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声音音音音
下……死——aaaaaaa死死死死】
这段日记有些奇怪,前面还算逻辑通顺字迹完整,可到了后面,不知道发生什么转折,字迹突然潦草僵硬并且难以辨别。
那四个音字并非在同一行排列,前两个在第一行,后两个在与之相对的第二行,像是前两个的对称镜像,写得非常整齐,每个字大小、间距、笔画力度、形状完全相同,在四个日字中间,还有一个意义不明的⊙符号。
像眯着四只眼睛的怪物,突然睁开了中间那只眼。
最后一行字被凌乱的黑线划掉,死字最后一笔并未停下,用笔的那人像一岁时握着笔瞎涂乱画的小孩,并不知道写字的概念,只是模仿性地想要画出某个东西。
日记的下半部分充斥着这样奇怪扭曲的涂鸦。
白阮阮之间点在“死”字上 顺着潦草的纹路走了一遍,勉强认出这人写的是什么东西。
是连笔的“爱”字,写了许多个。
日记在此戛然而止,之后余下很多空白,白阮阮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写着一串清秀整齐的字。
【找到你了。】
白阮阮“啪”一声把日记合上,终端像出了问题,闪烁几下就黑掉了。
整个房间陷入彻底的黑暗。
黑暗中除了白阮阮正常的呼吸声,仔细听,还有微不可察的黏糊糊的蛇类蠕动声。
【小系统,给我开个灯。】白阮阮无语,【这黑黢黢的,我一脚把怪物踩死都不知道。】
系统乖巧:【好哒主人,已经开启啦!】
话音刚落,白阮阮的眼睛骤然爆发出两道耀眼的光芒!
视线所及之处皆为白昼!
白阮阮抬头。
天花板上,浅灰色的细小藤蔓脉络受惊,迅速往通风口缩,可动作还是太慢,在白阮阮的正义凝视下,纷纷化成粉末,飘飘扬扬落下。
“畏光?”白阮阮点起一点粉末,用分析仪测了一下,分析仪震动几秒,坏了。
坏了的分析仪没用,白阮阮随手扔掉,看着通风口,灵活地跳起来,轻松扯掉栅栏,钻进去。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藤蔓,在白阮阮的注视下灰飞烟灭,白阮阮还想用他们找点线索,就叫系统把光调暗许多。
爬了许久,她终于跟着藤蔓爬到尽头,尽头被用钢铁封住,藤蔓能从旁边缝隙挤出去,但很明显,人不行。
白阮阮停下。
飞速撤离的藤蔓一顿,留下一小条分支,在白阮阮微弱的眼光下,钻进来,钻出去。
白阮阮看着这点小藤蔓进来出去忙活好半天。
如果藤蔓有嘴,白阮阮猜它一定会说:“哎,我来了~哎,我又走了~追我啊追我啊~追不到吧哈哈哈!”
白阮阮笑。
一拳把二十厘米厚的钢板打穿,而后将其掰掉。
藤蔓:?
藤蔓不会说话,但藤蔓选择火速撤退。
白阮阮关了眼电筒。
这边有微弱的光。
茧房。
大约一百平米的空荡房间,正中央的透明厚茧中有个蜷缩人影,以大茧为中心,向外扩散几十条坚韧的,越有成年人手腕粗的透明丝状管道,黏到到墙壁上。
每条管道都如同活物,有规律地呼吸收缩。
管道和茧悬空,地板是翻涌滚动的藤蔓,比白阮阮刚才看到的粗了不少。
茧房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排出鸡蛋大小的黑色物质,还没等落地,藤蔓波浪一般涌起接住,细密的啃噬声响起,很快就被分食殆尽。
原来是共生的。
白阮阮好奇,摸了摸这些管道,触感像某种软乎乎小动物的皮毛,皮下是源源不断的生命力。
白阮阮将管道往下压,试探一下其弹性,确定可以载住一人的重量后,她用力跳,稳住平衡,在管道上缓慢移动,走向茧房。
茧房心脏一般跳动。
白阮阮走近了,透过丝丝绕绕磨砂玻璃一般的透明外壳,看清里面人的模样。
是夏三百。
闭着眼睛,眉头舒缓,睡得十分香甜,甚至有几分天真无邪。
小白兔?
白阮阮玩心大起,坐在管道上,唱着不在调上的童谣,轻轻敲着茧房。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砰!
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晃。
管道剧烈颤抖,白阮阮连忙抓紧稳住身形。
夏三百紧贴在茧的内壁,死死盯着白阮阮,邪异的黑底红瞳双眼较之以往疯狂更甚。
夏三百的苏醒加快了茧的跳动速度,白阮阮笑嘻嘻地和夏三百对视。
夏三百凶恶的表情缓慢收起,而后裂开嘴笑,舌尖掠过尖锐的犬牙。
下一秒,茧突然扩大,白阮阮被包入茧中,夏三百掐住白阮阮的脖子,尖长的属于魅魔的黑色指甲陷入肉中。
一串血珠滚落,夏三百松手,将血珠吻去。
他栽倒在白阮阮身上,气若游丝:“阮阮,快跑,我……唔!”
话没说完就突然停下,夏三百表情一变,刚刚属于人类的情绪全部褪去,变为疯狂又邪魅的模样。
他牵着白阮阮的手,让她去抚摸自己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又向下,走过下颌线,走过脖子,走过古希腊大理石雕塑一般的腹肌,最终落在小腹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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