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貅顿时欣慰地看着他,这孩子终于机灵聪明了一回。
那南行回过神,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他猛地低头,羞愧不已地嚅嗫道:“我……我、不是这样的……那、那时,我无意间偷听到了金貅仙尊与、与梼杌的谈话……骤然知道、知道金貅仙尊违抗天命,没有杀了凶兽梼杌……那时、那时我的家人刚死于凶兽饕餮口中,我、我心中悲伤愤怒,于是不做多想便去禀告了天似殿下……我、我恨这些无恶不作的凶兽……也怕梼杌也会和饕餮一样出去为恶……所以,我告诉了天似殿下……对不起,我……我不该迁怒……后来、后来,待我冷静下来走出了丧子之痛……却又听了殿下的话,知道了梼杌便是以前的凤冥……所以、所以……”
所以一番衡量之下,觉得天似这恩该报,梼杌那恩不该报。因为,天似殿下做的,可是对的事情,不像那梼杌或者说凤冥,坏人姻缘,夺□子,杀戮无数,狰狞凶恶……
谁料,到头来,一切并非如此,反而还恰恰相反。
看着蝴蝶那羞愧的样子,金貅正想说什么,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儿,一怔之后便猛地正坐起来,面色凛然、双目凌厉地看着他:“所以,当初天帝会知道梼杌没死,继而派人来追杀,是你说出去的?!”
梼杌顿时面色一沉,同样微微直起了身子,周身气息骤然变得阴森狰狞,目光幽暗地刺向那蝴蝶。
翡翠和白漫透也是一愣,随即复杂愤怒地看向他。
当日,就是他害得师傅受罚,师弟被诛杀?!
南行身子猛地颤了颤,惊骇地连连摇头:“不不不,此事、此事我只告诉了殿下一个人……并没有向天帝告发!”
金貅森冷地扫他一眼,慢慢地起了身走至他身前,蹲了下来,一字一句道:“你告诉天似,与告诉天帝有何区别?”
南行只告诉天似,那么,天帝会知道,只能是天似在背后搞鬼。
金貅心中怒火狂躁爆发,几乎要忍不住了。早就怀疑当初梼杌身份暴露的事情定是有人在背后操作,后来也曾怀疑是天似搞的鬼,但此刻真的知道了真相,这怒火却是骤然一发不可收拾了。
又想起那时自己竟还拜托他去查那告密之人,如今想来实在可笑。
第一次,金貅对于天似对自己的那份爱恋,感觉到彻底的愤怒与排斥。
他说爱她,却是以这样不择手段的方式。他说爱她,却是以这样背后算计、伤人无形的方式。他说爱她,却从不曾想她的感受,只要自己得到就好。
这个人,真的好疯狂好偏执。他这样的爱,她承受不起。
南行猛地呆住,眼中浮现恍悟与浓浓的羞愧之色,但却是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只是面上羞愧欲死。
“与他废什么话,让老子一爪子拧断他的脖子了事。”梼杌拂袖起身,冷冷地说道,慵懒却带着致命的压迫。
那蝴蝶吓得浑身颤抖,脸色刷白,几乎落下泪来,可是却不知为何硬是咬牙不求饶。
翡翠和白漫透见此,虽心中愤怒却又有些不忍,刚想开口求情却听见金貅早一步开口:“慢着。”
梼杌顿住,侧头看她,蕴藏浓烈杀意的暗金色眸子闪了闪:“嗯?”
“念你不知实情,又因生性耿直单纯,故而遭人利用,本座不杀你。”金貅扫了南行一眼,拂袖起了身,重新拉着梼杌坐回去,再优雅地牵起裙摆旋身坐上他的大腿,重新懒懒地靠在他身上。
梼杌眉眼一沉,刚欲说话,却叫她玉手捂住双唇。
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他按下心中的狂烈杀意,将注意力转化到捂住自己嘴巴的这双玉手上。
邪气地捏了金貅的腰一把,他眸子微眯,突然伸出舌头勾引似的舔了舔金貅的手心。
金貅吓了一跳,脸色一辣,嗔怒地着瞪他,玉手一移,重重地捏了他的脸颊一把,示意他老实点。
梼杌的心情这才好了些,心中的杀意也降了下去。
那南行却是愣了好半晌才回神,见梼杌没有再对他动手,只觉得一阵阵后怕,连忙羞愧又坚定地拜谢道:“多、多谢仙尊!南行、南行以往误听人言,遭人利用,做出伤害了两位恩人的事情,以后……以后南行全凭两位恩人差遣,以报当日之恩,赎其后之罪!”
翡翠和白漫透这才满意地相视一眼,又微觉尴尬地各自脸一红,别开了脑袋。
金貅颔首,盖去眼中精光:“如此也好。那么,便请你一如往常地回到天似身边去,告诉他,金貅仙尊真的将梼杌和凤冥忘了个,一干二净吧。”
作者有话要说:头疼得要炸了,每天早起晚睡帮母上看店做生意的日子真的好辛苦,向咱伟大的爹娘致敬!他们是真的非常非常辛苦~~
☆、61摄魂锁启
摄魂锁启
蓝天白云,明日清风,北华山上,今宵院内,此刻,气氛正好。
“这天似,看着真是越来越面目可憎了!”
“小爷也这么觉得,真是可惜了他那副美丽的皮囊……”
翡翠和白漫透缩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恶狠狠地以怨念瞪视着近日来得很勤的天似,嘀嘀咕咕、同仇敌忾地讨论。
只是他俩不爽愤怒,这北华山的主人却是自在得很,美丽的脸蛋上笑意浅浅,美丽无双,丝毫瞧不见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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