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太过疲惫,懒得说话,所以干脆装睡而已。
谁知……
突然眼前那个陌生男人出现在他的地盘里,还不知死活地对着夏花染这女人献殷勤。
哼哼,送礼物有必要那么迫不及待地跑到他家来送吗?
说话还结巴,脸色还微红,摆明了对夏花染有企图嘛。
不知道人家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娘了吗?
眯着眼将刚刚的一切看在眼里,君不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一种烦闷焦躁的感觉涌上心头。
在看到那个男人手里递出去的发簪之后,他更是觉得气闷,心里的不爽也瞬间达到了极致。
所以……
关键时刻,他“醒来“了。
在看到那个陌生男人错愕而失落地缩回手,收回发簪之后,他承认,他舒坦了很多。
“君大哥,你真的没事吗?”少年眼眶微红,显然是吓到了。
摇了摇头,依然绝对的风度啊,“这位是?”
眯着眼,看了看眼前站着的陌生男人,君不弃轻轻疑问。
“你、你好,我是安乐。”见床上的男人看向他,不请自来的安乐不禁有点尴尬,点了点头,打招呼道。
“安大哥是村长的儿子,是个大好人,平日里帮我们很多”夏花染淡淡解释。
“你好,在下君不弃,无法起身招呼你,真是不好意思。”舒缓了一口气,斯文有礼地笑了笑,
即使脸色病态,却依然让人顿感那个如沐春风啊。
但是,只有君不弃自己知道,在听见夏花染的话之后,他心里又重重上升的不爽有多强烈……
啧,他突然想干架。
“你别说太多话,好好休息。”轻轻为他拢了拢辈子,夏花染淡淡嘱咐道。
看着一瞬间近在咫尺的脸,君不弃突然感到一阵呼吸困难,心下微微一荡,随即,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反应。
倏地一惊,君不弃对自己刚刚的反应感到一丝的错愕。
酸酸的?闷闷的?
他……是在干嘛?
人家喜欢夏花染,关他屁事?
他干嘛要这么郁闷这么不爽这么没事自找罪受?
这该不会是……
吃醋!
突然的这两字闪过他的脑袋,炸得他一下子轰的一声巨响。
不、不会吧……
他……
想到这里,君不弃一向飞速运转脑袋顿时卡住。
“你怎么了?”看着君不弃突然呆住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夏花染娥眉一蹙,眼里几不可见地闪过紧张。
莫不是又要病发了?
“没、没事……”
他居然会有结巴的一天!
君不弃顿时真的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定定地看着眼前这张并不那么绝色却独独入了他的眼的脸蛋,君不弃有些恍惚,整个人一时半会还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震得没回来神。
半晌,就在夏花染被他诡异的眼神盯得感觉浑身不对劲的时候,君不弃恢复了春风般的笑容,闪了闪眸子,温文尔雅道:“我只是有些累……想来这次毒发已经过去了,染儿,你们就先回去吧,真是辛苦了。”
身子一顿,转回来看向他,夏花染再次仔细为他把了把脉,确定他毒发时间已经过去,身子也暂时没有大碍之后,点了点头。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说完,起身整了整东西。
“君大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夏云绿眨了眨微红的眼眶,很是担心。
对他来说,君不弃是大哥,更是恩师,要他如何不担忧。
“漂亮大叔,你快点吃完药,吃完药痛痛就不见了,修儿给你力量哦!你好了要陪修儿玩哦!”小家伙也有学有样,还爬过去亲了亲君不弃的脸颊当做鼓励。
因为娘都是这样给他力量的嘛!
“君公子,你好好休息。”最没有存在感的安乐,挠了挠头,善意客套道。
“我们走了,你,注意休息。”带着一丝复杂和深思,深深看了君不弃一眼,夏花染转身带着其余几人走了出去。
望着几人离开的防线,君不弃终于收起斯文和善的笑脸,露出一脸的痛楚和无奈。
这一次发病,可几乎要了他的老命呐。
不知道他还有多少的时间。
真是可惜,还没查出来,夏花染那个女人的关于他的秘密呢。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想起刚刚从脑海里掠过的那个让他狠狠吓到的想法。
吃醋么……
他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翌日。
君不弃早早地起了床,靠在客厅窗边的竹藤椅上凝视着窗外的田埂小路。
一夜未眠的他看起来满是疲态,但晨光中,他的黑眸却闪着灼灼的光彩。
想了一夜,他终于想明白了前因后果,顺便得出了结论:
单身贵族优雅高贵的他,爱上一个是寡妇还带着拖油瓶的村姑。
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震惊过后,他终于明白为何他会对她上心,他会为她心动,他会吃安乐的醋。
一切,不过因为上了心。
爱情并不是那么难以明白,只是之前,他对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她急欲掩藏的那个关于他的秘密上。
还好,他终于及时发现,自己其实早已早找寻觅好久的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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