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谨小慎微的她,就仿若看到了上一世想学手艺又怕做不好的自己,虽然遇到了很多坏人恶人,但醉仙楼的东家很好,柳茹月此刻也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耐心教导翠蓉。
哪怕是翠蓉现在这个技术酿造出来的酒水,也比那些清淡的水酒好很多。
感受到柳茹月的安慰,翠蓉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很多,“谢谢十娘的教导,就是我太笨了。”
酿酒这种事,不怕笨,需要的就是耐心和耐得住寂寞的性格。
尤其在她没办法经常过来的庄子上,需要的更是可靠的老实的人,翠蓉再适合不过。
“慢慢来吧。”
“你继续守着蒸酒吧,我去山上看看。”
“好。”
柳茹月出去的时候,背着背篓,又挑了两桶新作的原浆基酒上山。
拒绝了众人的跟随,一个人到了后山上。
莺歌行动很快,她应下的事情已经做好了,让人栽种的竹子已经栽上了,但生长成成片的竹林还需要一段时间。
柳茹月需要的也不是成竹,这种正在生长中的毛竹最好。
她选了生长中的毛竹,打了小孔之后,将背篓里准备好的特制细长嘴儿铁漏斗插入孔中,将酒液灌入了竹节中。
既然那些人不动手,她也没人脉去查什么,就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生意就好了。
这些日子,陆续有86桌的预约,从下月初五,能排到过年。
日子比较分散,就算将来每天坐不满十桌,柳茹月也不亏。
食肆这边十桌不满,她就去芸瑛坊做菜,赚那边食客的钱还更多。
芸瑛坊那边可不是以桌论,而是单盘菜就有竞价。
不过为了奇货可居,柳茹月并不会做太多,吊着那些人胃口,越是吃不着,才越是想吃,越愿意出钱竞价。
在花楼女子跟前,男人们的胜负欲空前高涨,谁想在自己的相好跟前丢脸?
再加上,拿了柳茹月给的银子,莺歌也陆陆续续去了十多家教养扬州瘦马的私宅买了两个能小撑台面的淸倌儿回来。
这一下子,就花了2800两银子。
这一笔开销不小,却还不是绝代芳华的姑娘,只能算一般的扬州瘦马,比普通花楼自己买来培养的姑娘优秀。
要等到绝代芳华那种花魁,并不好遇到。
莺歌怕柳茹月觉得这两人买的不划算,便说了一下秦淮这一片花楼的事情,“每年二月二十二花朝节,天上花神生日,人间花楼也忙活起来,应天府里所有的花楼会举行一场花魁赛,选一个秦淮花魁出来庆祝花朝节。”
“秦淮一片所有的花楼,只要有自信,就能派自家当家‘花魁’去争夺秦淮花魁名头。
若是能争到秦淮花魁的名头,接下来一年那一家花楼就能水涨船高,楼里姑娘们都会涨身价。”
其实关于这一点,柳茹月还是知道一点的。
莺歌的重点也不是上面几句,“这段时间去私宅相看瘦马的老鸨会越来越多,而私宅那边的管事也看人下菜,他们对花楼的状况都了熟于心。”
“对于我们新开的芸瑛坊,他们暂时还看不出我们家根底,对我态度还算中和,至少没有像对那些都没钱在花街开花楼的小青楼的老板态度差,
我们若想看到他们教养的最好、捂得最紧的‘女儿’,我就只能先消费,让他们看到我的财力才行。”
“所以原本想着攒银子,到时候买绝色瘦马回来的计划,就只能泡汤了,十娘不会怪我吧。”
第182章、危机
先,不,要,订。
睡醒了,再来看……
他言辞恳切,又说自己参加过战场,不少围观的老百姓已然信了他几分,毕竟身形狼狈、发丝凌乱的柳茹月,看起来的确挺像流民。
没有任何一个城市欢迎流民,流民比乞丐更坏,乞丐以乞讨为生,而流民,一旦混进城,可能会偷鸡摸狗、杀人抢劫,流民制造的祸端比乞丐多了多,流民基本就是盗匪预备役。
没有人管理流民,而乞丐有一套自我管理的规矩,内部可以互相霍霍,但绝对不能惹让他们寄生的城镇的百姓。
面对大家质疑的神情,柳茹月心中丝毫不慌,她可不是无的放矢乱造谣,造谣并不能帮她解决任何问题。
她刚才清醒过来之后,就想起来了,上一世,一开始就是这两个家伙抓的她,他们两根本就不顾她的解释,也不去验证她的户籍来历,就把她当作流民登记,卖了。
流民自然依法当抓,但若是能验证来处,就必须放人,不然路引、户籍掉了的人,都要被卖为奴了?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查明来处之后,便可补办路引和户籍。
低级士兵收入本就低,尤其这两人见她有几分姿色,又见她拿不出银子打点,就想卖了她换一笔银,才根本就不去验证,就把她卖了。
当时,买主是桐县黄溪乡的一个土财主姓黄,果然见色起意,想强行把她收房。
当时她为了保住贞洁,抵死不从,抓过火把就往脸上按去,这才毁了脸,变成了一副半人半鬼的模样。
她根本就不是第一个被这两个士兵卖掉的女人,他们是没有扔她路引,却扔了别的女子的路引,这都是她在黄财主家里,听另外两个和她一样遭遇的女人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