从小疯跟前跑过,“有棉衣了,我先带回去给弟弟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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