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要害秦时的人绝非普通百姓,而秦时……
想着青年胳膊上的伤,与他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能片刻解决两个人的身手,阿浓垂眸,他怕也不是什么普通山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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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白羽已经扶着秦时站了起来,正摇摇晃晃地搀着他往屋里走,见阿浓竟跟着秦临从屋里跑了出来,胖青年顿时一愣,而后便大大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不重要,人还在就好。
“来来,快扶这家伙进屋,血都要流干了!”
两人合力,秦时很快便被扶进了房间。待处理好他胳膊上的伤,又仔细地给伤口上了药之后,白羽方才示意阿浓出去说话。
看了床边双眼通红却并没有哇哇大哭,只一边无声抹泪,一边给他哥哥掩被角的秦临一眼,阿浓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帕子。
“姑娘方才去哪了?我找了附近好多地方也没有找到你。”一出门白羽便问道。
阿浓抬目看他:“方才有两个自称是安王府的人来找我,说是王府来了人,已在山下等候……”
白羽抬起头,肉嘟嘟的下巴猛地一抖,皱眉道:“不可能!这才过去十多天,他们不可能来得这么快!”
“说是半路巧合遇到了送信之人。”阿浓看着他,目光清冷而幽深,“他们手中握着当日我请秦时帮忙送出去的那封信,我看过了,确实是亲笔。”
“什么?”
这胖青年满眼震惊,十分意外的模样,看来并不知道此中内情,阿浓微顿,片刻才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了一遍。
白羽听完之后冷笑连连:“难怪大娘会突然发病,还发的这般厉害,好,很好!”
他显然已经猜到背后动手之人是谁,可阿浓却没有多问,只道:“大娘现下怎么样了?”
白羽回神,神色稍缓:“重新睡过去了,已无大碍。”
阿浓点了点头:“那没事的话,我也先进屋休息了。”
少女神色镇定,不见半点慌张与后怕,声音也清清淡淡的,带着一贯的疏离与从容。
换做旁的女子,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怕早就已经花容失色嘤嘤大哭了,可她方才竟还没事人似的帮着他给秦时上药……白羽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赞叹,不愧是闻名京都的第一闺秀,光是这份从容沉稳的气魄便不知有多少人及不上,莫怪秦时那小子仅仅只见了她几面心中便惦念了数年。只是……
想着那封不知为何没有被送出去的信,白羽又有些同情地摇了摇头——这事儿要是解释不清楚,别说抱得美人归,就是美人的脸以后怕都不一定能见得着。
阿浓不知他心中所想,说完便回屋了。
刚进门便看见了角落里放着的那个大浴桶和浴桶边上立着的几只小胖木鸭,少女脚下微顿,目光有一瞬的凝滞,但很快便抿了一下唇,坚定地移开了视线。
这里,不能再多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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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红紫色的云霞大片大片地在天空中铺展开来,如泼开的画,绚烂多彩,张扬肆意,无声地向大地宣告着黑夜即将到来。
胳膊很疼,脑袋昏沉,身子也有些无力,床上的青年微微拧眉,颇有些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可算醒了,再不醒,你这床都要叫小临儿的眼泪冲下山了!”白羽语气调侃,动作却很利索,圆球一般的身子飞快地滚过来扶住青年帮他撑坐了起来,同时往他嘴边递了一碗水。
“哥!”一旁秦临见此顿时大叫着扑了过来,死死抱住青年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便不放了,“你,你醒,醒了!”
他眼睛红得跟兔子一般,肩膀一颤一颤的,显然是方才哭得太厉害了这会儿还没有缓过来。
小家伙定又是怕打扰他休息,小声地憋着哭了一下午,秦时心疼极了,顾不得喝水润喉,赶忙哑着嗓安抚道:“哥哥没事,都是皮肉伤,过两日就好了。”
秦临忍了一下午,这会儿是再也忍不住了,闻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可,可……血,好多……”
他哥的血都要流干啦!
从前秦时受伤都会在山下养个几日,等伤口不那么吓人了再回家,这次是因心中实在想念阿浓没忍住,再加上与那两人动手,抱阿浓回家的时候伤口又重新裂了开,这才……
知道弟弟是真的被自己吓到了,秦时有些歉疚,耐心哄了许久,这才叫秦临抽抽噎噎地停了下来。
“那,那你以后,要,要小心些,不,不可以再,再流血了!”血流干了就会死,他见过哥哥和师傅杀鸡杀鸭的。
秦时连连保证,又轻拍着弟弟的背哄了一会儿,哭了一下午早已疲惫至极的秦小公子便吸着鼻子睡过去了。
“我抱他回屋。”白羽也是心疼坏了,拿帕子给小徒弟擦了脸上的泪痕,这才小心地抱着他出了门。
等他回来,秦时已经喝完水重新躺下了。
“本就伤得不轻,还日夜不停地赶路,秦大公子,您这是想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呢?”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白羽说话也就没有顾忌了。
秦时这会儿已经恢复了些精神,闻言只不怎么在意道:“小伤罢了,不过是血流得多了些,方才瞧着有些吓人,我自己有数。”
“把我家小徒弟吓得哭了一下午,这叫有数?”白羽白着眼哼了一声,走到一旁坐下,喝了口水,这才又撇嘴道,“你下回要是再这样,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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